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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这几声干笑听起来十分悲戚,令在场众人觉得有些寒意。
“金田一先生。”
风间欣吾皱着眉头说:“你们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发呆?难道你们不打算去寻找载走石川兄妹那辆车的下落?”
“风间先生,答案非常简单……”
金田一耕助微笑着说:“我正在等那个男人来这里。”
“咦?”
不只是风间欣吾讶异,就连等等力警官和坂崎警官也大吃一椋。
因为金田一耕助话声甫落,便有一个男人拖着蹒跚的脚步走进来。
来人正是水上三太,而且他的头上还裹着白色绷带。
3 下一个目标
第二天早上——八月十六日天稍亮的时候,百川宏遭人绑架的事已经成为事实,只有早苗在上野公园内被人发现。
早苗也跟石川宏一样,被人注射吗啡,不过她的药量不像石川宏那么重,只够让她暂时丧失心志,迷迷糊糊地昏睡。
清晨五点时,早苗一个人站在薄雾笼罩的东京市区,那时候雨已经停了。
她一被人发现,立刻被送迸警局,受到警方的严密保护,还将她送进医院治疗。
早上八点左右,早苗被人寻获的事立刻传到警政署,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连忙从警政署赶往医院。
由于她的精神状态尚未恢复到可以接受侦讯的情况,所以侦讯工作必须至当天傍晚才能进行。
“她是因为被注射药物而昏睡,然后被人丢在某个屋格下,虽然雨衣上都是泥土,不过幸好没有被雨淋湿。”
在一旁加以说明的是上野地区的搜查主任——橘警官。
“真是危险!这么漂亮的小姐深夜一个人待在上野这种地方,要是被坏人看上的话,一定会被他们当成玩弄的对象。”
发现早苗行踪的中西刑警皱着眉头说着。
“有没有什么线索?”
金田一耕助细心地问道。
“目前还没有。”
橘警官叹了一口气说:“还好她被凶手丢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凶手可能不希望她太早被人发现吧!她被凶手注射药物,最快也要两、三个钟头才会清醒,要是在她神志不清这段期间内四处游荡,可就危险了!真是让人为她捏一把冷汗。”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赶到Y医院的时候,早苗因服下镇静剂而躺在病床上休息。
院长说早苗一觉醒来之后,神志立即恢复正常,只不过必须到傍晚她才会完全清醒过来。
听了院长的话,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连忙赶回警政署处理事务。
到了中午,警方大致推测出石川宏遭人绑架的经过情形。
昨天早苗在芝区拦了一辆计程车,打算去医院接石川宏出院,那位司机名叫河合善太,是芝计程车行的司机。
他载早苗到R大附属医院是七点钟左右,并且应早苗的要求,愿意在医院后门等到八点多。
七点半的时候,有一个戴着大形防尘眼镜的男子来到计程车旁,由于当时四周的光线不太明亮,司机河合善太对那个男子的印象仅只于此。
那名男子借故问路,让河合善太不知不觉地下了车,然后男子突然从后面重击河合善太的头部,使他当场不醒人事。
等到河合善太清醒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因此当金田一耕助、等等力警官和坂崎警官到医院后门搭车的时候,早苗那辆车上的司机早就换人了。
那辆计程车于八月十六日上午十点左右,被人发现丢弃在神宫外苑美术馆的前面,车上当然没有半个人影。
至于东都日报的记者水上三太的供述如下
昨天他和早苗约定八点左右在R大附属医院精神科大楼的后门会合,因此他在七点半便离开位于有乐町的报社,不巧的是,那时报社的采访车刚好都开出去了。
水上三太便决定随便拦一辆计程车,可是在东都日报附近拦车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便步行到崛端。
那一带的大楼之间有许多捷径可以通到堀端,正当他走在大楼与大楼之间的通道时,不料竟和司机河合善太的遭遇一样,后脑被人猛力一击便不醒人事了。
对于水上三太的供述,具有多年办案经验的新井刑警并不相信。
“最近都流行这一招吗?直接在后脑上给人一击……”
新井刑警笑着调侃道。
水上三太说这一击让他失去知觉,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没有人注意的大楼中庭一角,当时已经是八点半了。
因此他急忙赶去最近一家医院挂号,然后再赶到风间家,他只记得袭击他的是一个穿着雨衣的人,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调查过位于有乐町的原田医院,院方说水上三太确实是在昨天晚上九点左右到医院就诊,而且后脑部有严重的殴伤。”
这是西井刑警的证词。
这里是警政署的第五调查室,负责爱的花束会馆杀人事件的坂崎警官也在这儿,他们利用早苗清醒之前的空档举行调查会议。
金田一耕助在一旁听着,他的眼神看起来好象还没睡醒。
“如果说水上三太的供述正确的话,就和石川宏的供述相吻合……”
坂崎警官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水上被袭击的时间几乎和司机河合善太遇袭的时间一致。这么说,应该有两个雨男喽!这不就和石川宏之前的供述——有两个穿雨衣的男人的说法一致吗?”
