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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和他的刽子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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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困难在何处),他先说个人意见,这意见也跟我现在困扰我的那些顾虑有
关,我就是因为有困难才跑来找他的——嘿,他这么说也并非完全对,因为


我是开了一辆波尔施牌跑车到这儿来的,他说这可阔气啦。

他自得其乐地笑了,有什么样的事使他如此开心呢?他喝着酒,继续说
下去。他以前可曾对我讲过他的生平历史?没有?对,那时也没有这种必要。
好,现在就来说说吧:他是一个山地农民的儿子,他们这个家族称呼自己为
斯迪西…劳埃平,以免和斯迪西…毕尔林混淆了,那个家族和他的家族有史以
来就为了争一块土豆地而斗个不休,那块地非常陡,以至他们每年都要弯腰
弓背地爬上去,而且常常是要爬好几次,运气好时,就能从这块土地上收获
到够三四次烤着吃的土豆,然而,就是为了这么一点东西,他们打官司、打
架、杀人。现在仍是这样。总而言之,年轻的同行(斯迪西…劳埃平这样地叫
了我一声),他念完大学就马上回到家乡当律师了。在斯迪西村子里,不光
是斯迪西…劳埃平和斯迪西…毕尔林有仇,斯迪西…莫西同斯迪西…席特林也有
仇,诸如此类,遍及全村。然而这只是开始时的情形,也就是说,是在村子
成立时的情形(如果曾有过成立这样的事的话)。如今,每个斯迪西家庭都
同所有别的家庭发生争执。在那样的山窝里,在那尽是家庭纠纷、谋杀、乱
伦、伪誓、盗窃、侵吞公款和诽谤的鸟巢中当农民律师,完成了他的见习时
期,当地的说法是当师爷。他不是为了让山沟里的人知法守法,而是帮助他
们逃避法网。一个农民为了同他的帮工姑娘结婚造了个车祸假相,把老婆杀
死了,或是一个农妇用砒霜毒死了丈夫去同长工结婚等等,他们都能逍遥法
外,因为他们在农庄里比在监狱里有用,监狱空着要比关满犯人少花费国家
的钱。山区乱糟糟的,故乡在沉沦。

他暗自在笑。

“天哪,那段时间可真是妙啊!”他惊叹着说,“后来,我见了鬼,娶
了一个麦尔修家的姑娘,搬到我们这个倒霉的城市来了,成了明星律师。天
气怎么样?”

“有燥热风。12 月这样的天气太暖了,”我回答,“好像春天一样。”

“我们去户外好吗?”

“好,”我回答。

“用‘去’这个字是不对的,”他说,按了一下他坐的皮沙发靠背上的
一个按钮,那几面大得要命的玻璃墙就沉到地底下去了,石块后面的探照灯
也熄灭了。我们坐在腾空的混凝土天花板的下面,就像在户外一样,只有那
只立灯亮着。

他说,这是一项夸张的设计,他一面说,一面朝前看着,他说,他觉得
他仿佛是坐在总理府里的元首。可是您又能怎么样呢,施佩特。作为一个明
星律师,就不能不请一个荷兰名建筑师给他设计房屋,尽管他宁愿请弗里德
里来设计。这是命运的安排,他是个出名的人嘛。而现在,他独自坐在这里,
过去,在这个大厅里曾接连不断地宴请宾客,因为,不然的话,小城里的人
就会有意见了,弗里德里也有意见,一直到——嘿,这不相干。家具他后来
派人搬走了,都是一些现代的玩艺儿。

然后,他一面给自己斟酒,一面说:“我们谈具体的事吧,施佩特。”

我报告了柯勒博士委托的事。

他打断我的陈述,喝着酒说,他对情况是了解的,克努尔佩夫妇也来找
过他。关于我接受委托的事是海伦娜告诉他的,就是柯勒的女儿。里恩哈德
和他那一伙人的调查他也都仔细地看过。

我谈到我对柯勒的动机的一些想法,谈到海伦娜怀疑她父亲是被迫进行


凶杀,也谈到了我遇见达芙纳的事,以及我去真莫尼卡·施泰曼那里访问和
贝诺在我办公室里出现的事。
“年轻人,您运气真不错呀,”斯迪西…劳埃平惊讶地说,又重新给自己

斟酒。
“我不懂您这话指的是什么,”我心里不踏实地说。
“当然您是懂的,”斯迪西…劳埃平回答,“不然的话,您也不会来我这

儿。我们一起来玩柯勒的这场游戏吧,一旦我们假定他不是凶手,那就很容
易找到另一个凶手,这人只能是贝诺,所以他吓得要命,他挥霍了那个假莫
尼卡·施泰曼的两千多万瑞士法郎,温特向真莫尼卡·施泰曼说明了真相,
定婚的事破裂了,贝诺给毁了,就在戏剧大饭店枪杀了温特。就是这么回事,
这是您的委托人现在需要的,也是您将来需要的说法。”

