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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注意一下语言! ”莎拉制止道。
“滚出去! 对她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傻×! ”杰理德有点被惹怒了。
“他总喜欢使唤别人做这做那,”托曼辩解说,“比如让别人唱歌啊或者做别的什么事情。当时,厄文老师正在让我们想自己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我就说我想看看杰理德一百岁时坐在轮椅上的样子,流着口水啊什么的,还在拿着一条鞭子戳这个指挥那个。”
莎拉听完,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番话。虽然暗地里她很庆幸杰理德是因为上课大笑而不是别的事情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但是自己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的确不该太纵容孩子了。
“我们能看一下《尼可·洛顿》吗? ”杰理德问。
莎拉低头看了一下表:“看15分钟,正好我把饭做好。”
“帅! ”杰理德叫道。
“帅哦! ”托曼也补了一句,“演到哪里了? 《向短裤致敬》、《道格》还是《老鼠毯》? ”.“如果演《人与地痞》,就不看了,”杰理德说,“我讨厌《人与地痞》。”
托曼吞了一口气,然后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嗝儿,杰理德也跟着做了一次。两个小孩子笑开了。
吃过晚饭,莎拉上楼和儿子说晚安。他正躺在床上,一手抱着泰迪熊哈克·贝里,一面读着《撒切尔派格传》。现在儿子很少抱着熊娃娃了,认为那是小孩子的举动。
“是儿童版吗? ”莎拉问。
“成人版。”他继续看书。一会儿,他抬起眼不耐烦地问:“怎么啦? ”
“希望没打扰你,殿下,”莎拉故意赌气地说,“我就是上来说声晚安的。”
“哦,晚安。”他把头扭过来,等着莎拉吻他。
莎拉顺从地吻了一下:“你不是读过这本书了吗? ”
杰理德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好长时间,然后说:“没错,怎么了? ”
“你真的没事? ”
“没事。”他说着把脸又埋到了书里。
“你如果有事会跟我说的,对吧? ”
“嗯。”他眼睛抬都没抬一下。
“今天是周四吧? ”莎拉突然意识到过两天就是周六了,就是说儿子得和他爸爸过了。
杰理德装作没听见,继续看书。
“你在担心周六。”莎拉继续问道。
儿子抬起眼说了声“没”,但是声音里明显带着揶揄的口气:“我才不‘担心’周六呢。”,“但是你也不期待。”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不期待。”
“想谈谈吗? ”
“不是很想。”他口气更软了。
“你不想和爸爸过周末吧? 你不必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不知道。没事。就是……”他越说越没声了,“他为什么老那样呢? ”
“因为这就是你爸爸。”这句话没什么意义,也无济于事——他们俩都清楚,“我们都有自己的盲点,你爸爸——”
“嗯,我知道。这就是他。”他重新把脸对着书,说了一句,“但是我厌恶他这样。”
第 23 章
也许在反恐问题上,最大的难题就是怎么确定究竟该追查什么、该忽略什么。每天都有堆成山的情报放在面前,但是其中大多数都是碍眼的杂音而已:插科打诨、支离破碎的电报和耸人听闻的谣言。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无用功。
然而,一旦错放一小段信息,那么后果就可能是无法估算的。对于任何一个职业情报人员来说,如果遗漏任何一点导致恐怖主义行动的信息,先别说来自精神和道德方面的压力,他( 她) 从此就会为一条人命——甚至成百上千条生命——因为失职背负沉重的歉疚和道德包袱。
泰勒现在的事业和他自己的一些才干是分不开的:从和任何人都能相处到敏锐( 但常常深藏不露) 的洞察力,再到不赖的高尔夫球技。然而,在这些才干中最重要的却是他的某种直觉一种将情报官僚和职业情报家分开的东西。他的直觉告诉他说,威克是对的,CIA 是错的。一起严重的恐怖主义行动计划正在酝酿中。
