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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反映出她的美貌。于是发生了不可能不发生的事情。在四十天里,亚森·罗平
天天看见这位美丽的姑娘。她不在的时候,他渴望见到她;她在的时候,他为她的
优雅可爱而激动。她俯下身的时候,他闻着她的清新芳香的气息。亚森·罗平爱上
了这位看护。感激变成爱情,敬慕转为激情。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悦目的快
乐和寂寞中的美梦,是他的光明、希望,是他的生命本身。
他尊重她,没有利用她的忠心,没有利用她来指挥他的同伙。那帮人的行动,
当时确实有些游移不定。但是,他爱她,他的顾忌逐渐打消。由于德·圣韦朗小姐
不会被一种冒犯她的爱情所打动,由于她因为他伤势渐好,而来得愈来愈少,等他
治愈,她就不会来了,……亚森·罗平感到痛苦、绝望,于是作出一个可怕的决定。
他走出隐蔽所,亲自策划行动。六月六日星期六,在同伙帮助下,他劫走了那姑娘。
事情并未结束。这件事不能让公众知道,还必须阻止人们调查、假设,甚至要
打消人们的希望:要使人认为德·圣韦朗小姐已经死了。于是伪造了一起暗杀。调
查找到了证据。罪行是确凿无疑的。再说,他的同伙早已宣布要为头目报仇,这起
罪行早在预料之中。这样一来——你们看,这阴谋策划得多么巧妙——这样一来,
怎么说呢,公众就更相信姑娘死了。
光使公众相信还不够,必须拿出证据。亚森·罗平预计我会插手。我会察觉小
教堂里的名堂,会发现那个地下室。如果地下室是空的,他的一切安排就要落空。
于是地下室有了尸体!
同样,只有让海水把尸体冲上来,德·圣韦朗小姐的死亡才会得到确认。
于是海水把德·圣韦朗小姐的尸体冲上来了!这两件事情难办吗?这双重障碍
无法逾越吗?是的,对别人来说是这样,可对亚森·罗平……如他所料,我察觉了
小教堂里的名堂,发现了地下室。我下到亚森·罗平藏身的洞穴。他的尸体在那里!
任何认为亚森·罗平可能死了的人都会上当。但我一秒钟也不相信会有这种可能
(首先是直觉,然后是推理)。于是,花招没起作用,诡计被识破了。我立即寻思,
被镐头挖动的那块巨石为什么安在那个位置?因为稍受触碰,那石头就掉了下去,
正好砸在那个冒牌亚森·罗平的头上,把他砸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无独有偶。
半小时后,我获悉在迪耶普岩礁上发现了德·圣韦朗小姐的尸体……更确切地说,
是一具被认为是德·圣韦朗小姐的尸体,证据是尸体上戴有一条与小姐戴的相似的
金手链。此外,这是唯一的身份标记,因为尸体也无法辨认了。
于是我想起一件事,恍然大悟。几天前,我在迪耶普《了望》上读到一则消息
:一对美国年轻夫妇在昂韦尔默逗留时服毒自杀。尸体当夜就不翼而飞。我赶到昂
韦尔默。人家告诉我确有此事,只是尸体失踪一节有些失真,因为尸体是由死者的
几个兄弟前来认领并运走的。这些兄弟无疑是亚森·罗平及其同伙。
因此,证据已经成立。我们便知道亚森·罗平伪造德·圣韦朗小姐被杀,让人
相信他自己已死的原因。他爱她,又不希望别人知道,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钻山
打洞,直到令人难以置信地冒领那两具尸首,用来代替他和德·圣韦朗小姐。他放
心了。没有人再会打扰他了。没有人会怀疑到他企图掩盖的真相。
真没有人怀疑吗?否……有三个对手在需要时会怀疑的:一个是加尼玛尔,大
家正在等他到来,一个是应该在横渡海峡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另一个就是在现场
的本人。这是三重危险。
必须消除危险。于是亚森·罗平绑架了加尼玛尔,劫持了歇洛克·福尔摩斯,
又授意布莱杜刺我一刀。
只有一点仍是一团混沌:为什么亚森·罗平如此急迫地要从我手中把那张“空
心尖顶”的密码劫走?他在拿走那张纸的时候,难道不打算把那几行数字从我记忆
中抹去?那么,为什么不抹呢?他是否担心纸质本身或别的迹象会给我提供什么情
况?
