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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调解放松。
鲍曼为什么又做这个梦了呢? 这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他的潜意识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已经离开监狱了呢? 他心里很清楚事情的实质.自己仍旧没有离开监狱吧? 鲍曼用几乎烫人的热水冲了很长时间的淋浴,然后穿着酒店白色纯棉浴袍( 胸前用金线绣着“巴黎拉斐尔酒店”的字样) 走出了浴室,坐进套间的长椅上开始打电话。他一面说——鲍曼的法语略带英语口音,不过相当流利——一面懒洋洋地把没干的头发向后梳整齐。
鲍曼拿着由戴森的手下准备好的假护照飞抵日内瓦空特林机场。
被关进监狱后,他在欧洲经济共同体内飞来飞去的次数变得寥寥可数。
虽说过境的时候没人朝他的护照多看一眼,可无论戴森的人是怎么把这本护照搞到手的,鲍曼还是觉得不牢靠。如果是假造,那么手工是最好的吗? 造假的人会不会是瑞士当局的线人? 如果这是一个真护照,那万一是报失的怎么办? 如果事先已经买通了瑞士政府的某个人,那交易牢靠吗? 戴森本来说要给他提供了一整套需要的证件——护照、驾驶执照、信用卡,但是鲍曼婉言谢绝了。戴森提供的文件不过是套在绵羊脖子上的铃铛:如果鲍曼收下了,那么戴森就可以轻易掌握自己的行踪。
在找到一个职业造假人之前,鲍曼必须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个可能的身份。五六年前这可能是个很费事的活儿,护照造假相对困难一些,你也不能用现金租车。全球恐怖主义的出现使得航线也开始采取必要措施,对跨洋航线的行李进行随机安全检查。整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了。所以,鲍曼不敢在一个地方弄齐所有的文件。几天之后他还得到其他一些国家去。
鲍曼在奢华井然的第十六郡克莱勃大街的拉斐尔酒店预定了50l 房间。他从没来过这个地方( 以前的鲍曼从不会如此冒失) ,不过总算从一些地方听说过。里面的套间完全是按法国总部的标准布置的,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客厅。这里一天的租金非常昂贵,不过鲍曼无所谓,反正花的是戴森的钱又不是自己的。再说了,有些表面功夫还是不能省。他手里的钱足够支持一段时间了,有美元、瑞士法郎和法国法郎。戴森已经把第一笔酬金从巴拿马的一家银行转入鲍曼的户头了。
首先需要衣服,身上的衣服和鞋子还是在日内瓦兰文服装店买的。现在他得到素加男装店选一打衬衣,约翰·劳勃鞋店定几双鞋,然后再到西服尼店和马克拉桑店买几套西服。
所有这些事情都必须在几个小时之内完成,因为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小时后,在第十郡斯特拉斯堡大街一幢建筑的六楼内,鲍曼坐在了一家微波电信公司的装修简陋的展示厅里。这家公司专门和需要卫星电话的公司、新闻机构或者是个人做买卖。
公司负责人特拉蒙对鲍曼有求必应。这时后者的身份是一个常年在第三世界国家游历的英国绅士,此时需要一台国际海事卫星和通讯卫星兼容的电话。
“我这里最新的型号,”这位特拉蒙先生用流利的英文说道,“是迈林肯5000型,大概只有其他现有手提卫星电话的五分之一大小。加上电池也只有十三公斤重。十八英寸长,十四英寸宽。极便于携带,可靠性能高并且不受短波干扰。”他边说边拿出一个锁住的样品箱,样子很像一个铝制的公文包。鲍曼摁开按钮,箱子就像书一样打开了。
“天线呢? ——”
“这是一种平碟形列阵智能天线,”特拉蒙解释说,“抛物型天线总算是过时了。现在的波长更宽,也就是说投射命中率变得不再那么关键了。”
“我没看见。”鲍曼说。
特拉蒙摸了一下箱子的顶盖:“天线在这里。”说完,他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客人。
“非常方便。”鲍曼也很认可。
“就是。”特拉蒙附和说,“在公寓或者饭店房间里用起来都很方便。只需要把箱子放在窗台上然后打开,装置就可以工作了。信号强度表用来帮助调整角度,并通过电脑记录你想要的方位。你知道你需要在哪里用吗? ”
