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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一些她老公不了解的情况告诉我。情况大致和唐先生跟我说的差不多,不过我是注意到了几个细节,因为孟小姐告诉我,当时她在酒店睁开眼睛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一种非常压抑和突然的恐惧,相反她说那个人只是蹲在那里看着她而已,什么都没做。我问她半夜三更的你是怎么看得这么清楚的,她说她们出门旅游有个习惯,如果是住酒店这样的地方,床头壁灯和走廊的灯是一定不会关的,这也是为了让自己警醒一点。我请她仔细跟我描述了一下那个蹲在床边的鬼的模样,她说穿着深蓝色长衫,袖子卷了一点起来,露出白色的内衬,很瘦,是个尖脸,头发是那种很老气的分头,就是脸看上去很白,于是嘴唇就显得特别的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进屋的小偷一样。
我心想,怎么可能是小偷,如果是小偷的话,还会穿个长衫来偷东西吗,既然是穿长衫的话,那也许是早时期的那些人,这类人就比较费劲了,因为时间相对久远,要查清楚它依旧存在的来龙去脉会比较困难。也有可能跟那只死掉的蝙蝠有关,不过如果是蝙蝠尸体引起的事件的话,又可以分成两个可能性,一是死去的人有时候会附身在某些动物或是昆虫的身上,回来见它们相见的人,这种情况非常普遍,如果家里有亲人去世过的朋友基本上都会遇到过,例如在灵堂会有蛾子停在你身上,这时候老人总是会告诫说不能打,那是逝去的亲人回来看你来了。这种说法非但不是没有根据,反而是经过很多人几百上千年的证明得来的说法。不过孟小姐一家只是因为旅游到了乌镇,而且是随机挑选的酒店,如果说附身在蝙蝠身上回来看的话,非亲非故的,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此外还存在另一种可能,也许是只蝙蝠妖在迷人,不过那就不是我能管得着的事情了。
也许是孟小姐看我犹豫了很久,就问她老公拿来笔和纸,把那个男人的长相画了一个给我,递给我以后她说,我能够这么清晰的画出来,就说明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了,简直是无法忘记,所以我非常确定,那绝对不是什么幻觉。我看了看孟小姐画给我的那个人,除了身上的长衫非常不合时宜外,其余的看上去就跟那些普通的贼眉鼠眼的人差不多,若是要说诡异,就是他蹲着的姿势,是那种好像孩子在听长辈讲故事一般,屁股坐在地上,双脚并拢,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从相貌上看,这个男人起码也是四十多岁,却能够做出这样的动作,这就显得非常不靠谱了。而且我注意到他们夫妻俩说到的一点,在遇到那个鬼以后的几天,他们身上接连发生了很多怪事,这就说明那个鬼是一直跟着他们的。
想到这里,我取出罗盘在他们身上转悠了一下,却没有发现鬼魂的踪迹。唐先生看我把吃饭的家伙都亮相了,也就真的相信了我是干这行的人了。我告诉他们夫妻俩,在他们身上并没有发现有鬼魂的痕迹,如果不介意的话,希望能够去他们家里检查一下,要是他们方便的话,带去乌镇和从乌镇带回来的所有东西,都希望能够让我看一遍。
唐先生和孟小姐都答应了,于是唐先生班也不上了,出门前就跟前台的小妹说了一声记得锁门以后,就带着我下楼,上了他的车,去了他家。他家住在渝北区加州电子校附近,家里装修得倒是非常雅致,墙上挂着一些长笛琵琶之内的乐器,看来他们家的人当作还有通晓音律的。至少是对咱们中国的古典乐器非常喜爱的人才会收集这样的东西。我把他们带去乌镇的东西里里外外的用罗盘检查了个遍,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却在客厅正对电视墙的那面墙上,一把红木三弦琴上,发现了非常强烈的灵异反映,有了这个反应,就能够排除是妖的可能性,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这把琴挂在家里,他们却会在千里之外的乌镇撞鬼,于是我转身告诉他们,现在能够确定家里有鬼了,不过我还需要弄明白一些事情,才能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帮上忙。于是我请唐先生取下那把三弦琴,平放在桌上,仔细查看。