“警官。”
新井刑警依然固执己见地说:“我认为还是要多注意那个叫水上三太的新闻记者。”
“新井,你觉得水上三太有什么问题吗?”
针对等等力警官的询问,新井刑警答道:“不……我不是说那个人是凶手,只是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你是指哪一方面?”
“我在想,那个人可能掌握有关望月种子和黑田龟吉两人之间的秘密。他只要一有空就会盯上望月蜡像馆,就好比大前天的傍晚,黑田龟吉一走进蜡像馆,躲在暗处的水上三太也悄悄地跟在黑田龟吉的身后溜进去,只是他没想到那是望月种子和黑田龟吉设下的计谋。”
“计谋?”
“望月种子和黑田龟吉察觉近来有人在跟踪他们,他们想查明究竟是谁在搞鬼。于是黑田龟吉故意潜入蜡像馆,而水上三太并不知道望月种子正从蜡像馆的二楼观察下面的情形,于是也悄悄地跟着潜进去。就在这时,望月种子从二楼伸出一把猎枪,并高喊道:‘小偷,不准动!把手举起来!’我当场吓了一跳,水上三太更是吓破胆了。”
“水上三太被人用枪瞄准?”
金田一耕助吃惊地问道。
如果这是真话,那么这可是水上三太第二次受制于望月种子了。
“是啊!水上三太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处于对方的射程范围内。总之,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就在水上三太像惊弓之鸟般站立不动的时候,黑田龟吉便转身抓住他。后来我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才知道水上三太最近一直在跟踪他们。正当他们吵成一团的时候,我适时出面摆平这场骚动。”
“望月种子和黑田龟吉昨天晚上没事吧?”
“这就是我要调查的地方。”
西井刑警将双手撑在桌上。
“他们两人说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都没有离开过蜡像馆一步,可是没有人证明这一点,因为那附近根本没有半户人家。”
“望月种子和黑田龟吉这两个人之中谁会开车?”
“听说望月种子会开车,她在战前就取得驾照。”
“如果有两个雨男,就必须严加注意这两个人。”
等等力警官一脸严肃地喃喃自语着。
究竟是不是有两个雨男?等早苗清醒之后就可以知道了。
当天下午四点,早苗在Y医院的病房清醒过来,她对负责侦讯的警员做了以下的供述——
“我们从西侧门口离开医院的时候,因为车子朝反方向行驶,我觉得有点奇怪,但司机回答说害怕被新闻记者包围,所以故意往这个方向走,后面的警车也知道我们走的路线。我觉得司机说的有理,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这样,车子绕过不忍池,进入上野公园。司机在动物园旁边停下来,我问他为什么停在那里,他说要在那边等随后开来的警车。事实上,司机在说谎,他们根本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不一会儿,一个埋伏在附近,穿雨衣、戴墨镜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枪从黑暗中跳出来……”
早苗一边哭,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