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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一下,还是别说我和他会面的情形,先说他在一小时半之后,告辞离去时所发生的事。
这样叙述法十分怪,是不是?
早已经说过了,这个故事十分奇特,和别的故事有许多不同之处,不说和金大富会面的经过,先说他辞去的情形,就是这奇特之处。
当然,这样做,是由于金大富在离去之际,有事情发生过。
金大富告辞去时,神情相当失望,因为他看出我对他所说的事,不是很有兴趣,而且他对我有所要求,我也没有答应,只是敷衍了他一下。尽管我的话说得十分婉转,可是他显然是十分精明的人,当然看得出来。
而他又一直礼数周到,我送他出去时,他一直倒退著在走,连声道︰“留步!留步!”
老蔡已经把门打开,我看到那辆金色的大房车,一直在门口停著 这时,如果有甚么人要走进门,就必须绕过车子。
而这时,正有一个人站在车子的那边,那个人自然是来找我的,因为我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别人,正是陈丽雪,她有点犹豫,像是决不定绕过车头,还是绕过车尾?
就在这时候,金大富说了一声︰“卫先生,请你再考虑一下,”
我仍然在敷衍著︰“好,我会。”
金大富低叹了一声,转过身去。他一转过身,自然和陈丽雪打了一个照面 两个人之间,隔著一辆金色的大房车,距离不是很远,自然互相之间,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我由于在金大富的身后,所以只能看到陈丽雪的神情,她先是无动于衷,那是看到了陌生人之后,正常的反应,接著,我看到她变得十分惊讶。
与此同时,我听到金大富发出了一下凄厉之极的叫声,像是他一脚踏穿了一具腐尸的肚子一样。
陈丽雪当然是听不到那一下叫声的,但发出那么可怕叫声的人,神情一定恐惧之极,这种恐惧的神情,令得陈丽雪由讶异,也变得十分害怕。
我又看到金大富的身子,向前倾了一倾,双手按在车顶上,身子剧烈地发著抖,他又叫了一声。
这种情形,虽然只是几秒钟之内的事,但是我已经隐约可以知道发生了甚么事了。情形和金美丽和陈丽雪相遇时一样,金大富一定在那一霎间,有了极其可怕的幻觉!
所以我大声叫︰“金先生!”
我想叫停金大富,可以问他,究竟在一霎那间,他有了甚么可怕的幻觉。
可是他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叫声,刹那之间,他的动作怪异之极,他的头陡然垂下来,看起来,就像是他的脖子忽然折断了一样。
当然,他头急速下垂的结果,是他的前额重重地踫在车顶上。可是他却立时抬起头来,接下来的动作,快速无比,一下子就打开了门,闪身入车,车门还没有关上,车身就震动了一下,接著,在车门半开的情形下,车子已疾驶而出,在车旁的陈丽雪慌忙后退,望著疾驰而去的金色大车,神情十分疑惑迷惘。
我没有叫得住金大富,自然有些气恼,但金大富是跑不掉的,何况他还有事求我,先把陈丽雪叫过来再说,陈丽雪进来之后,呆呆地坐著,茶来了,她也不喝,只是出神,我用手语问了她好几次︰“是不是那男人见了你,也有骇然欲绝的神情?”
一直问到第七遍,她才点了点头,随即又问︰“我……为甚么会令他那么害怕?”
我几乎就要把金美丽看到她,为甚么会感到害怕的原因说出来,但总算忍了下来 我认为就算要说,还是让白素告诉她比较好。
我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她忽然长叹一声,打开文件夹,取出两幅铅笔画来,放在我的面前,我一看就吓了一跳,指著画像,直瞪著她。
她点了点头︰“我才见过这个人,不过是在古代,我刚才又进入了古代,见到了他,在古代和现代,他见了我都骇然欲绝,为甚么?”