斯迪西…劳埃平举杯对着台灯的灯光。从小城的方向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响了几分钟,那些车灯都停着不动,估计那些汽车给卡住了。
斯迪西…劳埃平笑了:“这场本世纪最妙的复审官司,偏偏要落到一个像

您这样的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手里。”
“我没有接到打复审官司的委托,”我说。
“您接受了那项委托就是引到这条路上去的。”
“是柯勒杀死了温特,”我确认说。
斯迪西…劳埃平感到惊讶。“那又怎样呢?”他说,“您当时在场吗?”
屋子后有条黑影从楼梯上下来,一拐一拐地朝我们走来。走近了我才看

出来这是一个神父,他手里提着一只黑手提包。他在离斯迪西…劳埃平约三米
远的地方站住了,咳嗽一声,玻璃墙又升起来了,那些花岗岩雕刻的神像的
影子投射在又封闭起来了的屋子里。年迈的神父,满脸皱纹,脚是畸形的。

“您的夫人已经做了临终涂油礼,”他说。
“行,”斯迪西…劳埃平说。
“我将为她祈祷,”神父保证说。
“为谁?”斯迪西…劳埃平问。
“为您的夫人,”神父明确地说。
“那是您的职业,”斯迪西…劳埃平无所谓地说道,也不朝他看。神父喃

喃地说了句话,向门口走去,管家妇在门口给他开门(我也是她给开门进来
的)。
“我的妻子快要死了,”斯迪西…劳埃平附带地说了一句,把他杯中的酒

干掉了。
“在这情况下。。”我结结巴巴地说着,站起身来。
“我的上帝,施佩特,您真是拘谨得过分,”斯迪西…劳埃平说,“您就

重新坐下来吧!”
我坐了下来,他又给自己斟酒。玻璃墙沉到地下去了,探照灯熄了,我

们又是坐在户外了。
斯迪西…劳埃平眼睛发直。
“我的妻子真了不起,她让我免掉守在她身边看她死去的痛苦,”他带

着无所谓的声调说道,“反正神父已经去过了,现在医生和一个护士在陪她。
我的妻子,施佩特,不仅爱玩爱得要命,富得要命,信天主教信得要命,而
且也漂亮得要命。我们这瑞士德语很滑稽吧。她欺骗我欺骗了一辈子。现在
陪她的这个医生曾是她最后的一个情夫,可是我理解她。像我这样一个丈夫,


对女人来说是毒药。”

他暗自笑起来了,随后又转换了话题。

他说,我是个傻子,因为我认为柯勒博士有罪。他,斯迪西…劳埃平也这
样认为。虽然所有的证人的证词互相矛盾,虽然作案的凶器一直没有找到,
虽然缺少动机,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认为他有罪。为什么呢?因为这桩凶
杀案是在宾客满堂的餐厅里发生的。在场的人,虽然现在说出来的话互相矛
盾,但都看到了一些情况。我们不是绝对了解,但我们是绝对相信的。这情
况在法庭调查时就已经叫他感到惊奇。当时既没有问手枪的下落,也没有听
取证人的证词,仿佛法官对警察局长的陈述已经感到满足了似的。警察局长
固然在案件发生时坐在现场附近,但他并没有提到他是否直接看见凶杀情
况。另外,那个辩护律师是个饭桶,而耶麦林却处在最佳竞技状态。我们花
费很大力气硬要把我们以为柯勒有罪看成是我们知道柯勒有罪。我们知道的
程度实际上赶不上我们以为的程度。一个能干的律师仅仅从这个矛盾出发就
能打赢官司使被告获释。不过我们还要给我们的好耶麦林一个机会去寻找动
机。柯勒把这项有利可图的委托塞给了我,是因为我一点也不会打台球。我
得出的结论是——他听得很仔细——柯勒杀人是为了进行观察,进行谋杀是
为了研究社会的法律,他之所以没有说出自己的动机,只是因为他即使说了
法庭也不会相信。亲爱的朋友,他说,他对此只能说,这样一种动机太富有
文学味了,像是作家虚构出来的。虽然他也相信像柯勒这样的人做出行动一
定是有一个特别的动机的,但这动机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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