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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你们继承。”
“高头俊作是你的堂哥?”
“是的。”
“为什么玄藏老人选了你的堂哥而没选上你呢?”
我原本打算尽可能地伤害他的自尊,怎奈我的语气竟不如预期般凶狠、无情。
他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
“这大概是我的劣根性太强,无法达到玄藏老人的要求吧!”
堀井敬三说完又冷笑一声。
“暂且不提这些。玄藏老人曾在昭和十二年返回日本,就在那个时候,他在三重(注:日本地名)建了一座塔,供奉三个用木头雕刻的首级。这三颗首级分别是我刚刚说过被他杀害的武内大贰,以及斩首身亡的高头省三,和他自己的首级。
因此从那时候起,这座塔被人称为‘三首塔’。从黑川律师那里看到高头俊作和宫本音祢小时候的照片,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偷拍的吧!”
“这座塔和我的命运有何关联?”
“其中的玄机我不很确定。可是,如果让你的敌人知道这个秘密的话,事情就无法挽救了,我们一定要早一步找到‘三首塔’。”
“可是……你为什么会对这件这么清楚?”
“我呀!我可是无所不知,只要想到那笔上百亿的财产,任何有关它的鸡毛蒜皮小事都必须知道。”
一阵冷颤再度窜上我的背脊。
“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这个嘛……这是玄藏老人给高头俊作的礼物,他从小就把它当成宝贝般收藏着。音祢,你还记得俊作的左腕上刻着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吗?那就是玄藏老人日后用来辨识的证据,这样一来,就没有人可以冒充俊作了。由此看来,玄藏老人非常喜欢高头俊作和宫本音祢。”
突然间,我脑海中的疑虑登时变得清晰、明朗。
我倏地站起身,大声说道:
“啊!我懂了,所以你杀掉你的堂哥,夺走这张照片……你是坏人!坏蛋!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
“音祢!不管我是不是坏人,对你来说,你绝对无法离开我,你需要我的存在。来吧!我们快没时间了,要不要到隔壁房间去讨论一下有关今晚的不在场证明呢?”
“不要!”
“不要?”
“今晚请你放过我吧!”
“哈哈!音祢,虽然你嘴巴上拒绝,可是你的身体已经在渴求我了。你已经爱上我了,只是死不承认而已。你过来,让我们裸身相见,对彼此许下承诺吧!”
他把“三首塔”的照片扔回抽屉里,然后走到我身边,轻轻把我抱起来……
遗失的手帕
四十分钟后,计程车停在上杉姨丈位于麻布六本本住宅的巷子转角处。
我一下车,立即有个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请问你是宫本音祢小姐吗?”
我本能地察觉到对方是警察,因此尽可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与不安,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的,我就是宫本音祢。请问你是……”
“我是警察,我们正在等候你的归来。喂,你!”
刑警转身面向计程车司机说:
“你从哪里载这位小姐回来的?”
“啊!是、是在有乐町……”
“有乐町?你确定吗?你的驾照给我看一下。”
“好的。警察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别罗嗦,把你的驾照拿出来。”
“好。”
司机将驾照递出去,警察用手电筒照着驾照上所贴的照片,仔细与司机本人对照一番。
“你叫新野是吧!新野先生,你是在几点的时候载到这位小姐的?”
“几点啊……”
司机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手表。
“现在是十一点十分,那么大概是在五分钟之前吧!因为晚上车子少,所以开得比较快。”
“你看到这位小姐的时候,她是独自一个人吗?”
“是啊!只有她一个人。当时她从日比谷那边前往数寄屋桥,我问她要不要搭车,她就上车了……警察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名司机不愧是堀井敬三调教出来的“高手”,他那挑起眉毛、不解的表情都演得相当逼真。
刑警不理睬他的问话,迳自在笔计簿上记下司机的名字和车号。
“你可以走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传你来问话。”
“哦!知道了。”
等到计程车开走之后,刑警才转身向我走来。
“让你久等了,因为发生了一些麻烦事……我陪你一道进去吧!”
