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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却时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仿佛在他的身后有什么人在追踪他似的。
长长的巷道安静异常,只能看到路灯照在雨中所反射出来的光,有些昏黄,又有些闪亮。这条巷子,在这个时间走过来这么一个落地无声、穿着齐整却举着一把古色古香的油布伞的人,无疑给人造成一种视觉上的神秘感,接着却转向了恐怖。
穿过巷道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对面是隍都城市区内唯一的一家大型医院鹤乌堂。
这个人来到了十字路口,他停下脚步,似乎要思考些什么,而目光却扫向了四周。当他认为四面的街道上的确没有第二个人影的时候,他把手中的油布伞向后抬了一下,目光便从伞底下投向了对面的鹤乌堂。
鹤乌堂在隍都中是最具特色的建筑之一,也是年代最为久远的建筑。
从外观看,鹤乌堂就像一个大型的体育场,整体建筑的外墙壁成弧形,围成了一个圆。但进过鹤乌堂的人都知道,若从上向下看,将弧形的外墙拉直的话,这个建筑更像汉字中的〃田〃,因为在院里面成直角的有两列房子,将这弧形建筑的中央分成了四个大小一样的扇形空地。更让人感觉奇怪的是,这两列房子并非正东正西或正南正北,而是偏向的,一列东南到西北方向,一列则是东北到西南方向。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鹤乌堂的四个门分别设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但到了夜里一般只开北门。
据说鹤乌堂的前身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凡是被关到这里的人肯定都是死刑犯,四块扇形的空地就是执行死刑的地方,而且死法各不相同。东边的空地上曾有一棵古槐,横出的枝干正好实施绞刑,也许因为在这棵树上吊死的人太多了,所以槐树长得格外粗壮,但在隍都城变为〃三不管〃地界的那段日子里,这棵古槐便被人砍掉了,只剩下一截半米高的树桩,粗壮而坚实。
南边的空地上有一口井,深达数十米,却十分的窄小,也是执行死刑的地方。把犯人扔到井里后再投下十几个百来斤的麻袋,直至犯人最后被活活压死。这种死刑名叫囤刑,也是相当残忍的。当然,现在这口井也已经被封了。
西边空地上曾有一个断头台,削首腰斩都在这里进行,统称为钺刑。
北边扇形空地上实施的死刑方法最为残忍,据说是支起一个巨大的铜锅,形状如瓮一样,口窄内宽,深达三米多,将犯人扔进去后在下面点火烘烤,瓮的四壁倒上动物油,光滑无比,犯人若能及时爬出来则免去死罪,送往其他监狱,如若出不来则活活被烤死在里面,而后来的几天,整个监狱都会弥漫着一股子肉焦的味道,令其他犯人们胆颤心惊。这种瓮刑最具有震慑之威。
当然,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这四大死刑是否真实存在也没有人能够说清,即便那槐树桩和盖在深井上的石板仍然能够看见,但这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一切仿佛都只是一个传说。
站在路口的这个人所面对的就是鹤乌堂的北门,门前一个大大的灯笼悬挂在半空,绿色的〃十〃字在这雨雾中泛出一片幽幽的暗光,若隐若现。这个人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走过的深巷已经完全陷入了夜雨的笼罩中,窄窄地透着一种深邃与神秘,仿佛是一个黑洞。他有些犹豫,但很快地便抬起了头,目不斜视地向着鹤乌堂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很快地,他走到了鹤乌堂的北门前,雨水似乎经过了那灯笼的洗礼,变成了幽幽的绿色从上而下地洒在了他手中举着的那把油布伞上,使得他整个人仿佛也被罩在了这个神秘而又诡异的色彩之中。
清明的夜雨还在下着,它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淅淅沥沥的,听起来似乎杂乱却又显得那么的有节奏。
十字路口依旧没有一个人,平静得有些诡异。
突然,一只黑色的猫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它身体颀长,走起来显得十分的优雅。它轻轻地踱到了十字路口那个人曾经站立过的地方,侧着身子看向鹤乌堂方向。这是一只不怕水的猫,因为在雨夜中,它看起来是那么的从容,仿佛这清明的雨水给予它无比的勇气。四只雪白的脚掌踏在光怪陆离的湿地上,却一尘不染似的。
这种只有四只脚掌上长着白毛的黑猫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乌云盖雪。
