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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你与杨小桃是什么关系？”沉默了一会儿，陈子云开口问道。
“非法姘居。”候志达低头回答。
“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知道。”
“她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
“她打电话告诉我说是吃安眠药自杀，她的目的无非是以此来要挟我同意她生下孩子，因此她不是真的自杀。如果真的吃了安眠药理应不会很快死的，但她几乎是在两小时之内就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你知道是什么药吗？”
“不知道。有一个药瓶，上面有几个洋文，我看不懂，就扔了。”
“她的安眠药是谁给的呢？”
“不知道，但我估计是潘得旺给的。”
“为什么？”
“因为当我和候文敏去土垄岗抛尸时，潘得旺的手下一直在跟踪。”
“你怎么知道他在跟踪呢？”
“因为后来他为了得到环城马路扩建工程，曾把那照片发给我进行威胁。倘若不是他下的毒手，他又怎么知道杨小桃会死，而我们又会去抛尸呢？”
“后来呢？”
“后来尸体被盗，我被敲诈，只好花钱消灾了。总共付出了50万元。”
“然后呢？”
“然后潘老板的手下帮我找到了尸体，我就给了他工程的标底。”
“尸体的处理是你的主意吗？”
“不是，是候文敏的主意，我只不过同意而已。”
“你出去吧。”张志刚明白，从他这儿，再也问不出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了。
下一个被讯问的是候文敏，他并未显得有什么惊慌。他坐下后，主动开口说：
“给杨小桃毒药的人是潘得旺，候志达只是好色，并未杀人。当然，发现杨小桃死了之后，到土垄岗抛尸，以及后来与潘得旺勾结，在钓鱼巷盗取尸体，最后将尸体喂蛇，我与候志达都有罪，但不是杀人罪。”
“7月17日，是谁把杨小桃的尸体交付与你？”
“是王强，也就是左眼外侧有黑痣的那人。当初跟踪我与候志达到土垄岗的人也是他。”
“好了，你出去吧。”
张志刚当即下令，拘捕潘得旺与王强，搜查潘得旺的办公室和住宅。
第十七章
正如张志刚所料，在潘得旺家中的保险箱中搜出了两小瓶精制的河豚毒素。可是，潘得旺突然失踪，未能归案。
王强被带进了审讯室，在他左眼外侧有一颗黑痣。由于惊慌，他左眼下的肌肉不断地抽动着，他下意识地用手揉着左半部面颊。
“知道我们为什么让你到这儿来吗？”张志刚问道。
“是关于钓鱼巷盗尸的事情吧？”王强试探地问道。
“盗尸并非死罪，可是把毒药交给杨小桃，致人死亡，却是死罪了。”张志刚不动声色地说。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王强试图狡辩。
“栀子花园一个名叫李大林的保安于7月23日曾看到你去见杨小桃，并交给她一瓶药。况且，杨小桃在4月24日与网友的QQ聊天记录中也曾说明，正是你给了她一瓶所谓的安眠药。那安眠药其实是河豚毒素，致使杨小桃于4月24日晚死亡。”张志刚逼视着王强的眼睛。
王强的面孔立刻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迟疑了片刻，他突然嘶哑着声音说道：
“我不知道那是河豚毒素，我只以为是安眠药，一切都是潘得旺安排的，那所谓的安眠药也是他叫我送给杨小桃的，我不是杀人犯。”
“四年前，当你把一碟河豚鱼端给王大富时，你往那鱼上撒了什么药，你也不知道吗？”张志刚厉声喝问道。
“那也是潘得旺叫我干的……”他立即不假思索地说道，看来，他已处于极度的惊慌之中。张志刚心中暗喜，他知道，在这种状态之下，罪犯很容易吐露实情。
“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来吧，这是你唯一的立功赎罪机会。”
原来，四年前，潘得旺为了早日夺取公司董事长之位，便利用王大富爱吃河豚鱼的嗜好，策划了一个阴谋。
当时，本市能够烹制河豚鱼的厨师只有云海大酒楼的刘保田一人，而且他在烹制过程中是不允许任何人在旁观看的。当刘师傅把鱼烹制好后，王强便上前把那鱼端到包厢。他按照潘得旺的嘱咐，在走廊上无人时撒下了精制的河豚毒素。当王大富中毒而死后，医生检查说是河豚鱼中毒，这时大家全都认为是刘师傅的河豚鱼没处理干净，根本没有任何人怀疑是在已烹制好的鱼中又下了河豚毒素。
王大富既死，潘得旺就顺理成章地成为公司接班人。
两个月后，在云南的边陲小镇，有人根据网上公布的通缉照片，发现了潘得旺的下落。据说，他花重金买通了一个边民，试图偷越国境。在当地警方与民兵的通力合作下，他陷入重围。自知罪恶深重的他，在绝望之际服毒自杀。
警方发现他后，立即把他送往医院进行救治。可是，医生表示，已经无能为力，因为他服下的是河豚毒素，并且剂量过大，无法解毒。很快，潘得旺终于在浑身麻痹的状态下安静地死去。
他曾用河豚毒素结束了两个人的生命，为自己换取了大量财富。但最后，他自己也终于尝到了同样的苦果。或许，在潘得旺与河豚毒素之间，存在着某种不解之缘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