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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找你,是想请你杀了我。”
她的回答让邢优微微—怔,“想死的话,自杀比较快吧?”
“可我需要保持魂魄的完整,我怕自己动手,万一不成功就会……”
易向心的欲言又止让邢优顿时紧张起来:“就会什麽?”
“就会见不到陈实。”
听到昔日好友的名字,邢优眼中的忧伤一闪而逝,“陈实的魂魄不是已经被树妖打散了
吗?”
“不,他还在我身边,也许就像阿莽—样,只剩下一缕意识。但他仍然在保护我,爱著
我……我必须见到他,必须回到他身边。”
易向心说得动情,两眼都泛起了泪光。邢优却突兀地扭头,挪开了视线。
“我要是杀了你,你哥会放过我吗?我才不会做这种蠢事。”
“不会的,只要我不说,我哥不会知道。”
“等他知道就太晚了,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可是……”
“不要再说了,我说了不会那麽干就永远不会那麽干。”没好气地打断易向心的话,邢
优指了指门口,说:“好走,不送了。”
易向心不死心,继续说:“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想让我就这样死了对吗?可是,没有
陈实,我宁愿……”
“我没兴趣听你和陈实的爱情故事,就像我没兴趣杀你一样。你可以走了。”
“邢优!”
“走!”不耐烦的邢优大吼了出来。
易向心怔怔地看了他两秒,然後咬牙说:“你也许没兴趣杀我,但是阿莽一定有兴趣。
他不是一直在找身体为吉儿还魂吗?如果我死了,我的身体就可以归他。阿莽,你会帮我的
对吧?”
阿莽为了妻子吉儿无所不用其极,易向心知道他不会拒绝这个提议。而她现在要做的,
就是将他召映出来。
“你的身体拿给吉儿,她根本用不了!萧慎言还魂的时候已经把固灵石用了,世上再也
没有可以让死人复活的东西。”邢优看出她的目的,不禁急躁起来。
“你不知道,不等於没有!”易向心不死心,继续劝说道:“就算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
让死人复活,谁敢保证萧慎言用掉的那块固灵石,就真的是最後一块?也许还有呢?吉儿对
你来说无关紧要,可她却是阿莽的一切。”
“你无法体会他们的感情,才会觉得没有尝试的必要。可我明白!阿莽和吉儿,就像我
和陈实,我们……”
“闭嘴!易向心,你疯了!”
不想再说下去,邢优抓住易向心的胳膊,把她往门外拖。
易向心不肯就范,尖声叫喊道:“阿莽,为了吉儿,就算让你找上十年百年,你也愿意
的对不对?你不能这麽轻易就放弃了!我的身体是最适合吉儿的,你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可任凭易向心叫得再大声,邢优体内的阿莽还是不见动静。
就这样,她被赶到了屋外。
“邢优,别这麽对我!算我求你行不行?帮帮我!帮帮我!”用脚卡住门缝,易向心仍在试图说服邢优。
可惜,邢优并未因此而动摇,只听他说:“你再这麽闹下去,我就打电话给你哥哥,让
他来接你回去!”
“你不会联络我哥的。你忘了他杀了你爸爸吗?”求死心切的易向心有点口不择言了,
她真的很需要邢优的帮助,“邢优……”
邢优被激怒了,咬牙吐出一字:“滚!”
