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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呢?你说呀,别讲废话!”杨警官说。
欧翔雨小心抱住了自己的肩膀,身子微微颤抖着。这是一个害怕受伤保护自己的姿势,我能感受他此刻内心的挣扎。
“我们进去的地方不是山洞……一开始很黑……然后突然就亮了,可是已经不是山洞了,是个很精致的屋子……有很美丽的窗棂,雕工细致的锈床,书桌,绫罗绸缎……还有很美很美的曲声……”
曲声,我心中象是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似的,曲声?
“有个背影,在书桌前写着什么!我不知道那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总之,我走了过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停住了,欧翔雨一下停住了,他的眼神空洞无聚。
我们的心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根本就不容许他在此刻停下来,但是又不敢多说,生怕把他的记忆搅乱,只有大眼瞪小眼。
许久,我探试性的问了一句:“他……是什么?是什么?”
欧翔雨抬起头,青筋已经条条暴露,我知道他不是愤怒,而是极度的紧张和恐惧。
“你们想不到我看见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彻斯底里了。
我们也许是被他那种动作语言所触动影响,竟然全吓的不敢多说一句。
“我……看到的是……我!是我!我自己!七窍流血的我!”欧翔雨彻底崩溃,双手蒙面?
他看到他自己?
我心中又是一惊,他看到他自己?
一想到这句话,我心中为何充满了熟悉感呢?
可是瑞叔却“呼”的一声从书桌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五官痛苦的扭曲着,同时嘴中喃喃:“你说什么?你,你看到你!还……还七窍流血!”
欧翔雨无奈的点着头。
“是你,真的是你!那……那个你是死是活呢?”
欧翔雨痛苦的撑着头,说:“不知道!不知道!反正是我,那个是我!”
此时,场面已然有些混乱了,杨警官赶忙去嵌住他,怕他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而少数民族同学则看着瑞叔,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瑞叔似乎欲言又止。
我知道,欧翔雨一定是那把钥匙,那把可以打开真相的钥匙。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额头吗?”瑞叔问。
欧翔雨前面的头发很长,要将头发拢起来才能看见。瑞叔小心的走到他身旁,轻轻拂起他的头发,我好奇的凑过去,却看到了在他的额头上中间偏左的地方有一条很明显的疤痕。而瑞叔完全是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停喘着气。我们都急了,欧翔雨的疤怎么会让瑞叔如此害怕?
“我……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一定要去!”瑞叔稍微平静后,就紧紧纂着他的手,走到刚刚那个石壁前,不知道他碰了什么,那石壁竟渐渐出现了一道缝,紧接着门也出现了。
我们几个站在门外,只觉得寒风阵阵,我都不敢往里面看!瑞叔已经和欧翔雨走了进去,此时少数民族同学握住了我的手,也进去了,杨警官随后,只有王曼通在后面大喊:“你们先去,我在门外站岗!”我心说这人过了一劫之后,不但反应迟钝,连胆子也小了许多,我还是想念以前那个和我们一起走林家密道的王曼通,虽然话多又偷懒,但是也比现在得多。我心中只顾感叹了,居然忘了进洞的恐惧,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向内走了大约十五米了。
我开始观察起这个山洞,其实我觉得那根本不是洞,而是一个人工建造的密道,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密道和林家密道似乎如出一辙,不管是密道两侧还是密道的高度,都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与亲切感,只不过这个密道没有上坡下坡,没有拐弯而已。不过正因为如此,我又生发出一种恐惧:它一直在纵伸向前,它到底有多深呢,它会通向哪里呢?
