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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虽然有蛛丝马迹,可没有任何具体的事可以用来说服旁观者,表明他的恐惧是
有理由的。
可佩妮罗也感到恐惧。
这也许是个理由。
她推开他,擦干眼睛,努力想笑出来,“对不起,”她说,“我把睫毛油蹭到
你的衬衫上了。”
“没关系。”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
“你想做什么?”狄恩问。
“我想去看看实验室,我想去树林里,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
“你觉得会发现些什么?”
“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现,但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们都不准我到那些地方
去。昨天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就像一种实验品,被限制、训练成只能用某种方
式行动和思考,我从来没有对实验室好奇过,只是遵守不能去那儿的规矩。我对树
林好奇过,可又感到害怕。我感到这是我被调教的后果。”她凝望着他的眼睛说,
“我想打破这些规矩。”
他慢慢地点点头说:“如果我们什么也发现不了呢?”
“我不知道,到时候再说。”
菲丽丝母亲在厨房烤面包,希拉母亲去种植园了,其他几位到旧金山和代理商
开会。
他们就着果汁吃了点面包,然后上楼假装去佩妮罗的房间。她让狄恩守在楼梯
口,自己迅速溜进希拉母亲的卧室,拿出一把钥匙。
他们下楼来到外面,绕过房子前面悄悄走到葡萄园主楼,从厨房的窗户看不见
他们。楼里一片漆黑,只有保安用的灯亮着。他们走了进来,佩妮罗没有打开其余
的灯,在昏暗中他们摸进了挤压室,在一个看起来像小壁橱的门前停下。“等一下。”
佩妮罗说,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什么?”
“保安系统。我去关掉摄像机。”里面传来滴答、嘟嘟声,佩妮罗出来,关上
了门,“走吧。”
佩妮罗在旁边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她望着他,努力想笑一下,“这就是实验室。”她说,心里感到非常害怕,他
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恐惧,在她将钥匙插进门锁时,他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让她放
心。
她朝四面望望,确信没人跟踪,摄像机已全部关闭,然后快速打开门走进去。
他跟在后面。
他不知道自己期望看见些什么,但显然不该是这样。进门时感应器将头顶的灯
打开,他们背对着门看——
空无一物。
这是个名义上的实验室,没有仪器、烧杯或是试管,甚至连家具也没有。四壁
空空如也,地上没有任何痕迹,在房子中央有一个圆洞,四周砌着矮矮的石墙。
狄恩想离开。本来事情令人捉摸不定,现在却很快变得过于具体。多年来佩妮
罗的母亲们告诉她她们在这里做实验,测试葡萄的指数和酒的类型,可事实上这里
什么也没有,他感到怕极了,最令他惧怕的是这件事如此荒诞无稽,而他却一无所
知。他突然为佩妮罗感到害怕,如果她的几位母亲让她一起同流合污,而他——
佩妮罗抓住他的手向前走。
“不!”狄恩说。
“什么?”
“别靠近。”
她笑了,可笑得一点不幽默,“你觉得会有个怪物扑出来抓我吗?”
他不这样想,可也差不多。
“我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她轻轻地说。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两人向屋子中间走去。他们朝井里看,以为会看到一个
黑暗的无底洞,或者洞里堆满骨头,然而在离石头井沿一英尺的地方,他们看到的
是自己的影子,投影在平如镜面的葡萄酒里。
“这是怎么回事?”佩妮罗问。
“我不知道。”他说。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他觉得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
的恐惧和担忧已经被现在的平静所取代,那种事态无法控制的感觉不复存在,这个
房间、这口井和里面的葡萄酒使他感到安然和舒适,就像身处熟悉的环境。他深深
地吸气,葡萄酒的味道让他想起巴顿先生的办公室,他在桌旁就着酒瓶狂饮,还有
和保罗的斗殴。一方面他对发生的一切感到害怕,鄙视自己的行径,可心灵深处对
此却很认同。他在脑海中回忆这场斗殴,想到要是再狠一些保罗就会被揍死,他不
禁笑了。
“你在笑什么?”佩妮罗问道。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眨眨眼。他在笑什么?想要杀死保罗吗?他摇摇头说:
“没什么。”
两人望着井里的葡萄酒。
“现在怎么办?”狄恩问。
“去树林。”佩妮罗说。
“真想去吗?”