鲍曼想了一会儿,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
“现在运行的有四颗卫星,信号会根据你所在的位置依赖其中一颗进行传送。打比方说,如果在莫斯科,你就得保证房间朝西。但如果你在……”
“我多久能拿货? ”
“如果你愿意,今天就可以。库存还有三个。但是暂时你不能带走。”
“为什么? ”
“这些东西现在都受着严格控制。所以你首先得申请一个确认号,也就是将来的电话号码。申请下来至少要三天……”
“那不可能,”鲍曼说,“今晚我就得走。”
“今晚? ”特拉蒙大声说道,“但那就真没办法了! ”
“我就不要确认号买一台。”
特拉蒙摊开手瞪大眼睛,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如果我能那么做,先生,我肯定非常愿意。但是只有在序列号边上往电脑里敲进确认号,计算机才会允许库存开门放货啊。”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鲍曼平静地说,然后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开始数一千面额的法郎大钞,“我现在必须立刻拿一台走,所以比较麻烦。我给你——”鲍曼继续数着钱,“——一大笔钱。总有绕过那些愚蠢规则的办法的,对吧? ”
特拉蒙看着鲍曼数完剩下的钞票,然后拿过来自己又重新数了一遍。
最后,他抬起头看着鲍曼,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看得出他喉咙很干。
“是,没错,”他些微点了一下头,“有办法。”
第 16 章
帕帕斯从FBI 退休差不多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不过就莎拉所知,他也是局里最晚退休的探员之一。从洛克比空难之前莎拉第一次进入波士顿分局那天起,帕帕斯就是她的老板,也是后来的良师益友。虽然他们之间的确有一种父女之情,但是帕帕斯非常强烈地认为女性正在逐渐成为局里的支柱。他好像认定在局里所有的女同事当中,自己最应该支持帮助关心莎拉。莎拉婚姻破裂以后需要有人说话,于是他们两个人开始走得近了。
帕帕斯时而像一位导师,时而像一位父亲,时而又像是一块传声板,有时莎拉甚至会觉得是他挽救了自己的心灵。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两个人都负责主要的恐怖主义案件。1977年5 月,帕帕斯被派往华盛顿首都分局反恐部门。一个自称为哈拿斐的教派控制了那里的三幢大楼和一百三十九名人质,并威胁说如果要求得不到满足他们就会杀死人质。他们这次恐怖行动主要是为报复一个对立派别进行的。FBI和当地警方包围了大楼,但是直到帕帕斯说服哈拿斐人无抵抗投降事情才算了结。后来莎拉听帕帕斯说那次真算是靠运气,因为司法部门明白告诫FBI :任何情况下都不得使用武力。
再后来,作为职业生涯中留下的最后一笔,他被派往纽约协助调查1993年二月二十六号世贸大楼恐怖爆炸案。炸弹被放在双塔楼底层的一个停车场——造成六人死亡、上千人被炸伤。虽然帕帕斯每次提到世贸大楼的案子时总是对自己的贡献轻描淡写,而且也甚少提起,但是莎拉知道他在其中起的作用肯定远比他自己说的要重要得多。
帕帕斯很乐意把机会让给别人,有一次他为此向莎拉解释说:“是这样的,这种时候对年轻人来说就是CTM ——职业威胁时。不成功便成仁。
我要这种机会干吗? 都是个准备离开的老人了。“说完,他又调皮地笑笑加上一句,”如果是20年前,《新闻日》和《时代周刊》一定铺天盖地地印着我的大名。“
帕帕斯是个鳏夫,一个人住在波士顿附近布鲁克林的一间不大但很舒服的房子里。每隔一个月左右,他就邀请莎拉带着杰理德过来吃一顿家庭大餐。帕帕斯厨艺精湛,杰理德非常钟爱来他这里吃大餐,当然也非常喜欢这个老人。
每一次帕帕斯都站在门口迎接母子俩,然后弯下身子抱一下杰理德——他总是耍这样的小把戏——假装要把小朋友举到空中“啊,我举不起来! ”然后喘着气说,“你太重了! ”
“你没那么强壮咯! ”这时杰理德就会咯咯笑着说,“你太老啦! ”
“没错啊,年轻人。”他边对杰理德说边在莎拉脸上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