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保证不读里面的任何文件,本迪戈先生。我要找的是可能被放置进去的饵雷或定时炸弹。只一瞥就解决问题。」
本迪戈大王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凯恩。照他们说的做吧,求你。」听卡拉说话,她的舌头好像有点儿僵硬。
他耸耸肩,拿起那个金链系着的小金盒:「这一把是开文件柜的。这一把是我桌子抽屉的钥匙。小桌子的抽屉没有锁。」
警官接过两把钥匙:「搜查时我可以把门关上吗?」
「当然不行!」
「那我请你和本迪戈夫人退后,离开门道这里。这三名警卫可以进来看着我。」警官的声音也很无奈。
他完全彻底地搜查了一遍。
当他再回到走廊上时说:「还有一件事,本迪戈先生。这里有没有任何形式的密秘夹层、暗道、紧急出口和嵌入墙内的柜子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不管叫什么?」
「没有。」大人物已被这种拖延弄得火冒三丈。
警官交出了两把钥匙:「那现在你们可以进去了。」
当本迪戈王国的君主随他妻子进入机要室之后,大门关上了,奎因警官试试看能不能推开——不行,它已自动锁上,纹丝不动。
他倚门而立,冲一名警卫问:「你有香烟吗?」埃勒里的父亲只有几次面临巨大压力时才求助于香烟。有生以来警官还是第一次心生这样的感慨:他现在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只为了救一条他并不特别在意的性命,平时若在报表上得知这样一个人的死讯,他的遗憾不会超过一般人在一般情况下应有的限度。
朱达手里这瓶塞贡扎克,到11点10分左右,已快见底了,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瓶了。他彬彬有礼地问能不能听听音乐,埃勒里在表示同意之前,再次检查了电唱机,朱达对这一举动只是摇了摇头。
「别靠近那些唱片夹,」埃勒里说,「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你连音乐也怀疑吗?」朱达问道。
「你倒不会在唱片夹里藏武器。」埃勒里说,「但有可能塞进我没有找到的子弹。你坐在原地别动,接受马克斯一号的注目礼。我来给你放音乐。你想听谁的?」
「你不会怀疑莫扎特吧?哪就莫扎特吧!」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朱达,就是音乐之神奥菲士也在我的怀疑之列。那就莫扎特喽?」
「大调协奏曲最后一个乐章——在那儿,四十一。除了莎士比亚的部分作品和巴赫最富光彩的部分,再没有如此完美的人类感情的表达。」
「外表华丽而已,」埃勒里嘀咕道,可心里也明白这么说未必恰当。带着矛盾的心情,勉强听着安泽尔梅特指挥他的瑞士法语地区交响乐团的演奏。朱达既不矛盾也不勉强。他在桌子后面舒展四肢坐着,双手捧着个大肚酒杯,圆睁的眼睛闪闪发光。
莫扎特的乐章已到了高潮,埃勒里瞥了一眼手表,11时32分。他冲把音乐当噪音听的马克斯一号点点头,快步走到门前,把门锁打开。开门之前他又回头看看朱达。朱达面带微笑。
听到这边门响,警官快步穿过走廊,但他的身体是拧着的,为的是仍能看到机要室那扇门。
「一切正常吧,爸?」
「是的。」
「大王和卡拉仍然在里面吗?」
「他们进去后门一直没开过。」
埃勒里点点头。当他看到埃布尔·本迪戈在警卫簇拥下站在锁着的门前时一点儿也不吃惊。埃布尔神情焦虑地瞥了埃勒里一眼,然后朝这边走来。
「我无法工作。这真荒唐,可我就是干不下去。朱达的情况怎么样,奎因先生?」
「他真是让人猜不透。告诉我,本迪戈先生,你弟弟朱达没有过精神分裂的症状吗?」
埃布尔说:「因为他威胁要杀大王吗?」
「不。因为他即使知道我们已对他的意图了如指掌,仍然表示要一意孤行。」
「他做不了,对不对?」埃布尔很快地说。
「不可能。可对这一点他显然不认同。」
「朱达一直就有点儿怪怪的。当然了,他喝酒……」
「他这样狂饮有多久了?」
「很多年了。你不认为我该和他谈谈吗,奎因先生?」
「不。」
埃布尔点点头。他又回到刚才呆的地方去了。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警官说。
埃勒里耸耸肩,关上门。他用钥匙锁上门,再把钥匙放进衣袋里。