她点点头说:“前天晚上看见玛吉丝母亲溜进厨房,我就知道一定得去。我试
图不去想,试图说服自己这件事肯定会有个合理的解释,但我知道其实并没有。”
“可能——”
“没有可能。”
他点点头说:“那我们走吧,去看看那儿会有什么。”
第20章 警官之死
霍顿靠墙而立,盯着计算机的屏幕,机器正在检查档案里所存的指纹。屏幕左
边是留在酒瓶上的指纹,右边显示被比较的指纹。整个过程是自动的,但很费时,
要把机器里储存的指纹全过一遍得花很长时间,除了对比镇上过去十年里逮捕的案
犯的指纹外,计算机里还储存了儿童出生时的指纹,个人自愿留存的指纹和其他犯
罪现场提取的未经证实的指纹,计算机还可以进入别的州上网的指纹档案。
搜索几乎进行了二十四小时,监测机器的技术员费尔伯特认为,要比较完全部
的指纹得花两倍的时间。
见鬼,霍顿想到,说不定指纹会是档案里没有的。
他喝了口咖啡,正想回办公室,突然发现屏幕停止了移动,画面被锁定,红光
在闪烁,响起了轻轻的嘟嘟声。“中尉?”费尔伯特转过头来说。
霍顿走到前面,费尔伯特按下了几个键。指纹所有者的身份显眼地印在屏幕下
方。
玛吉丝·丹尼蒙。
他感到嘴唇突然变干,于是将咖啡一饮而尽。他没有怀疑到这个,甚至没有想
过,但他并不感到非常吃惊,望着名字和下面的地址,一阵颤栗涌过全身。
“打印出来。”他告诉费尔伯特。
技术员按下一个键,终端旁边的打印机开始打印这一页。
丹尼蒙。
他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一位当地有名望的女商人可能卷入一起强奸和
杀害少年的罪行,这件事实本身并不使他感到害怕,他深感忧虑的是与之相关的事
情,不断上升的酗酒滋事案例,其他谋杀案以及自己和别人无法自控的滥饮。
所有的这一切都彼此相关。
他怕的正是这个。他做了多年警察,处理过大大小小的案子,通常的犯罪行为
涉及一个或几个罪犯,案子侦破,歹徒被抓获,也就结案了。但这次却不一样,也
许贩毒案件比较接近,尽管贩毒是金字塔样的犯罪,从根本上看罪行还是个人行为,
他们……不像这件案子。
这太恐怖了。
费尔伯特撕下打印纸递给霍顿。
“再打出几份,”霍顿说,“送到头那儿。”
费尔伯特点点头。
“谢谢。”霍顿打开实验室的门,走进了大厅。
警察局里一片混乱。
他吃惊地站在那儿,周围的警察正在整装待发,从两边跑向走廊。几个人在互
相叫喊着,喇叭里也在播着紧急集合的命令。
“出了什么事?”霍顿抓住一名新来的警察问道。
“中央大街出现了骚乱。”
“什么原因?”
“没有人知道。有十五到二十个年轻人从酒吧里冲出来,袭击街上万圣节游行
的人群,有五人死亡。”
“死了?”
“是的,先生。”
“真他妈的见鬼。”
“可能还有警察。”
霍顿放开他的手臂,“去吧。”他说。
警官急忙离开,霍顿大步走向古德里奇的办公室。他有一种预感,一种奇怪的
直觉。丹尼蒙不会发起这场骚乱,因为她们知道警察辨别出了指纹,会去找玛吉丝,
但他毫不怀疑她们与之有关,他甚至可以拿自己的前途担保。他从未相信过那些同
性恋者,不知她们是不是在酒里下了什么药,还是耍了什么巫术,但她们肯定是这
场暴力的始作涌者,他必须阻止这一切。
他走进局长的办公室,把打印的指纹给他看,告诉他事态的严峻,说自己需要
逮捕令和人手。
“我现在抽不出人来,”古德里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