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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他的一跳,他喉际发出了“咯”地一声响,结结巴巴地道︰“人……总有点亏心事,谁都不能免,我想……卫先生你也……”
我怒斥︰“你想胡说八道什么?”
金大富急速地喘息著气,在接下来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内,他一直在喘气,而眼珠则急速地在转动。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都知道他一定在想些什么,然后,他渐渐恢复镇定,想来也直到这时,他的脸上被掌掴处,才感到了疼痛,他伸手捂在脸上,说话的声音,居然也恢复了镇定︰“情形很怪,卫先生肯到那地方去,我相信以卫先生的神通广大,一定可追查个水落石出的!”
白素半转过身,悄悄向我作了一个手势,恰好我心中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一看就明白她的手势的意思:金大富是一个十分厉害,不择手段的人物,和他在一起,长途跋涉,要小心些!
我一扬眉,作了一个“你放心”的神情,白素手翻了一下,多半是要我别在“阴沟里翻了船”,我耸肩笑了一笑。
在我和白素“眉来眼去”的短暂时间里,金大富更加镇定了很多,他竟然会问︰“卫先生,刚才你提到过,上次我告辞时,应该见过一个十分俏丽的女郎?”
我冷冷地道︰“忘了那女郎吧,只当我没有提起过。”
金大富神情十分疑惑,但是他却顺从地没有再发问。他又喝了一口酒︰“卫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启程?我随时可以走的!”
我没好气︰“急什么?不是明年才轮到你变成疯子吗?下个月吧?”
金大富哭丧著脸︰“卫先生……需要时间……和外星朋友联络?”
我怒道︰“我没有和外星人随时联络的本事,那地方是不是和外星人有关,我也不知道,我爱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你只管什么都准备好,等著我!我一声说走,就走!”
金大富一叠声地答应著︰“是!是!是!”
我挥了挥手,表示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金大富没趣地站了起来,有礼地告辞,走出书房去。白素向我望过来,我示意不必送了,让金大富自己走就好了,白素也就只走到书房门口,我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可是不一会,就听到金美丽的声音︰“卫先生、卫夫人,我可以进来一会?”
我和白素都看到,金美丽站在门口,双手互握著,放在胸怀,十分焦急。我还没有出声,白素已连声道︰“请进,请上来!”
金美丽立时走了进来,在楼梯口略停了一停,才急急走了上来。
她在书房门口,又停了一停︰“是不是有些十分怪异的事,发生在我和我父亲的身上了?”
几句话,我几乎要冲口而出了,可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我本来想说的是︰“也没有什么怪异,好有好报,恶有恶报,几千年来,都是那样!”
白素像是知道我有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一如果我真的说了出来,金美丽自然必定会查根问柢,那就会十分难以解释,所以白素有点紧张,急不及待地反问︰“你感到有什么怪异之处?”
金美丽蹩著眉︰“我感到……我父亲像是……生活在一股巨大的恐惧压力之下?”
白素企图轻描淡写︰“现代人,谁不是生活在恐惧的压力之下?”
金美丽望了白素片刻,从她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她对白素多少有点失望,她摇著头︰“不是这样,是真正有什么,令我父亲感到恐惧。”
白素还想说什么,我觉得像白素那样,一味敷衍她,不是办法,既然她自己也已经有了那么强烈的感觉,那么把事情摊开来说,只怕还好得多。所以,我一面向白素使了一个眼色,一面已抢著道︰“金小姐,先别理会令尊,谈谈你自己的感觉!”
我的话,显然起了作用,金美丽一听,就皱起了眉,神情十分怅然,又有点恍惚。她先是无意识地挥了挥手,几次想说,又没有出声,然后向我望来,我道︰“事情可能很复杂,不是十分容易形容,你不妨慢慢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金美丽大为骇然,失声道︰“你……你知道了多少?”
我镇定地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要靠你告诉我!”