看得仔细,并不表示我热爱音乐,其实我这一辈子跟乐器也算有种缘分,我妈曾经告诉我,当年在我半岁的时候,她和老爸把一本《马克思哲学》和一把玩具小提琴放在了我的面前,要我当着全家亲戚的面做出一个选择,我没有丝毫迟疑就直接爬向了那个玩具,于是那一晚,不管我怎么鬼哭狼嚎,都始终没能从我妈那个伤心的女人那里骗到一口奶喝。我父亲自学过小提琴和二胡,于是为了尊重我的选择和培养我的艺术细胞,他常常会给我买一些跟音乐有关的玩具,却在之后的数年时间里,一个接一个的被我孜孜不倦的摧毁和拆卸,丰富的拆卸经验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表象是值得相信的,除非你能够拆散它来观察他的内在,所以从小学开始,我就开始成功的将课本和作业本肢解成一张张纸,然后又把它们变成了飞机,青蛙,千纸鹤以及拉屎要用的手纸,为此我也收获了无数的耳光作为代价。上中学以后,尽管念书不算用功,但是还是被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音乐女老师看中了我的天赋,于是常常带着我到学校给她分配的宿舍,教我发声和唱歌,有一天乘着老师有课,我凭着敏锐的嗅觉在她的床下找到一块用报纸包好的老腊肉,于是果断偷走并把它变成了一份回锅腊肉,陪着我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不过代价是我被永远的驱逐出了音乐界。所以当我仔细观摩那把三弦琴的时候,总是特别的仔细,而仔细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找回一点点曾经和它们那么近的感觉。
从琴上雕刻的纹路来看,也算是年份很久的琴了,不过三根弦里的其中一根看上去比另外两根要新了许多,于是我判断这是一把古琴,不过经过了翻新。我问唐先生琴的来历,他说是多年前从一个拍卖会上买下来的,正宗的西湖三弦琴,据说是乾隆时期的东西,自己也不会弹,但是非常喜爱中国的民乐,于是买回来以后就挂在墙上当作装饰,不管是真心喜欢还是附庸风雅,也算是为收藏界做了那么一点点贡献。接着我想到,既然那只鬼的踪迹在这个琴上有所体现,那就说明这把琴和那个鬼有种必然的关联,那个鬼会不会是这把琴以前的主人?如果只是主人的话,也没有理由出现在乌镇的酒店里,还蹲着看着孟小姐,这么说这个鬼跟乌镇的那家酒店也应当是有联系的,这也未免太巧了。尽管只是怀疑,因为一个偶然的收藏,竟然是收藏了别人的琴,还这么碰巧住过别人生前去过的那个酒店,这种几率实在太小了,不过小是小,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性,于是我对唐先生说我要借用他们家的电脑查查东西,让他告诉了我那家酒店的名称,反复查询以后,我开始渐渐有了点头绪,于是我对唐先生和孟小姐说,这个业务我接下了,不过我们可能要再去一趟乌镇。
唐先生和孟小姐对视一望,被我这么一说显得有点突然。唐先生问我为什么要重新再去一次,我说我刚刚查过了,你们之前住的那家酒店,在改建为酒店之前,一直是被荒废着的,八十多年前那个旧宅子,是当地一家非常有名的大茶楼,而那家茶馆之所以有名,除了很多当时的政要常常光顾以外,还因为那里有非常地道的苏州评弹。
苏州评弹我是知道的,多年前跟父亲去杭州玩的时候曾经听过,当时也是在一个茶馆,一进大门酒杯台上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吸引住了,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高脚凳上,两人之间也有个高脚的木茶几,上边放着两碗茶,男人在右女人在左,男的穿旧俗长衫,拿着三弦琴,边弹边唱,女的穿着旗袍,在一边谈着琵琶,唱的全是方言,但是强调特别好听。虽然不能和黄梅戏、越剧、昆曲等相提并论,但是它通俗易懂,而且悠扬婉转,算的上是我们国家戏曲类别中值得发扬的一种。而后来因为一些时局的原因,很多非常正宗的唱腔就渐渐失传,或是被改变了,现在留下来的正宗也有,只是不算太多了,而且坐堂表演为主,其质量也可想而知。
我对唐先生说,八十多年前的那个茶馆,老板和老板娘就是一对唱苏州评弹的人,虽然网上没有当时的照片,但是你家里有这把琴,琴上又有鬼,你有碰巧住过那家改建的酒店,所以我觉得这个鬼一定就是琴以往的主人,我甚至还觉得他是以前那家茶馆的老板。所以我们得再去一趟,把这个事情弄清楚以后,我才能送走鬼魂,否则给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