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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拨第二电话给四季饭店的时候,她决定改变一下策略。电话接到了会计部,她说:“我代表我的老板爱尔金打这个电话。他最近到过你们饭店。”莎拉故意装出一副声音略微慵懒但口齿伶俐的老练秘书,“他的账单有一处问题,所以我打电话来核实一下。”
“再说一遍名字好吗? ”
莎拉重复了一遍然后等着回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声音说:“爱尔金先生l8号晚上开过房间。我这里有他的记录。请问你觉得有什么地方觉的不妥?”
第 10 章
“看得出您在搜集画。”鲍曼说。
“你懂一点艺术,看来? ”戴森饶有兴趣地问道。鲍曼用了“画”而不是“作品”的字眼,说明他对艺术颇有几分了解。
随后,两人的话题转移到了墙上挂满了各种绘画作品的主客房,那些作品大部分都是大师的经典之作,也有一些当代画家的作品。鲍曼发现,从大理石门廊到巨大的摄政时期的饭厅,甚至是温室外的洗手间,都能看到各种画作。卡那来特和高更的之间放着罗斯科;弗兰克·斯特拉、埃斯斡斯·凯利、托姆布雷、米罗的帆布画和高雷琪奥、布隆基诺、维梅尔、布拉克和图卢兹·劳特累克( 以上都是世界著名画家,下同) 的画放在一堆。可惜,这么惊人的收藏却被稀奇古怪地堆在了一块儿。鲍曼不禁暗自好笑:真是有钱没品位的所谓收藏家。
大厅里面路易十四用过的镀金桌案上方——虽然光线很暗,但是鲍曼还是认出那幅挂得不伦不类的画——应该是卡拉瓦乔的作品《基督降生》。起居室的角落里,安东尼拉达美莘那的《看哪,那人! 》竟然和莫迪利阿尼的作品并排放在了一起。直到他们一行来到书房,鲍曼才意识到这些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点。卡拉瓦乔的那幅画30多年前在西西里巴勒莫的一个教堂的演讲中无故消失,《看哪,那人! 》在维也纳奥地利历史博物馆被纳粹抢走。戴森的收藏大部分都是从黑市来的,几乎都是遭到了失窃的命运。
戴森和鲍曼在巨大的书房里面坐了下来。这间书房几乎就是个图书馆,宽敞高顶,像一个桃花心木木板镶嵌的密室。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得见一排排整齐的古书。房间内散发出很重的壁炉烟味儿,不是太好闻。戴森洋洋得意地说这间书房是他从伦敦郊外的一个男爵官邸那里——从藏书到拱顶——一整套买下来的。
书房地板上铺着的古董波斯地毯,这使得戴森活动轮椅时有点吃力。
他停在一张小书桌后面,洛马拿着一支银笔和一个黄色的记事簿坐在旁边记着笔录。鲍曼在两人对面落座,窝进了一张用绿白条丝巾铺盖的宽敞松软的沙发里。
“不过是以前懂一点儿。”鲍曼说,“就知道布鲁戈尔曾经住在伦敦的画廊里面。还有鲁本斯——《酒神图》对吧? ——70年代什么时候在罗马的一个私人收藏室消失了。”
“没错,就是《酒神图》,”戴森说,“非常好。布鲁戈尔的《基督图》和《被捉奸的女人》——都很特别。我老是在想啊。”他吐了口气。“雷诺伊尔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弄到的,我记得格雷柯的是从德国赛瑞贝肯搞到的。别人告诉我说维梅尔的是从波士顿的加德纳弄到的,但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达力斯的是从巴塞罗那来的,还有塞尚……马蒂,见鬼,塞尚的是从哪里来的来着? ”
“底特律的一个私人收藏。”洛马头也不抬地说,“我记得名字叫毛尖农场。”
戴森伸了伸手然后握成拳头放在面前:“鲍曼,别理解错了。我可没有穿上夜行衣,自己去干这些勾当。我更没有叫人去干。它们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黑市的人很容易想到我——一个彻底无国籍公民。”
“但是有支票。”鲍曼说。
“那是。”戴森接道。这时,管家端着一个放着咖啡和烟熏鲑鱼三明治的盘子进来了,并为屋子的每个人都放好一份,然后又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但是,我们也得正视这个问题。”戴森接着说道,“我不太能随意出现在苏富比拍卖行重大的经典作品拍卖会上,对吧? 除非我不想在这儿待了,或者想到美国政府可以捻死我的地方去住。再怎么说,买偷来的画太划算了——只需要付出崴登斯坦(WiIdenstein)画廊、梭(Thaw)和克里斯蒂(Christie)拍卖行给出的惊人天价的百分之七或十就够了——”