金美丽以手加额,身子摇晃,看来有点站立不稳,白素赶过去扶住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俏脸虽然苍白,可是神情已经相当镇定︰“我……最近,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幻觉,竟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白素提醒她︰“是从那次进入了那家精品店,有了那种可怕的幻觉之后才发生的事?”
金美丽点头︰“是,那可怕的幻觉一直在折磨著我,而且……而且……”
她说了两个“而且”,却又没有了下文,只是等著我们的意见。白素缓缓他说道︰“你那次的幻觉,确然十分可怕,不过也没有理由长期纠缠著你,因为幻觉中的情景,十分无稽!”
金美丽垂下了头一会︰“卫先生、卫夫人,前一两天,我去求教一位心理医生一一”
我听到这里,就闷哼了一声 并不是我对心理医生有什么成见,而是我很清楚地知道,金美丽的情形,绝不属于心理学的范畴,而是一种十分神秘莫测的因果报应,心理学家自然无法满足她。
白素很好耐性︰“心理学家怎么说?”
金美丽转述著心理学家的话 心理学家的话,也很合理,可是无法解决金美丽精神上的困扰。
心理学家这样说︰“现代生活,越来越是紧张,对心理上所形成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所以,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著间歇的,不断发生的、对未来充满了空虚的、无依的、恐惧的幻想和感觉,这种恐怖的幻觉,更形成巨大的压力,周而复始的累积,会达到使人精神崩溃的程度,大多数人,都把自己对未来的恐惧,当作是一个人最大的秘密,藏在心底深处,绝不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这就是形成精神上的折磨,所以,应该把恐惧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才会减轻压力。金小姐,使你感到恐惧的幻觉,内容一定相当丰富,可以告诉我?”
心理医生十分懂得诱导,金美丽自然把她那可怖的幻觉,说了出来,心理医生自然有他的一套分析方法,从金美丽的家庭背景、社会环境分析起,说得头头是道,但也正如我一早所料到的,全然搔不到痒处,也未能使金美丽免于恐怖幻觉的折磨。
金美丽叙述著她求救心理医生的经过,我和白素都没有表示什么意见,等她讲完之后,她望著我们,我们也望著她。
过了一会,她才道︰“心理医生的分析虽然有道理,但是……对我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
金美丽在这样说的时候,右手无助地挥动著,现出十分彷徨无依的神情,白素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著,使她镇定下来。
然后,白素的话中略带责备︰“你要别人解决你心中的问题,首先,就必须把你自己心中所感到的,全告诉别人!”
白素的责备并不算是严厉,可是,已足以令金美丽涨红了脸,她想为自己辩几句,白素却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白素的语音十分轻柔,可是她的语意,却十分坚决︰“你刚才一连说了两个‘而且’,却没有了下文,金小姐,而且什么?”
金美丽沉默了片刻,缓缓缩回手来。
十九
我和白素都等著她作进一步的说明,她却忽然笑了起来,虽然她的笑容之中,多少有点无可奈何,可是还是十分爽朗明丽︰“说起来很无稽,我其实一点也不相信,可是却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感到那种可怖的幻觉,有朝一日,会成为事实!”
我和白素,在那一霎间,都感应了一股极度的寒意,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那自然是由于金美丽的话,带给了我们相当程度的震撼之故。
她虽然不相信,可是仍然有强烈的感觉,感到她恐怖的幻觉,会变成事实!
我相信白素和我一样,一定有著思绪上的紊乱︰金美丽这样说,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会有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把她身体磨成肉浆,只剩下一个头?还是那是象徵式的,象徵她会遭受到巨大的痛苦,那种痛苦,相当于全身被绞碎?我和白素出不了声,这种反应,颇出乎金美丽的意料之外,她一面笑,一面道︰“怎么啦?你们两个,不是真以为我会被一座绞肉机绞碎吧?”
我吸了一口气︰“你自己的感觉怎样?是真的被绞碎,还是象徵式的?”
金美丽侧头想了想︰“说不上来……不过这种感觉,令人十分不快,我竭力想驱走这种感觉,可是却驱不走,我明知那是十分无稽的幻觉,可是……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