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子俩对视一眼。
「那么,」年长者问,「是谁呢?」
本迪戈没有回答。
埃勒里看看两名警卫。他们并没有松弛下来。但也很难说他们是不是在听。
「要不要让小伙子们去喝杯啤酒,本迪戈先生?」
「你误会了。我还不想说出我的发现,因为怕影响你们调查的思路。我从来不急着下结论,奎因先生。而在我下结论之前我一般都要反复检验一下。虽然出错的概率不高,但我弄错的时候也有。我想让你们二位先生告诉我,我出错没出错。」
「你的兄王,他对这件事怎么看,本迪戈先生?」
「他瞥一眼信,笑了,威胁总是逗他发笑。但我笑不起来。」
「那么说他并不知道你私下调查的结果喽?甚或他还不知道你正在进行调查?」
本迪戈耸耸肩:「我没告诉他。他知道不知道则是另外一回事。」他突然话锋一转,「我想让你们两个跟我走。」
「今天上午?」
「此时此刻。」
奎因警官看着本迪戈的样子,好像是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人。
埃勒里面露微笑:「我父亲是纽约市一名领薪水的雇员,本迪戈先生。而我虽然相对自由一些,但为生计所迫也是事务缠身,分身乏术。你不能进门来让我们站起来就跟你走,即使是你,本迪戈先生,我们总共谈了还不过五分钟。」
「你的父亲一直受到……」
「住嘴。」警官斩钉截铁地说,走回桌旁坐下,「没有什么理由说我受到这受到那,本迪戈先生。」
本迪戈仍然很有耐心地说:「至于你,奎因先生,你的长篇写作正好告一段落,你的《埃勒里·奎因疑案作品杂志》已提前编出四期的稿子,你工作日历上只应承了一个案子,目前己经脱手。」
「有吗?」埃勒里说,「我怎么没听说。」
「如果你扫一眼早晨到的邮件,你会发现一个名叫哈罗德·P·康西迪奥的通知,内容是与你结束雇用关系。」
埃勒里看着他。然后走到桌边,从早餐盘上拿起一探信,一个一个地翻检,拿起其中的一封,又看了看本迪戈。
这时才撕开信封。
信抓儿取出后埃勒里扫了一眼。警官探身拿过去,也看了一遍。
「本迪戈先生,」埃勒里说,「什么使你认为你可以这么介入我的生活?」——坐在椅子上的人有节奏地敲击椅子的皮面——「你是怎么认识康西迪奥的?」
「我根本不认识他。这些事情都很好安排。咱们别在康西迪奥上浪费时间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吗?」埃勒里说,「我想还没有。」
「要多长时间?」
「很长,本迪戈先生,长过你繁忙的工作日程。」
本迪戈嘴巴张开,露出粉红色的口腔。然后又闭上,很认真地看着埃勒里:「你为什么要采取这样一种态度?」
「一个鞋拔子自然不关心谁买它或把它放在哪儿用。可一个人是有感觉的,并且要别人也理解这一点。本迪戈先生,」埃勒里说,「我喜欢听到别人的请求。」
「而我是他的头儿。」他父亲说。
「抱歉,我们本迪戈家的人多少有些脱离生活,像是在真空里。当然,你说的完全对。」他探身向前,两手像教堂里的助祭那样十指交错而握,「弄清楚谁写的这些信是最重要的事情中的一件,不仅仅对我来说是这样。我哥哥如果被刺杀,那将在全世界引起一系列最严重的后果。」他小心地挑选着合适的字词。现在他微笑着抬眼望着他们,「两位先生会接受委托吗?」
埃勒里也报以微笑:「你们的总部在哪儿?」
「在本迪戈岛上。」
「本迪戈岛……我想我没听说过,你呢,爸?」
「我倒有耳闻,」警官干巴巴地说,「但我说不上来它在什么位置。」
「是不大为人所知,」他们的客人说,「在地图上恐怕找不到。」
「在什么方位?」
埃布尔·本迪戈面露难色:「我真的不方便说,奎因先生。这是我们极严格的规定之一。你们会被送到那里,到工作完成再被送回到这所公寓里来。」
「有多远?」
「但愿我能告诉你。」
「从纽约到那里要多长时间了?」
「如今飞机旅行很快。不太长。」