电光石火间,一道金色的光束从他的手中冒出来,猛地抽在了易向心身上。随之而来的
冲击,让易向心整个人飞了出来,跌落在屋外的草坪上。
缺乏修整的草坪,草深数寸,跌上去也不会太疼。下意识摸了摸後腰,易向心发现自己
的大衣被抽破了,但腰上的皮肉并无损伤,邢优明昱只是想逼退她,所以并没有太用力,她
挣扎著从草地上爬起来,再次冲到了门前。
刚才打中她的那束金色光芒,正是她来找邢优的原因。
当初,阿莽为了感谢邢优让他附身,就在树妖被消灭的时候,自作主张地为他接收了树
妖的残存力量。那股力量虽然让邢优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但也弥补了他左手的残疾,更赋
予了他许多神奇的本领。
只有死在他的手上,易向心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全自己的魂魄。她已经承受不起任何
意外了,想见陈实的心愿一定不可以落空。“邢优,邢优!求求你!看在陈实的分上答应我
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他!你是看著我们相爱的……”
说著说著,易向心不禁再次泪流满面,冷硬的大门就像一座坚实的城墙,阻隔了她的所
有希望。她用力捶打、踢踹,却无法撼动它一丝一毫。
“邢优,求求你!邢优……”
万籁俱寂的黑夜,易向心的哀求传出去很远很远。彷佛被她的悲伤感染,连星光都越发
暗淡了。
突然,紧闭的门扉重新开启,易向心再次见到邢优的脸,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定定
地看著他,她感觉呼吸都要滞住了。
下一秒,数条金色的丝线穿透了她的身体。
如同被迫脱离瓶口的软木塞,易向心的魂魄被外力拔出了肉体,压力过後便是一阵轻
盈,她就像是一颗系在绳上的气球,白色的,穿着婚纱的气球。身体不再由灵魂控制,眼睁
睁地看著它向後倾倒,易向心下意识地捂住了双眼。
邢优眼明手快,接住了那具绵软无力的躯壳。
“我死了吗?”易向心悄悄张开指缝。
邢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一去找你的丈夫吧!”
“你是阿莽?”
仍然得不到回应,易向心便不再追问,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抱起她的身体,邢优一言不发的走回了室内。
将仍有心跳的身体安置在卧室的床上,邢优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嘱咐对方带上必要
的生命维持设备。
不经意瞥见床边的镜子,邢优听见镜中人问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原因她已经说了,你又何必再问?”
是的,他是阿莽,虽然是一名入侵者,但他并不想与邢优争夺身体的主控权,只有今晚
例外。想到饱受苦难的妻子,阿莽无法拒绝易向心提出的条件。
失去左手的残腕,平整犹如刀削的伤口上,慢慢伸展出一束金色的细线,阿莽操控著它
们,如同游动的水草一般,轻轻抚过易向心的脸颊。
只有身体,没有灵魂,正适合吉儿。阿莽慢慢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这样太自私了!这等於是用向心的命去换吉儿……。”被人占去了身体,邢优只能惜
镜子映射出自己的模样,来发泄心头的不满。
“是她自己想死!”回头注视著那张与自己一横一样的脸,阿莽像是自我催眠般的说
道:“我不过是成全了她,一举两得。”
“狗屁!”邢优一脸愤慨。
与他争吵就像是左手打右手,阿莽不得不安抚道:“易向心身边那团像烟雾一样的东西
你也看见了吧?那很可能就是陈实。我帮她与自己心爱的人重逢有什麽不对?”
因为已经是半人半妖的体质,所以常人无法识别的妖鬼邪物,都逃不过邢优和阿莽的眼
睛。
“你当我是傻瓜吗?那东西妖气那麽重,怎麽可能是陈实?”邢优根本不相信阿莽的
话,“当初我让你帮我去找爸爸的魂魄,你是怎麽跟我说的?”
“你说普通人的魂魄一旦被打散,就像尸体被火化了一样,绝对没有办法再复原。陈实
和我爸的情况相同,他怎麽可能重回向心的身边?”
被当场揭穿,阿莽顿时难堪不已。
“你老实说,跟著向心的究竟是什麽东西?”邢优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
“阿莽!”如果不是共用身体,邢优早就掐住他的脖子了。
“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它没有敌意,看起来还很保护易向心的样子,你不用担心。”
“那……”
“不做也已经做了,我是不会把这个身体还给易向心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阿莽一咬
牙,用力打碎了面前的镜子。
邢优最後的呼喊还来不及出口,就淹没在镜子的碎片中。
该去哪里找陈实,要怎麽找到他,易向心没有头绪,她只是漫无目的地走著,期待陈实
能在下一秒突然出现。可令人失望的是,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她连陈实的影子都没见著。
也许他现在只剩下一缕意识,根本显不出入形?
直到这时,易向心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鲁莽了,刚才在邢家,真应该好好问一问阿莽。
不过,她现在不想再回去了,去问萧慎言肯定更容易得到答案。
猫仔还在医院,萧慎言应该也在那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