“我猜您把我从普尔斯麈弄出来不是为了谈艺术的,戴森先生。”鲍曼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您应该有某个‘商业计划’吧。”
戴森那双狡猾的小眼睛从眼镜后面盯了鲍曼良久,过了一会儿终于在脸上挤出了一个放松的微笑。“我喜欢一本正经的家伙。”他对身边的助手说。
这时,戴森放在面前桌上的手机振动响了。他抓起手机用手指弹开就冲着那头吼道:“怎么了? ……老天,那边现在是什么时候? ……林先生不用睡觉的吗? ……好啦。”戴森按下手机中断了电话,然后直勾勾地盯着鲍曼说,“看着吧,C 国人准备吞并整个亚洲,相信我的话吧。' ‘他摇了摇头,”他们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
鲍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我也听过别人这么说。可如果我真是最好的,那就不会在监狱待六年了,对吧? ”
“太谦虚了,”戴森说,“根据我的消息来源,是BOSS把整个事情搞砸了。但是你除外。”
鲍曼听完这话没作声,只是耸了耸肩。
“当时你被通知去干掉摩萨德( 以色列情报组织) 暗杀集团的某个人。
这个人应该在南非比勒陀利亚的什么地方出现。结果你干掉的那个却是负责一桩大案的某个官员——怎么说来着,猫撒(Katsa) 。我说得对吗? ,,“差不多。”
“那个时候特拉维夫和比勒陀利亚双方外交非常敏感。其中涉及到比勒陀利亚依靠以色列公司制定的爆炸A 计划。所以他们只好把你关了起来。无期徒刑。这样就给他们省了很多麻烦。没错吧? ”
“基本是这样。”
事实上,戴森大致上没错,有些个中细节鲍曼也没兴趣加以纠正。只是有一个事实却是摆在眼前的,这个神秘的亿万富翁大费周折地把鲍曼从监狱里弄出来,总不会是出于人道主义。
早在两个月前,一位牧师突然到监狱看望鲍曼。他随意和鲍曼聊了一些有关信仰的话之后,突然身体前倾地在后者的耳边说,外面的一个“友人”想把他弄出去。这位资助人各方面都是实力雄厚,过不了多久鲍曼就可以通过一些人和他接触了。而且立刻,鲍曼就会被调到了汽车修理铺。
当时,鲍曼听着没说话。几天以后,他真的被调到了修理铺。之后每隔一个月左右,监狱长办公室有一个年轻人会到修理铺修一次车。表面上,他和鲍曼在讨论引燃机系统的问题,实际上,他是专程来告知后者——一切准备就绪。
“现在,”戴森打开洛马递到面前的一个文件夹,“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鲍曼挑了一下眉毛表示没问题。
“就当是个工作面试吧。”戴森说道,“鲍曼先生,你的真名是什么? ”
鲍曼毫无表情地看了看戴森:“无所谓你叫我什么。时间太久,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这时洛马在戴森耳边嘀咕了几句,戴森点点头继续问道:“来看看。
出生于南非西特兰斯瓦。烟草种植农波尔的独生子。国民党党员。“
“我父母没受过什么教育,,和政治不沾边。”鲍曼这时开了口。
“比勒陀利亚大学肄业。随后加入BOSS——现在叫国家安全部还是什么的,简称DNS?”
“又更名了,”洛马插道,“现在叫国家情报局。”
“谁他妈要跟进这些鬼东西啊? ”戴森咕哝道,然后接着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在农场接受暗杀训练,成为军需品使用专家。学院和单科成绩双料第一。因此局里开始资助你进行一些‘友好’的幽灵行动。”他瞟了一眼资料,“这儿说你曾独自完成15次恐怖行动,不过这还只是有文字记录的,没有存档的恐怕就更多了吧。你在局里的代号叫零,是说没人能超过你或者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
鲍曼还是没怎么说话。这时书房传来一下试探性的敲门声,戴森没好气地嚷道:“进来! ”一个40多岁的瘦高男人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脸庞凹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