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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现在这封信,又把九年前的那件事以这种形式带到我的面前。他让我看看那个可疑的人,还特意要到京都去看。
九年前的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记不起那个人的模样了。到现在如果再见到那人,更不可能认出来。
怎么办呢?寄来的四千日元汇款成了我的负担。如果不寄钱来,也就不管它了。
而且这人没写住址,写的是旅行中的落脚点,退也退不了,回信也没法写。而且,他指定的时间也就要到了。
这个人自称是宫子的亲戚。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杀害宫子的嫌疑犯的。不过,时至今日才找到那人,大概也是缘份吧。他或许需要一个证人,所以才叫我看看是不是当时的那个人。
我感到为难,不知怎么办。因为以前那事的关系,我想只有和警察商量。
在警察局和田村先生谈了情况。把那封信给他看了。
“吓,果然不错。”田村把信反复读了好几遍,也检查了信封的邮戳,是京都局的。因为田村是当时宫子被害事件的搜查主管,当然对此事热心。
他站起来,拿着这封信走出房间,显然是去和哪位上司商量。
过了三十分钟左右,田村侦察部长回来了,他的脸发红,似乎有些兴奋。
“石冈,你到京都去。”他就像下命令似的,用一种充满信心的语调说:“就按这封信所说的去做。”
“可是,部长先生。我就是看到那人的脸,也不相信自己能记起来呀。”
可是他却说:“不,也不一定像你想的那样。看到本人,或许会想起来的。此一时,彼一时嘛。总之,请你去一趟京都。我们派两名侦探跟去。”
“不过,信上写的,要见到本人后,才能和警察局联系。”
“好了。我们也有我们的考虑嘛。你要仔细看清这梅谷利一的长相,因为侦探都要隐蔽起来,不能让他知道。”
“啊?什么?”我感到吃谅。“那么,你是说,写这信封的梅谷利一可疑吗?”
“石冈,”田村从桌子对面探出身子,凑近我的脸,压低声音说道:“在警察局看来,事件解决之前,任何人都值得怀疑。我们认为,这个叫梅谷利一的人的确奇怪。为什么这么说呢。写这封信的人知道你在火车上见过与宫子同行的男人。这件事当时在报纸上登过,但没登出你的姓名。这人从哪儿知道那就是你呢?”
“……”
“你的这件事,最早初花酒店的女招待们知道。以后也许她们又告诉了其他人。可是,你自己呢?”
“我只告诉过这酒店的人,没对其他人说。因为到这里来后,部长曾经制止过我。”
“是这样。这么说,那些女招待传话的范围,就在这八幡市内,更广一些,就算包括北九州吧,也只是这一地区有人听到过。但也不可能连你的姓名、地处都了解得那么准确。因为一般没有必要说这些,而听的人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做为初花酒店的女招待,大概就是说:经常来的客人石冈……因为她们一不清楚,二也没有必要。可是,写这封信的人是从哪儿知道的呢?连你的地址、姓名、门牌号码都写得一清二楚。这些都是从什么地方调查来的呢?即使进行调查,名古屋的人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无意中把自己通过调查得知的事情,当做谁都了解的事情写下来了。噢,这个人在信封上没写发生事件当时你的地址,而是搬家后现在的地址。这不就是他关心你的情况,因而进行调查的证据吗?这里面就大有文章了。假如当时他打听到你的地址,这封信就会写着当时的地址八播市通町,而且应该附有邮局附笺送来。但是这信上明明准确无误地写着现在黑崎的地址。这就说明,他居然连你搬家的事都清楚。这人不小心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写上了。对吧。由此可知,这个叫梅谷利一的人似乎一直在不断调查你的情况。虽然不知他出于什么目的,但我们想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石冈,所以你一定要去一次京都啊。”田村一口气说了以上的话。
我听了这些话,感到有点恐惧,就答应下来。这件难以捉摸的事情之所以落到我的头上,就是因为九年前那个时候,在火车上遇见宫子的缘故。
为了能按信中指定的四月二日下午两点半在京都车站见面,我和两名侦探一起,在此前一天,一日的晚上,从折尾车站乘上二十一点四十三分发车的“幻怪”号。
我是第一次去京都,二位侦探好象也是头一回。紧张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的心情。
在火车上,没有睡好觉。从清晨六点,才开始昏昏入睡。
坐在对面座位上的两位侦探老早就睡了。
猛地醒来,天以经大亮了。早晨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
两位侦探愉快地吸着烟。
“啊,睡得好啊。”
“噢,谢谢。”
互相寒暄后,我拿着漱洗用具去漱洗。洗完脸,回到座位上时,窗口越来越亮了。
火车行使在海岸上,早晨的阳光在宁静的海面上晃动。
对面的淡路岛缓缓的后退。窗外的松林却飞快地掠过。
“这里是须磨·明石的海岸吧?”