埃勒里耸耸肩:「本迪先生,我看我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而我看,」奎因警官说着起身离座,「我非得前往市中心了。与你会面很有趣,本迪戈先生,我这一辈子一直以做好份内的事为满足。」
「先给你的办公室打个电话,警官。」
「为什么事?」
「你会知道的,从今早生效,你可以不用去上班。领全薪。」
「你这是大白天说梦话吧!」
耳根脖颈上已有了一些老年斑的警官缓步走过褐衬衣的身边,进到他的卧室里去。埃布尔·本迪戈安静地等着。
埃勒里听到他父亲用直通警署的直线电话跟接听者说着什么,声音还提得挺高,好像领全薪不上班是一种罪过或惩罚似的。然而,当他再出来时,表情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为什么!」
本迪戈再次微笑:「奎因先生,你改变主意了吗?」
「我压根儿就没打定主意,也无从改变。」
本迪戈站起身,看看腕上的手表。从闪烁的目光看,他做出了决定:「我受命除非有必要才这样做,奎因先生。你让我没有选择。」他递给埃勒里一个长信封。然后,背起双手,走到一扇窗旁站下。
警官瞥了一眼信封。上面的手写字是:
纽约市 埃勒里·奎因先生
封口还有重重的蜡封。
埃勒里打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很硬的书写纸。信纸上方的凸饰令他不由自主地又瞥了一眼他们的访客。
信的内容完全是手写:
亲爱的奎因先生:
在此作出的请求断无正式的法律效力,完全是出于私下里绝对的信任,无论你作出怎样的决定,我必须要求你将内容过目后立即销毁此信。
能否将你的专业技能供执信者一用?
这样做是公民高尚品德的体现,事关重大,与我国政府有着特别的利害关系,而出于某种原因怒我不便明言,且难借常规渠道介入。
倘若你接受委托,再有你父亲独特的意见参与进来,想必助益良多。
你真诚的
埃勒里把那个尽人皆知的签名端详了好久。
「本迪戈先生,你了解此信的内容吗?」
「不看也知道。」回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可是为什么要我?」警官嘀咕道。
「你说什么,警官?」埃布尔·本迪戈转过头来。
「失陪一下,本迪戈先生,几分钟。」埃勒里说。
本迪戈没说话。
蓝衬衣让开路,奎因父子进到埃勒里的书房里。埃勒里满脸茫然地关上门,还小心地上了锁。
法布里坎特太太的吸尘器还在卧室里面响个不停。
「我还是不把牢,」埃勒里小声说,「就算本迪戈大王法力无边,他所从事的各种活动涉及到国家利益,可本迪戈这个名字真有那么大的威力,能从华盛顿搞来这么一封信——就为请动咱们两个人?」
「这东西不大可能伪造吧,儿子。」
「只有天上的星星不能造假。」
「打个电话给华盛顿,」他父亲说,「只当是寻开心吧。」
埃勒里略带激动又不抱太大希望地接通了电话。费尽周折,六分钟后,他亲耳听到了写信人的声音,那呆板随和的语调不会有假。
「不,没什么,奎因先生,我正等待着你来核对。B要求得到那样一封信,我考虑后就写了。」谈话的人还咯咯地笑了几声,「但未盗印信。」
「我可以畅所欲言吗,先生?」
「这是私人专线。」
「雇用我是不是B的意思?」
「是的。」
「你当然了解事情的性质喽?」
「不错,的确了解。有人威胁陛下的性命。」语气平静如常,或者说更甚于平常,「B认为他知道是谁,想得到证实。所以我向他推荐了一个最能胜任的人,我建议你父亲也随同前往,我对奎因警官有某种——我想该用『特别的』这个词——记忆。你准备接受了吗?」
「是的,先生。」
「好!美国政府极为关切陛下最近的健康状况——尽管是以非官方的姿态。你父亲在旁边吗?〃
「他在,先生。」
「让我跟他说两句。」
奎因警官说了一句「是我,先生」,然后就一言不发地听了好长时间。最后再说一句「是的,先生」,挂上了话筒。
「我觉得最后这段话里隐藏着一个小尾巴,」埃勒里小声说,「他要你做什么,爸?」
「给他一份关于本迪戈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