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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愉快的吃了一顿。
饭后,大家各自散去,马老板则留下张老板,说是要谈谈,我此刻已经察觉到张老板大概也是不知情的一个人,因为他的举动和表现跟我们之前猜测的很不一样。关上门以后,我们就在大厅里谈,马老板完整仔细的告诉了他事情的全部经过,张老板很是吃惊,因为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的老店里,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马老板问到张老板,他当初经营餐馆的时候,是否有员工或是老食客,是去世了的,张老板说没有,然后想了想,说那段时间他的太太去世了,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不继续经营的。
张老板还说,这家店已经做了10年了,张老板跟她老婆都是当地一个厂里的职工,后来因为国家的某些调控政策成为了最早几批的下岗职工,失去了生活来源,孩子还要吃饭上学,于是两口子就四处借钱,开了这么一家小餐馆,一开始门面只有现在的一半大小,因为两口子都是爽快的人,自己的手艺也还不错,回头客渐渐多了起来,很多食客在这期间还跟他们成了朋友,后来还完了借来的钱,又挣了不少,于是也租下了隔壁的那个门面,然后把墙打通,才有了现在这家店的规模。但是在去年的时候,他老婆因为长期在油烟环境下,肺上出了点问题,然后病情一直拖着,拖得久了,也就治不好了。所以在去年他转让这家店之前不久,老婆去世了。他一个人在这个地方难免很多回忆,于是就决定把店转让了。张老板还说,这家店的名字,总共有三个字,第一个字是张老板名字里的一个字,第二个字是老婆名字里的一个字,最后夫妻俩给了第三个字“苑”。说完张老板朝着门外一指,说那个霓虹灯招牌,不亮的那个字,就是我老婆的名字。
说到这里,大家似乎都和我一样好像想到了什么,张老板有点激动,他说,你们会不会是觉得,我老婆的鬼魂回来了?我们都沉默不语,这其实是已经给了他答案,一个50多岁的大男人,竟然因此而痛哭起来。
马老板递给他一支烟,开始安慰他。我则思考着。我寻思这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因为这一切随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简单的巧合,而且加上外面那个不亮却怎么都修不好的霓虹灯,我几乎就能够断定,那一晚那三个倒霉的食客看到的就是张太太的鬼魂,但是我还不敢就这么把话说出口,现在还有两个问题有疑问,一是厨房,大厅,收银台是否是张太太生前最频繁出现的地方,二是夜里关了门,那些食客到底是怎么进到屋里的。于是我问张老板,您太太是不是常常自己亲自下厨,亲自给客人端菜,而且平时负责收钱结账的都是她?他说是的,自己主要就是帮着打打下手,偶尔来了熟客,自己陪着喝几杯酒,感谢他们的光临。于是这时候,除了怎么食客怎么进屋以外,就没有其他问题了。
我对张老板说,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来给这里出现的鬼魂带路的,既然现在看上去这个鬼魂是你已经过世的老婆,那你是希望我现在就带她走,还是……?他擦干眼泪说:“让我再看她一眼吧。”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我便决定,说什么也要让他亲眼看到。
在丰都县城,从马老板口中得知了一个24小时都不歇业的中药药铺,于是我跟我朋友就直接奔了去。因为张太太并不是每天晚上都出现的,所以等下去,遥遥无期,对她自己也没有好处。所以我需要找几味药材,混合在香里,诱使张太太的鬼魂今晚就现形。买到药材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了,在大厅里点上香以后,我们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12点就关了门,然后买了啤酒跟香烟,远远地坐在附近能看到店门的位置,静静等候。
时间大概是在夜里快2点多的时候,街上已经很少的行人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丰都人们说在鬼城夜里不要乱逛之类的话,总之2点多的时候,这个堡坎前的路上,除了我们,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时候,店门口的霓虹灯突然亮了,我指的是,完完整整的亮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甚至觉得中间张太太的那个字,比其他字更亮。而我们正在集中精神关注那个霓虹灯的时候,店里的卷帘门自己打开并且卷了上去,透着磨砂玻璃的门,大厅里的灯也亮了起来。整条街上,就这么一家店亮着灯,也难怪那三个食客会走了进去。我问马老板和张老板,你们准备好跟我一起进去了吗?他们虽然害怕,但是还是点头。只有我那个牙医朋友,他说他就不去了,在门口候着。于是我就带着马老板和张老板,走进了屋里。找了个桌子坐下,紧张地等待。