侦探听着海浪的声音。尽情地欣赏这大海的景色。
看到这情景,我忽然觉得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场面。不,不是这个侦探。但是这个侦探现在的姿势,我仿佛在梦中朦朦胧胧地见过。我经常陷入这种错觉。虽是第一次来某个地方,但觉得好象以前曾经来过。有很多场合,比如和别人在寂静的路上边走边交谈时。一下子想到,在梦里曾见过和这一模一样的情景。一种奇怪的心理。
十点十九分到达京都车站。离约定的下午两点半钟。还有相当长的时间。
早上在火车上吃过盒饭,所以三个人商量好,两点半以前去参观名胜。也不枉来京都一趟。
于是,从车站前面的东本愿寺开始,逐次参观了三十三间堂、清水寺、四条街、新京极等地方。
一位侦探看了一下表说:“十二点了,该去吃饭,然后去车站吧。”
“好吧。如果都吃一种饭,就吃那有名的‘芋条’吧。”另一位说。
“芋条?价钱贵吧?”
“贵就贵吧。反正侦探的出差费是靠两条腿赚来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来京都呢。不管它,吃去。”
说后,就去了祗国后面圆山公园旁边的—家饭馆。
“三位吗?”女招待问道。“真不巧,屋子里正挤。能不能和先来的客人一起用饭呢?”我们回答说没关系,于是就被领送一间六张席大小的房间。那里已经有个人在吃饭。
井野良吉的日记
××日
四月二日,终于来到了。
从东京乘昨晚的“月光”号八点半到京都。离预定的时间还足足有六个小时。
只好逛逛金阁寺、转转岚山来消磨时间。
天气晴朗。岚山上樱花的苞蕾颜色已深。走过渡月桥,乘出租汽车,一直开到四条街。下车时,是十一点半。
肚子有些饿,吃点什么呢。既然到了京都,干脆吃顿在东京吃不到的芋条吧。
在八坂神社前下了电车,朝圆山公园的方向走上去。正是旅游的季节,旅行学习的学生和地方团体的客人很多。
我被带到房间里,吃着女招待端来的芋条边吃边考虑两个多小时后和石冈贞三郎对证的事。
决定我命运的赌博一步步逼近了。我无论如何一定要生存下去。一定要在这个世界上出人头地。在人的一生中,幸福总会向你招一次手的。是成功,还是失败,就看是抓住它,成是放走它了。我是要成功的。
和宫子这样俗不可耐的女人交往是我的失策。如果被这种女人缠住,自己一辈子也别想出头了。那女人想用“生孩子”把我捆绑起来。叫她堕胎,她露出一幅苍白可怕的脸,怎么也不肯答应。她拼命地想抱住我不放。而我却要逃出来。一想到和那种女人在一起,我就要过一辈子暗淡、悲惨的生活时,简直受不了。假若真到了这种境地,我也许会发疯的。
就这样,我对她起了杀心。
对于这件事,我至今不悔。
但是,如果因为杀掉了那个下贱女人而毁灭了我的幸福,这就太不公平了。
如果杀掉一个高贵的、漂亮的女人,来换取我的一生,还是值得的。但是,怎么能以牺牲自己莫大幸福的代价,来换取宫子这样一个大概世界上都少有的、又蠢又丑、被人看不起的女人呢。
尽管如此,我今后成名,就要靠在观众面前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