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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笑着用手刮了刮她高挺的小鼻梁。
“少爷……”越发亲昵自然的动作令柳曼脸上的红霞更艳,稍用了点力,把手抽了回来,罗子俊却立刻打断了她的话,两眼紧紧地凝视着她,“别再叫我少爷了,叫子俊吧。”
“这……不妥吧?”柳曼垂眸不敢看他,一向平静的她头一次声音有些不稳。
“没什么不妥。”罗子俊探手入怀,从里面取出那张与柳曼一同签订的契约,不假思索地把它撕成了两半。
“少爷,不可……”柳曼伸出右手欲要制止,罗子俊却已经把契约撕成了碎片,将之扔到了一旁的废纸篓中,神情认真地对着柳曼道,“别再叫我少爷,这契约若要细究起来,其实早已是废纸一张。”
柳曼一下就想到契约上的假名,不由有些羞愧,张嘴想道一句歉,罗子俊却摆了摆手。
“借你一百两银子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却照料了我许多时日,还屡次帮我与十二叔,若要细究起来,早该是我欠你的才对。我之所以故意暗示你契约不可废,其实只是自私地想把你留在我身旁。一开始,或许只是你的奇特、冷静与聪慧,让我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可是,自确定你是女子后,”罗子俊顿了顿,看着柳曼眼中闪过的意外与惊诧,弯唇笑了笑后又道,“特别是与你分开的那段日子,我发现,我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便不由自主地会浮现出你的影子来。”
呃,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告白?柳曼有些头疼地把眸子垂得更低,长长的睫毛几乎要完全盖住那对墨黑清澈的眸子,若不仔细看,竟要觉得她可能睡着了。
不过,她却没有忘了罗子俊的话带给她的惊愕,带着些转移话题的企图,她极轻地问道:“你……早就怀疑我是女子了?那是什么时候确定的?”
她还一直感叹自己掩饰得极好,都没人发现她是女子,难不成其实早就有很多人发现了她的异样,而唯独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第一次在街上遇到,我就怀疑了,不过最后没发现异样,便觉得你可能只是长得女相罢了。第二次是你打湿棉被进屋救罗林的时候,”说着,罗子俊的双眼往柳曼的胸前落了落,见她会意地脸一红,立即发出一声清越的笑声,接着道,“至于确定嘛,倒也不早,是你那日在张家翻看尸体时的神情举止,引得我再次起疑。那一日故意让你服侍我洗澡不过是试探你罢了。看到你欲言又止别扭异常的模样,我便确定了。”
对于慕容云祈找人查探确定之事,他自是省略不言了。
“对不起,我当初只是想着以男儿身份更好找到一份谋生的事,并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柳曼把早就想对罗子俊说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罗子俊却是十分轻松地一笑,身子一俯,悬在柳曼的头顶,对上她墨黑的眸子:“你知道当我确定你就是女子后,内心有多欣喜吗?我觉得我的坚持没有白费,老天总算给我送来了一个我苦苦等候的人。”
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和身上淡淡的清香味,柳曼身子绷了绷,不敢去看他深情而带着期待的双眸,紧抿着唇无法开口。
第二卷 游走异世 第二十三章 本心
第二十三章 本心
陡然静谧的屋内飘荡着暧昧的气息,面对罗子俊含笑却紧紧逼视的眼眸,柳曼迟疑了许久,突然抿唇一笑,故意把他的话当作是玩笑之言:“罗公子总是喜欢说笑。”
罗子俊很优秀,可她却无法在他身上找到那种特别的感觉。再加之他的家人,还有她脑子里每每面对罗子俊深情的眸子便会莫名浮现出来的另一张面庞,令她不愿意接受,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绝,只得假装轻松地糊弄过去。
紧接着她又连忙转过话题,“听说这福运来客栈是京城最好的,住一晚肯定得花不少的银子,罗公子还是让人帮我另找一处住所吧。”
罗子俊此次说不在意契约的话真诚坚决,令柳曼听了后觉得很高兴,也很感激。再加上她在菱风轩里呆得不如意,便也没作虚伪的坚持,只想着早日把银子还了他。不过,既然除去了主仆的名分,她便不愿意完全地依赖于他了。
罗子俊含笑的眸中突然闪过一抹受伤,随性的面容沉了沉,两手突然伸出扳着柳曼的头,无比认真地道:“曼儿,我不是说笑”许是觉得面容太过严肃会让柳曼看着不舒服,他的面容又柔了柔,声音温柔地道,“我确定我……”