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有点恐怖了。
我一直以为张太太的鬼魂会从厨房里出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可是当我全神贯注盯着厨房门口的时候,眼睛余光瞟到收银台的柜台里面,缓缓站起来一个人,脸色苍白,而且瘦弱,却带着一种看上去有点让人不舒服的微笑的女人,拿着菜单走向我们。我没有要说张太太很吓人什么的意思,只是这种让我很意外的出场方式,着实是吓了我一条。但是我能够理解,因为毕竟她也是因为放不下才留下,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个可怜人。张先生和马老板都是背对着收银台的,所以这一幕他们并没有看到。我赶紧使个眼色告诉他们在背后呢。马老板显然有点后悔跟着我们一起进来,他不敢回头,只有张老板,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于是有点无法自已得哽咽哭泣,他含泪转头,看着自己微笑的妻子,没用的,她不可能还记得住你。至少现在的她是记不住的。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张老板说,来个土豆丝,来个回锅肉。
张太太飘飘然的微笑着进了厨房,很快,端上来两个盘子,里面装的全是纸做的元宝,钱纸一类的。不用说,这一定是张老板在她死后烧给她的。如果我是个不知情的食客,我想我也会把盘子砸向她吧。
我不能做什么过大的反应,因为张老板还没有表态。于是就这么等着。张老板却一声长叹,哭着把盘子里的元宝等塞进嘴里,但是确实是难以下咽,他停下来,望着他老婆,几度想要开口,却好像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终于,他带着哭音,唱了一首歌。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的去,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怀念你,怀念从前……”
唱到此处,再出哽咽。而张太太好像是因为他的歌声,似乎察觉到,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回忆,自己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大概是由于过度的无法接受和挣扎,我们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她,扭曲着消失。
看着自己老婆消失不见,张老板哭得很是伤心。马老板一直在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顺便也自己偷偷抹抹眼角的泪水。我问张老板,现在能让我带您老婆上路了吗?他哭着缓缓点头,我让马老板先把他扶到外面去,因为带路的过程,他还是别看见的好。接着我在地上用酱油当颜料,画了个敷,烧掉她带来的那些纸元宝,念咒,引魂,然后送她上路。在那之前,我特意给自己到了杯酒,敬张太太一杯。
事后我收集号烧掉的纸灰,用卫生纸包了拿给张老板,告诉他,回家把这包纸灰,换红绸布抱着,放在你太太的鞋子里。这是为了让他们彼此不会忘记对方,要一直记得夫妻俩携手走过的路。
第二天我就跟我朋友离开了丰都,这一趟,马老板和张老板都主动拿给我超过我预期的酬金,而且是双份。后来我从我这朋友口里听说,这家点的生意又好了起来,马老板和张老板成了店里的合伙人,共同经营这家店,名字还是那个名字。看样子张老板已经重新走了出来,肯回到这个充满他回忆的地方,我也真是替他们欣慰。
跟据丰都人民发来的贺电显示,这家店至今依旧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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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鬼人短篇 第六十九章 行尸
早在1999年的时候,当时因为国内的某个大清理运动,造成很多的民间气功人士在短时间内销声匿迹,因为那段时间非常敏感,我自己对这种以蛊惑人心而聚拢学徒的手段深恶痛绝,每次跟师傅说起这个的时候,师傅总是避重就轻的跟我说,你要知道,我们这行之所以到现在还存在,就是因为我们不声张,我们比较低调。倘若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