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亮,欧翔雨和瑞叔也停了下来,片刻后,我听到了一阵钥匙碰撞的“叮当”声,然后就是清脆的一声“吱噶”,光线猛然亮了起来,我知道前方有一扇被打开了。
当我们走到的时候,全然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想不到在这山村悬崖石壁的深处,居然还有装饰如此精美的房间:全屋是上好的红木家具,宽大的床上挂着华美的织缎帐子,桌子上摆放的是一套白底红色花样的瓷制饮具,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也是精致异常,我甚至还能闻到那阵阵的幽雅的墨香,整个房间是红黄色调,既大气又活泼,还不失端庄。
可是更加震撼我们的却是欧翔雨的行为——他竟然一改刚才的崩溃与无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宁与平和——他慢慢抚摩着那些华丽的家具与摆设,最后居然直挺挺的躺在了那张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我心说你这小子还很会找机会享受嘛,正想跑过去揪他起来,却被身旁的少数民族同学狠狠掐了一下,她朝右边指去,说:“你看看那东西吧!”
我看过去,又是一幅挂在墙上的画。
不过,这画……这是一幅很大的画,画挂的不高,稍微仰头就能见着全貌,画上的是一个男人的正面:一看这就是西洋画的风格,色彩饱和浓烈,画中人正倚在一扇铁红色的门前,头靠着门框,神情很慵懒;远处的阳光斜斜的照在他的身上,将画面的背景也染成一片的金黄,他的身后有几座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男人的衣服是19世纪初常见的长衫,青灰色的,由于他很瘦削,所以着长衫特别好看。
我盯着画看了好久,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于是又转过来对少数民族同学摇摇头。不过我这才发现她和杨警官已经不约而同直盯着画,而瑞叔也是,从我这个位置看,他们三人形成了一个相当规整的等边三角型,我不禁好笑。此刻的欧翔雨似乎很满意那张床,他已经完全被床边精美的雕刻花纹给迷住了。每个人都好像有自己所关注的东西,只有我,愣在原地,这样尴尬的情况最近几日时常发生。
“画上是个男人嘛!我真看不来什么。”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少数民族同学已经皱起了眉,退后了一步,对我说:“不!你仔细看!”
于是我也又向画的方面靠近了些。我不得不说,画工真的挺好,记得之前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陈逸飞的画,而今天这幅画竟给我带来了相同的感觉,我能从心底觉得画师是一个相当细腻认真的人。我的眼睛在这幅浓烈的画上流转,仔细的,一处不留地将画再看了一遍,而就在我看到人像的脸部时,我呆住了——熟悉,很熟悉的感觉——是感觉!画中的人我肯定认识,但却不是因为他的相貌,而是因为他给我的感觉,他那种与生俱来的,别人无法复制的气质。我快速的看了一眼少数民族同学,又快速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欧翔雨,我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是和我相同的。而少数民族同学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那幅画,反而看得更加仔细,而杨警官,居然又把他的放大镜拿了出来,准备凑近去看。
“不用了!最好不要碰那画!”少数民族同学说:“已经很明显了,用不着放大镜!”
难道她已经确定,凭感觉确定,画中人就是欧翔雨了吗?我刚想开口问,就又听她说:“看那人的额头!”
我心里一惊,是啊,刚刚在外面的时候,瑞叔就是因为看到了欧翔雨的额头所以才带我们来这里的,我怎么把如此重要的信息给忘记了呢?我又看着画,这次我才发觉,画中人额头的位置仿佛颜色有些偏深,由于我们站的近,所以自然看不真切,我也往后走了几步,退到少数民族同学身边,果真——额头偏左真的有一道隐隐的痕迹,画中人头上多半受过伤。
天啦,气质相似,伤痕相似——我看着床边的欧翔雨,感叹万分——他真的是忆仁!
就在我们四个不约而同看着他的时候,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倒了似的,刚才的兴奋劲儿一下就消失殆尽了,突然就瘫坐在床边,似乎如梦初醒。
“我……我……是谁?”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表情越发恐惧:“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这是……是……是我的梦境!”他已然又一次抓狂了,站了起来,指着边上的书桌说:“我……我就是在那儿!我在那儿七窍流血!很多血!血把地都染红了!血、血——我是个死人啊,我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呢?我不该在这里的,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回去……”他开始环顾整个房间,说:“这是我的房间,我又回来了!你们,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