乐曲结束,埃勒里把电唱机搬开。等他把唱片也放回原位后,发现朱达已把杯中酒喝干。他拿起几个酒瓶往杯里倒,每个都空了。他用双手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要去哪儿?」埃勒里问。
「再拿一瓶。」
「呆着。我给你拿。」
埃勒里绕到屋角去给他取来未开封的一瓶。朱达还在衣兜里找折刀,找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
「我来为你打开。」
埃勒里从他手里取过刀来,把瓶口坚硬的封蜡打开;用刀上附带的起子拔出瓶塞后,埃勒里把这一瓶酒放在那些空瓶旁边。
「我想,」埃勒里小声说,「这东西暂时存放在我这里吧。」
朱达的目光跟着他的刀进到埃勒里的裤兜里。
然后,他拿起一酒瓶。
埃勒里再看自己的手表。
11时46分。
11时53分埃勒里对马克斯一号说:「站到他跟前去,我马上回来。」
马克斯站起来走到桌前,正对着朱达的座位。宽阔的后背完全把朱达遮蔽了。
埃勒里打开门,闪身出去,又在外面把门锁上。
他父亲、埃布尔·本迪戈以及那些警卫全都在原地。
「还在里边?」
「还在里边,儿子。」
「门一直没打开过?」
「没有。」
「咱们检查一下。」
埃勒里叩门。
「但是朱达……」埃布尔向走廊那边望去。
「马克斯一号站在他跟前,门是锁着的,钥匙在我的兜里——本迪戈先生!」埃勒里继续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上传来转动门锁的声音。警卫个个挺直了腰板。门开了,本迪戈大王塔一样立在门道上。他的衬衣袖挽着。在那张小桌子后面坐着卡拉,正朝门口这边探望。
「怎么啦?」大人物不高兴地问。
「只是确认一下是否一切正常,本迪戈先生。」
「我不是还在吗?」他注意到埃布尔,「埃布尔?这么早就把那些人打发了吗?」
「那事我早晨再办。」埃布尔不想多说,「进去,大王。回到屋里去。」
「噢……!」随着这一声厌恶的叫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警官转动站把手,确认里在边是否已经锁上。
埃勒里再看看手表。
——11时55分30秒。
「午夜之前他不会再打开门了。」他说。他急步穿过走廊。
当埃勒里重新从里面把门锁上后,马克斯一号退回到门边,用肩膀抵住门。
「他做了什么没有,马克斯?」
马克斯一号咧咧嘴。
「我喝了酒。」朱达用梦吃一般的声音说。他还把大酒杯举了举。
埃勒里走到桌前正对着他。
I1时57分20秒。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朱达。」他轻声说。他不知道朱达怎样面对午夜交替的那一刻,秒针的那一跃将在他们面面相对的情况下来到。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椅子上那单薄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埃勒里浑身的肌肉越绷越紧。
差两分钟零点。
朱达看一下自己细手腕上的表,把空酒杯放下。
他在椅子上转过身来,抬头看定埃勒里。
「能不能行行好。」他说,「把我的瓦尔特还给我?」
「这个吗?」埃勒里从口袋里拿出那把小巧的自动手枪,「恐怕你也不能把它派上太多的用场了,朱达。」
朱达掌心向上伸出了手。
他的目光中什么也没有,埃勒里唯一能看到的是一丝嘲讽的光亮,就是这点光亮恐怕也是酒精的作用。除非埃勒里之所以是埃勒里就是因为他一贯如此,他再次检查那把已经退下子弹放进口袋中的瓦尔特。
当然,枪膛是空的。尽管如此,他不是比以前更仔细更认真地查看。这也许是把巧设机关的枪,会不会有暗藏的子弹,也许在枪身的某个点上一触子弹又上膛了。埃勒里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枪,但不能就此认定它不存在。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握在手上的这一把是标准的德国造瓦尔特。这种枪在他手上不知过过多少次。这确实是一把德国造标准的瓦尔特,而且没有子弹。
他把这把小巧的自动手枪放在了朱达的手上。
当朱达把它倒到右手,紧紧握住枪柄,食指扣住板机时,埃勒里控制不住地感到难堪的悔意。现在的朱达是世界上最主动的人,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体现出最大限度的意义,成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