我又看那两幅画,第一幅画中的金大富穿著破烂,手中拿著一根棍子,裤子肥大,画像生动,连他额上的汗珠也画了出来。
第二幅画,金大富神情骇绝,我相信刚才他隔著车子看到陈丽雪的时候,就是那种五官一起移了位,害怕得脸部肌肉扭曲的情形。
陈丽雪又是突然之间进入古代的,甚至不是在午夜,而是在正午。
当时,她正闭著眼,在思索著才看完的一本有关人生哲理的书,突然,她发现自己进入古代。由于已经有过一次经历,她镇定得多。
她甚至用力在手臂捏了一下,弄清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梦境,她那一下捏得很用力,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伸出手背来,手背上还有一小团青色的瘀痕。
那是甚么时代,她说不上来,只知道那是古代。
九
一条相当长的窄巷,巷两旁,全是高墙,墙头上,都有著十分精致的玻璃装饰 在古代,只有豪门大富,才会在巨宅的围墙上配上那样的装饰。
好的琉璃十分名贵,每一块都烧制上象徵吉祥的图案,只怕可以抵得上穷人好几天的食用,而墙头环绕巨宅,动辄要用一万多块!也只有这样,才能现出豪门巨宅的气派。
说是窄巷,也是因为两旁的墙高而形成的错觉,实际上,巷子可以供四匹马并驰,至少有十公尺宽。
这时,正有一匹马,自巷子的一端疾驰过来,马蹄翻飞,打在青石板铺出的地面上,极其急骤。而等到这匹奔马驰到了巷子中心时,马上的人陡然一勒缰绳,马上人骑术极精娴,就像是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记得,一切仍然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马上是一个剑眉朗目的年轻人,一身的装束十分华丽,看起来像是军人的制服,有著金属片组成的头盔,在马鞍旁,挂著一柄连鞘的佩刀,刀鞘上镶著各种宝石,十分华丽。
那马,不但神骏,而且一看就可以看出,马主人曾悉心装饰过,马鬃被编成许多小巧的辫子,马尾上也打了一个圆球形的结,深棕色的毛,油光水滑,那副马鞍子,也是嵌金镶银,可知马主人的身分,十分尊贵。
马上的骑士一勒定了马,身子挺了挺,神情十分焦切,双手放在口边,打一个呼哨,声音嘹亮高吭。
这种“打呼哨”的功夫,许多年青子弟都会,或用来调戏美貌的妇女,或用来表示心中的高兴,当十几个或几十个子弟一起打起呼哨来的时候,声势也十分骇人。
打呼哨的手势有许多种,有的双手合拢放在口前,有的是用单手,有的是用双指,有的要借助一片树叶,总之,只要将口中急速喷出来的气体,以高速通过一个狭窄的空间,使之发出声音来。
打呼哨这种年轻人的玩意儿,现在已绝迹了,现代的年轻人,要发出声音来,吹哨子就行,简单得多了!
随著那一下呼哨声,他一纵身,站到了马鞍上。坐著还不觉得,一站起来,就感到这马主人,身形极高大 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却并不魁梧,只是高,高得英俊,高得潇洒,高得轻巧,高得 唉,现成的一句成语,最是贴切︰玉树临风!
他站在马鞍上,双手向上伸,可是仍然够不到墙头,大约还相差五十公分,他抬头向上,神情更焦切,然后,又一纵身,身子向上拔起,一下子就抓住了墙头,一用劲,身子向上升起,已经坐到了墙头上,他把右脚跨过了墙,身子下俯,上半身完全陷没在墙后。
看他的情形,他像是正在捞摸著甚么,过不一会,他的身子渐渐挺直,果然,被他拉了一件东西出来 不,给他拉上来的,是一个人,那个人的双手,和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那是截然不同的两双手,骑士的手又大又有力,看来强壮稳定,而和他十指交叉互握著的那双手,莹白如玉,纤秀细弱,皓腕赛雪,由于是手向上被拉上来的,所以衣袖褪下了一小半,露出玉雕也似的一截小臂,衬著两只玉镯子,更是动人之至。
那自然是一双女人的手,可是,一直到那女人被拉上了墙头,还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因为她穿著一件有头罩的“一口钟”(一种宽大的披风,人一披上,看来像钟,所以才有这样的名称。)
那件“一口钟”深紫色,头罩罩得很严,只开著两个洞,可以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这时,眼睛之中,大有惊惶的神色。
那骑士把女郎拉上了墙头之后,扶著女郎的腰,令她坐在墙头上,再令她的双脚,移到了墙外,然后,他一纵身,稳稳地落到了马鞍上,双手伸向上,示意那女郎向下跳来。
女郎似乎有点胆怯,犹豫了一下,骑士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再伸直手臂,女郎身子向下落来,骑士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