不管怎样,这是昂布吕梅齐案件的真相。我再说一遍,在我叙述的情况里,假
设起了一定作用。同样,它在我个人的调查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要等待证据
和事实来与亚森·罗平作斗争,那就有可能永远等下去,或者发现的是亚森·罗平
伪造的事实,误入歧途。我相信,事实一旦揭露,将证明我的假设完全正确。
就这样,博特莱虽然因父亲被劫而一时乱了方寸,放松了斗志而被亚森·罗平
占了上风。但最终他还是决心说出真相。真相太迷人,太离奇了。
证据太合乎逻辑,不容置辩,使得他无法改变说法。全世界都等着他站出来披
露真相。他终于说了。文章发表的当晚,报纸报道了博特莱的父亲被劫持的消息。
伊齐多尔下午三时收到舍尔堡拍来的一份电报,得知了这一消息。
五、追踪
这猛烈的打击使年轻的博特莱惊慌失措。他在发表文章时,一时感情冲动,顾
不上谨慎,其实内心还是认为不可能将他父亲劫走。他采取了充分的防备措施。舍
尔堡的朋友们不但奉命保护博特莱老爹,而且还注意他的进出,从不让他单独行动,
甚至连寄给他的邮件都先要拆开检查。因此,他不会有危险的。亚森·罗平是在虚
张声势。他是为了争取时间,而想方设法恐吓对手。因此,这个打击几乎是突如其
来,打得他痛苦不堪,恹恹无力,没有心思干事。他只有一个念头:动身,亲自去
那边看看情况,再进行反击。他给舍尔堡拍了一份电报。将近八点,他到达圣拉扎
尔车站。几分钟以后,就乘上一列快车走了。一小时以后,博特莱无意识地打开在
月台上买的一份晚报,才看到亚森·罗平那封着名的信。那是对他上午的文章间接
作的答复。
社长先生:
我这个卑微的人在威武雄壮的年代肯定会默默无闻。但我也并不断言在我们这
个平庸懦弱的时代就不能出点风头。不过,有一道界限,群众不健康的好奇心是不
能越过的,不然就会有失体统。如果连私生活的高墙都不再尊重,保障公民权益又
从何谈起呢?
有人会说这是为了揭示真相。这话用在我身上只是个不起作用的借口,因为真
相已经众所周知,我可以痛痛快快写出正式的供词。是的,德·圣韦朗小姐活着。
是的,我爱她。我为得不到她的爱而苦恼。是的,小博特莱的调查准确,公正,令
人敬佩。是的,我们的看法完全一致,再也不存在什么谜了。那么,还有什么呢…
…? 我的心被深深地刺伤了。精神也受了重伤,仍在滴血。我要求不要再将我最隐
秘的感情和最秘密的希望公布出来,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取笑。我要求安宁。为了
得到德·圣韦朗小姐的爱,为了使她忘却她这个穷亲戚遭受姨父和表妹的千百次的
小屈辱——这一点过去从未提过——我需要安宁。德·圣韦朗小姐将会忘记这可憎
的过去。凡是她渴望的东西,哪怕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最难得的宝藏,我都会
奉献在她脚下。她会幸福的,会爱我的。为了达到目的,我再说一声,我需要安宁。
因此,我放下武器,给敌人送上橄榄枝——不过,我仍高尚地警告他们,如果他们
拒绝停战,后果将十分严重。我再为哈林顿先生说一句。他是一个优秀的青年,是
美国十亿富翁库莱的秘书。他受主人委派,来欧洲收购能找到的古代艺术品。他不
幸碰到了我的朋友艾蒂安·德·沃德莱,又名亚森·罗平,也就是我的同名人。因
此,他得知某个叫德·热斯弗尔先生的人想出手四幅鲁本斯的油画,条件是要换上
四幅复制品,并且不能让这笔交易走漏风声。我的朋友沃德莱先生还让德·热斯弗
尔先生下决心卖掉了小教堂。我朋友沃德莱十分真诚,哈林顿先生坦率友善,谈判
很是顺利,很快就将鲁本斯的油画和小教堂的石雕运到了可靠的地点……可是哈林
顿先生却进了监狱。现在要干的事,就是释放这位不幸的美国人,因为他只扮演了
一个小小的上当者的角色;就是谴责十亿富翁库莱,因为他怕招来麻烦,没有对逮
捕他秘书一事表示抗议;就是祝贺我的朋友艾蒂安·德·沃德莱,也就是我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