和威克聊完没多久,泰勒就召集了手下两位最得力的副官,罗素和维嘉尼。这两个人都是反恐分析师。然后他给他们大致讲了一下NSA 的电话片断。罗素肩膀圆实,30出头就从明尼苏达调了过来,现在是个操作分析师。维嘉尼年纪要大几岁,现任情报分析专家,身形小巧,打扮简洁,黑头发,性格内向。两个人大量地记着笔记。
“鉴于我个人不能介入的原因,这件事情只能限于在这间房子里面讨论。这也是为什么我支开部门和局里的头儿单独会见你们的原因。现在我要搞清楚的是米德堡德人有没有在他们的单子上添名字——现在有福斯特,还有爱尔金。罗素,你能把可能的音译词列一个单子吗? ”
“好的,”罗素说,“但是如果我们不能插手这件事,怎么问NSA 呢? ”
“这个我来处理。这就是我的任务了,交涉部分。你们负责的是重头。
维嘉尼,你去查一下福斯特。让肯达或者温迪在电脑上作一个全面搜索。
最好叫温迪作,她很擅长德语、各种拼写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事情。和你们在德国奥地利那边的关系联络一下,看看能找到什么。“
维嘉尼点点头,在纸上画了几笔:“我试试,”她说得不是很肯定,“不过我肯定这不是他的真名。”
“嗯,看看能找到什么吧。别忘了我们自己的人。也许有人知道什么,只要知道爱尔金和曼哈顿银行的就去聊聊。分局探员、转录师甚至在阿布克克分局的洗车工都不要放过。”
“那怎么做? ”维嘉尼有点为难了。
“温迪,计算机小妹,可以帮你。只要我同意,她可以打开一个秘密搜索参数。”泰勒见她还是不明白,加了一句,“她会告诉你的。基本是这样的,只要有人不管在什么时候进入局里的数据库,中心档案上就会留下记录,包括要求搜索的内容一类的。现在,你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明天早上把文件放在我桌上——所有恐怖分子嫌疑人的名单。”
“你在开玩笑吧? ”罗素说。
“尽量,好吧? 我要所有的嫌疑人,雷达上的也要。任何一个留下记录的都要。从国外的开始找。”
“哇,”罗素问,“你的意思是说,所有活着的。”
“所有符合的,”泰勒不容讨论地说,“放在我桌子上,明天早上。”
第 24 章
莎拉嫁给科洛林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像一个谜。当初她嫁给他的原因很简单:他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可即使那样还是有几个问题没弄清楚:为什么自己要把孩子留下来? 为什么就因为他把自己肚子搞大了就非得嫁给他? 还有,最大的问题是,自己是怎么第一眼就看上他了呢? 确实,他有一张明星般英俊的面容,健美的身材,还有那散发着男人味儿的金发和微笑。所有这些在五分钟之内就能让她完全沦陷。然而,一旦深入了解之后,就会知道科洛林有多粗鄙、专制和猥琐。当然了,只要他愿意,他还是可以装出拥有无限魅力的样子。
他们两人的结识是因为FBI 一桩不是很大的案子。当科洛林第一次日q 莎拉出去的时候,她立刻就答应了。她对自己说,这个人跟我不一样,可这是件好事。她一直都太过分约束自己了,甚至可能都沾染了一些老女人味道了。他们的性生活刺激得让人兴奋不已。莎拉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销魂的感觉。可惜与此同时,他们也常常吵架。科洛林的脾气就像火山爆发般来得快去得也快,然后两个人又重新在一起。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过着,直到有一天莎拉发现自己的例假时间推迟了,她到药店买来测试纸,证明了自己的疑虑。过山车停住了。
她甚至来不及考虑堕胎的事情,她不敢相信事实。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考验过自己的道德底线。
科洛林想要结婚。尽管自己心里有个很大的声音不住地在反对,莎拉还是在几天之后跟着科洛林到波士顿市政厅领了结婚证。他们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搬到了一起,依旧吵吵闹闹。而且,他也知道怎么让她越来越哭不出来。
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本性难移的科洛林就开始有了外遇。先是一个朋友的妹妹,然后是在酒吧遇到的一个叫丽察的秘书,后来竟然同时跟两个人鬼混。
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