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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什么事?”这时,程婴推门进来了。
我深吸了口气,在心里思索如何对她开口。过了一会儿,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我失忆了。”
程婴的脸上变幻了几种表情,先是错谔,接下来是怀疑,最后是惊异。“你说什么?”
“我可能患了失忆症,真的。我忘记了一些事情。”我尽量平静地说。
她眨巴着眼睛,“比如说……”
“比如说,王总今天讲了一些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我把王总的话复述了一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
程婴皱起了眉头,“你真的不知道?可是,那些都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怔了怔,“我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有两个客户,刚刚和公司签了三百多万的合同,而这两桩交易,都是你一手操作的。”
我垂下脑袋,陷入沉思。我把上周五直至昨天的经历事无巨细地在脑子里过了一番,就象放映一部影片,特别是周五晚间的那一段,不断地暂停,倒带重播,作为那天的结束,小文和我做爱的片段便显得格外清晰,我不断地记起她的喘息,我们什么时候到达高潮……到了最后,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它一遍遍地自行播放,如一部唯美的情色电影。
我抬起头,看见程婴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但我的神情让她失望了。“想不起来?”我无言地点头。“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又问。
“还记得昨天的那个电话吗?我问你几号,你当时还笑我记不住日期。就在昨天早上,一睡醒,关于上周六的事,我就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程婴的目光凝固住了,长时间地注视着我。如果换了平日,我一定会被这样的目光盯得心猿意马,浑身不自在,但这次没有,这种目光只可能表示,她有了超乎寻常的发现。“你肯定,是在昨天给我打的电话?”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我突然害怕起来,一片阴云悄然袭来。
“可是,我记得,那应该是在前天。”
仿佛有人用棒球棍狠狠砸在我后脑勺上,我眼前一黑,要靠扶住椅子的把手才不至于跌倒。程婴及时发现了我的异常,一把抓住我的手,问,“你怎么了?”她掌心的热度并不足以驱散我内心的寒冷,我强笑着说,“我没事。”可是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可是,你脸色这么差……”
“不,我真的没事,你回去吧。”她意识到已经在我这里呆了很长时间,只好不情愿地站起来,“别担心,事情可能没那么糟。”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可我明白,情况的严重性已远远超出了预计,这个病,它正在蚕食我的记忆。但我还是用力回握她的手,说,“小婴,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她无声地笑了笑,慢慢抽出手掌,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办公室内只剩下我了,不,不是那样的,我感觉到,还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我游目四顾,眼睛从天花板、墙壁,还有柜子里堆积如山的文件上一一扫过,天花板上有几道裂痕,象藤蔓一样蜿蜒到墙角,它们引导着我的视线。除了窗台上一盆仙人球,我看不到任何其他生物的踪迹。不过看不见不代表没有,空气中漂浮的很多微生物,都是肉眼看不到的。我走向窗口,那种异物存在的感觉更强烈了,我的视线落在那盆仙人球——这房间里唯一的活物上,它是小文送给我的,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诫我,房间要多通风,不然对健康不利,摆一盆仙人球可以有效调节室内空气。
有个声音从我背后发出,“我让你感到紧张了。”我猛地回过头,身后空空如也。不过我记得这个声音。“是你!”我叫起来。
“你想把整幢大楼的人都引来吗?”那个声音不无揶揄地说。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忙压低了声音说,“见鬼,你在哪里?我为什么看不到你?”
“因为我已经改变了。”
“改变了?我不明白……”
那个声音阻止了我,“算了,我会慢慢告诉你一切的,现在有个人来了,你最好别跟我说话。”我果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推开门,我的一个下属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我根本没心思听他冗长的报告,他只开了个头,我就在那份无关紧要的文件上签下名字,把他打发走了。
“你到楼下的车子里等我。”那个声音近在咫尺,我克制住伸手去触摸的冲动,我知道那样做是徒劳的。“好的。”我乖乖站起来,带上房门,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去。大家都忙于手头的工作,没人注意我,这让我感到一丝欣慰。我加快脚步,迈进电梯的一刹那似乎听到有人在背后喊我的名字,但我佯装不知。
我走进地下停车场,在两辆外壳锃亮的奔驰车之间找到了自己的那部老帕萨特。刚刚坐进车子,就听见旁边的座位上有人说,“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对那个人的神出鬼没,我已经习以为常,于是发动汽车,向出口驶去。
途中,我还是忍不住发问了,“我的失忆和你有关吗?”那个声音说,“可以这么说,我会告诉你一切的。”我说,“我想现在就知道,马上。”那个声音说,“还是等一会儿吧,我不想分散你的注意力,出了车祸怎么办?”我只好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使劲踩下油门。
和一个隐形人同坐一辆车的感觉真是奇特,这种体验恐怕全世界也只有我一个人有过,我是不是该为此自豪?要是换了几天前,你就是拿一枝枪顶着我,我也不会承认那是真的,但经历过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还有什么能让我深信不疑呢?
我把车开到离市中心不远的海棠山上,那儿是人们早晨锻炼身体的好去处,但这个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山上显得很幽静。我把目光转向身旁的座位,尽管那里看上去空无一人,但我知道他还在。“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那个声音轻笑了一下,“别这么凶巴巴地瞪着我,放松点好吗?这儿空气不错。”
我不耐烦地说,“我不是来欣赏风景的,别扯皮了,我失去了两天的记忆,告诉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个声音说,“别着急,有句谚语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象还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吧?称呼我缪塞斯好了。”
“行了,缪塞斯。”我强行压抑着胸中涌动的怒气,说,“还是言归正传吧。”
“很久没人叫我名字了,听上去真是亲切。”缪塞斯说,“还记得我说过,我只能在这个空间呆二十四小时吗?”
“是的。”
“现在距我来到这里,已经超过八十个小时了,你不觉得奇怪吧?”
“很奇怪。”我冷冰冰地说,“不是你鬼话连篇,就是另有原因。”
“我可能忘了告诉你两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我不能作为单独的个体在这里连续停留二十四小时以上。”说到“单独”和“连续”两个词时他加重了语气,“否则,我们的能量场就会产生排斥,后果你知道了,要么我回到镜子里去,要么……灰飞烟灭。”
“当然,如果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窥视我的反应。如他所料,我心里在想,谁帮了他?他接下来说的话出乎我的意料,“我该对你说声谢谢,因为帮助我的人,就是你。”
我怔住了。
“你失去了两天的记忆,一定觉得迷惑,其实很简单,那两天,你的身体不属于你,它属于我。”
我勃然大怒,“你是说,你上了我的身?”
“不能这么说,我只不过在你睡觉的时候,借用了一下你的身体而已。”
“可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大吼了一声,把山路上一个穿红色运动服的女孩惊得回首望过来,她一定以为遇见了疯子,很惊慌地转过身,一路小跑着逃掉了。
“我们是朋友,帮这点忙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他不紧不慢地说。
“你他妈的……”我在车厢里挥舞着拳头,气急败坏。
“别生气,我正式向你道歉,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他说,“你不想知道这两天,我,不,应该是你自己,做了什么吗?”
我好容易平静下来,确实,那是我最担心的事,但愿他没利用我的身体去杀人放火。
“放心,我没干坏事,相反,我帮了你不少忙。”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