“啊!发生什么事?”
“你回去就知道了。”
从巷口走到上杉姨丈家大约有一百公尺的距离,我带着混乱的思绪和这名刑警并肩走着。
(一定是“BON?BON〃的杀人事件东窗事发了,我没有料到警察会这么快就知道,并且找到这里来。
难道我掉了什么东西在那个房间,警察才会来调查吗?)
回到上杉姨丈家,我发现无论是屋内、屋外,到处灯火通明,好像来了很多人。
“警察先生,我家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大家都在等我们,我们快到客厅去吧!”
我在门内把外套脱掉,随即走进会客室。
一看到里面的人,我当场感觉所有的血液全部往脑门上冲。
在场的人有上杉姨丈、品子阿姨、等等力警官和两位刑警,这几个人我早就料到了。
但是,我没想到一头乱发的金田一耕助也装模作样地跟着其他人等我回家,我忽然想起刚才堀井敬三警告我的话。
“你要小心金田一耕助,别被他不起眼的外表骗了。他虽然长得那副德性,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日后我们若失败了,那一定是他造成的。”
“音祢,你到底跑去哪里?到现在才回来!”
上杉姨丈以从来不曾有过的严厉语气斥责我。
“姨丈,对不起,我……”
当我听见向来温柔体贴的上杉姨丈用这样严厉的口吻指责我时,不禁泪水盈眶。
“诚也,你别那么凶嘛!音祢,你过来这里。”
品子阿姨在一旁替我说话。
“刚才这些警察来家里询问关于你的事,我想音乐会应该已经结束了,所以打电话到河合小姐家里询问。
河合小姐说你身体不舒服,早在八点之前离开日比谷公会堂回家,因此我和诚也都非常担心你的安危。音祢,你到哪里去了?”
“阿姨,对不起,我只是在银座附近闲晃而已。”
“可是,宫本小姐。”
从旁插嘴进来的是等等力警官。
“你说只是四处闹晃……但你在八点以前就离开日比谷公会堂,而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难道你一个人闲晃了三个小时?”
“不是的,在这段时间内,我跑去看电影,然后到一家咖啡馆坐了一会儿。阿姨,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音祢!”
突然间,上杉姨丈语气强硬地插话进来。
“你的手帕呢?”
“什么手帕?”
“音祢,他们说今晚又发生杀人事件了,而且被害人的胸口插着一把短刀,短刀柄上缠着一条手帕,而那条手帕是……”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浮现那幅可怕的画面。
“姨丈,那条手帕是……”
“警官,你可以把手帕拿给音祢看吗?”
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一定是想在事情有明确进展之前,先确定我的不在场证明。因此在上杉姨丈贸然的请求下,他们两个都露出为难的表情。
但由于上杉姨丈的一再请求,等等力警官不得已,只好拿出手帕。
在看见手帕的当时,我的脑袋跟着轰然一响。
手帕的一角绣着“OtoneM〃的字样,很明显的,这条就是我今天掉在日比谷公会堂的手帕,上面还沾有血迹。
不在场证明
对我而言,这条手帕蕴含两个可怕的意义。
一个是我的手帕在这桩杀人事件中被当成嫁祸工具使用;另外,就是捡到这条手帕的人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难道是建彦舅舅杀了岛原明美吗?)
“音祢、音祢,振作一点!你一定是把手帕掉在某处,然后被人捡去了,一定是的,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音祢,你不必太担心。”
当我听见品子阿姨如此温柔、善良地替我找借口时,一股深深的罪恶感刺痛我的胸口,我不禁用双手掩面啜泣。
“宫本小姐,我们并不是在怀疑你。正如这位女士所言,你是不是把手帕掉在某个地方?”
在等等力警官的询问下,我一边啜泣,一边点点头。
“果然没错。你还记得是在哪里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