乌云盖雪慢慢地蹲坐在了十字路口的中央,冲着医院的方向,静静地,一动也不动,仿佛在一瞬间石化成了一尊雕塑一般,任凭雨水落在它的身上。一身黑色的短毛经过雨水的洗刷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油亮。
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片刻,突然间,从鹤乌堂里发出一声女人的尖叫,声音凄厉恐怖,划破了隍都城夜色中那固有的宁静,仿佛在细雨中突现的一道闪电,如锋利的刀尖刺进了每一个人的心脏,令人不禁浑身痉挛。
清明的雨夜,夜雨的清明。但最令苏琼感到恐怖的是,棺材打开着,里面却是一套洁白的床单和枕头,枕头上侧身躺着一只失去了尾巴的猫,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第4节:第一章灵魇(1)第一章灵魇 第一章灵魇
与往年一样,清明节这天的小雨直到亥时左右才停了下来。而鹤乌堂北院的空地上已经停着两辆警车了。
接到报警电话后,苏琼便带着老范和陈东驱车赶到了鹤乌堂,她还将刚刚睡下的仇秋也叫到了现场,因为据报案人声称,死者的状况十分的异常。
案发现场在急诊大厅里,值班的女护士早已吓得几乎动弹不得了。
那一声尖叫虽然惊动了许多人,有值夜班的医生也有住院的病人,但看到死人,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只是远远地站在旁边观望着。一名胆大的医生上前探了探死者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的,但由于死者的样子过于恐怖,便立即打电话报了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再敢接近死者,所以现场保护得很好。
死者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性,高大的身材看起来十分的富态,他用双手扒开了自己的衣服,裸露的前胸上出现了数道抓痕,虽然不是很深但有些抓痕的确渗出了血,颜色鲜艳,但那些抓痕的周围却隐隐地透着青黑色,仿佛隐藏在皮肤下的毒液一般。尤其令人感到恐怖的是死者的面部表情,竟然是笑容,很诡异的一种笑容,透出一种绝望与兴奋,好像死亡是一件令他十分高兴的事情似的。紧挨着身体,一把古旧的油布伞张开着支在地上。
仇秋立即开始对死者的尸体进行初步检查,而苏琼则向那个刚刚缓过神来的护士了解案发时的情况。
这是一名很年轻的护士,由于刚才的惊吓,现在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因为此时旁边已经站了许多人,所以她还是能够完完全全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重复一遍,在她描述的时候,苏琼与老范都很认真地做着笔记,而周围一些旁观的人虽然站得远一些,也拼命地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句话。
小护士说道:〃虽然是我值班,但因为今天是清明节,很少有人会在这一天的夜晚出来看病的,所以我坐在这里拿着一副扑克牌给自己算命。也许是我太过专注了,也没有发现这个人进来,直到我听到一声'水'……〃
〃水?〃苏琼忍不住问道。
小护士惊恐地点了点头:〃你想,深更半夜的,本来那么安静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当然吓了我一跳,而且那声音压得特别低,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感觉。当时我一抬头便看见这个人站在我的面前。那时我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不害怕,还有点想笑,因为这个人虽然身材高大但长得胖乎乎挺和善的,身上穿着西服手里却举着一把油布伞,看上去挺滑稽的,根本不像有病的样子。〃
苏琼回头看了一眼死者,从相貌上看的确长得很和善。
小护士接着说道:〃我就问他哪不舒服了,结果他却又低声说了一遍'水',这次的声音比上一次更低沉更阴森,若不是看见这么一个活人就站在眼前,我肯定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的,但就是这样我还是感觉不舒服,觉得这个人很讨厌。可就在这个时候,令人害怕的一幕便发生了,这个人突然把伞扔到了地上,双手猛地撕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就拼命地挠着自己的前胸。〃说到这里,小护士本来已经和缓的脸色又变得苍白了,但她还是尽量地保持着语调的平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用力抓自己的人,他每抓一下都立即渗出血来了……〃第5节:第一章灵魇(2)
〃你说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