正在柳曼祈祷着他下面的话不要说出口时,门被轻轻地推开,香草托着个小碗探进了半个身子:“罗公子,罗林说铺子里突然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罗子俊有些遗憾,见香草已经进来了,只得作罢,快速地撤回了前倾的身子,却小声地对柳曼道:“曼儿,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希望你能给我个补救的机会,暂且安心地待在这儿养伤。”
见罗子俊一向轻松随意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里,几不可见地闪过一抹淡淡的遗憾与失落,柳曼不忍再拒绝他的好意,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别这么说,我谢谢你的一番照顾还来不及呢。”
“姑娘,罗公子,”香草已经端着碗快步走了进来,高兴地对着二人道,“莲掌柜说熬的汤要火候到了才够香够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让我先端了碗小米粥来,给姑娘先填填肚子。”
“她倒是想得周到。”罗子俊笑了笑,转而对柳曼道,“我铺子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只管让香草去同莲容说就是了,她一定会尽力办到的。”
“嗯,好,谢谢”柳曼心里巴不得他赶快离开,听了他的话,不由点头轻笑,连忙应承。
见罗子俊离开了,香草把手上的碗放到一旁的桌上,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便弯下身子为柳曼加了个枕头,把她的头垫高了些,方才端起粥碗过来要为她喝。
柳曼本是不习惯别人的服侍,此时却担心手臂刚固定好,不敢乱动,便只得道了句谢,乖乖地任由她喂自己。
白衣胜雪,墨发如瀑。
偌大的书桌前,一袭白袍的慕容云祈背脊挺直,眉头微蹙,右手两指轻轻拂过左手捏着的乌木簪子兰叶形细长的簪身,修长的食指在簪头栩栩如生的半开的兰花之上缓缓地摩挲着。眸中的目光却如天空中飘浮着的云雾,飘渺而深远。
这支木簪,是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书房之中,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才刻成。他的世界一向很封闭,没事的时候便一个人默默地躲在一处静静地用木块或是石块刻着东西,多年下来,他的雕刻水平已经很好了,却从不愿完整地刻出一件东西,亦不曾有人知道他会雕刻。
那一日,想起柳曼发上的木簪已不能再用,他却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刻刀。脑海里浮现出柳曼清澈的眸子和沉静的面容,让他觉得只有这清雅的兰,才配得上她幽然的气质。
木簪刻成的那一瞬,他却毫不犹豫地把簪子放入了抽屉的最底层。在他看来,早在两年前,他的心便死寂一片。亲情爱情,对他来说,都只是镜花水月,永远不会再有了。
可是,为何听到她昏迷不醒的消息后,心头会闪过一抹异样的感觉,会觉得有一块石头堵住了胸口?
为什么?为何他已死的心在遇到她后屡起波澜。
慕容云祈一向冷漠毫无变化的脸容之上,突然闪现一抹烦燥。闭了闭眼,他起身面窗而立,希冀借欣赏窗外的景致平复心中的异样,手中的簪子便随手放在了书桌之上。
“二皇子”虚掩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张明媚耀眼的瓜子脸呈现在入门处,一抹耀眼的橙色照亮了显得有些清冷的书房。
“柳姑娘的病好些了?”慕容云祈没有回头,淡漠的声音却缓了缓。
“末儿已经无碍了,多谢二皇子的关心,却不敢当二皇子如此之称。”柳末儿失落的双眼中立刻闪过欣喜,对着慕容云祈躬了躬身子,声音轻柔地道。
说完,她对着身后挥了挥手,紧接着一位浓眉大眼的梳着双丫髻的翠衣女子托着个绸缎包袱走了进来,两眼滴溜溜地乱转,一边打量着书房里的摆设,@文·人·书·屋@一边把包袱放在书桌之上打开,露出里面做工极好的一件雪白的缎子长袍。
“眼看着便要入冬,末儿想着天气渐寒,便为二皇子做了一件稍厚些的长袍。”望着慕容云祈挺直的背脊,柳末儿眼中满是爱慕之色,唇角弯了弯,“末儿能力有限,做得不好,还请二皇子莫要嫌弃。”
望着一片枯叶随风飘舞了一阵,终于直直落下,没入了其它刚落的枯叶之中,慕容云祈收回目光,缓缓转身,淡漠的目光落向桌上的雪白长袍之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