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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对爱情的追问者正在无聊的说着话,大门突然打开了,不,踢开了!
灯光下,一对尖头GUCCI高跟鞋发出淡黄的色泽,一个长发女子叉着双手冷漠的站在门口,脸对着我们,有点不屑,又有点懒惰的味道,是的,是人类的味道。
又是一个美女,不过感觉很怪。
“舒雁,我是来送你下去的。”门外的美女淡淡的说。语气平常,有些冷,懒洋洋的。“你一直不去报到,留在这里没有意思。有人求我叫你下去。”
我的美女邻居舒雁柳眉一竖,“你想捉我?没那么容易!”翻了翻鬼眼,呼啸一声,十指指甲暴长,冷冷的透着锐利的光芒。
…鹊桥仙
回复'8':门外的美女却笑了,“没想到我一片好心还真不领情呢!”低头又问:“猫儿,你是不是也一起上?”
连我也看到了,我退了一步,一言不发。我是很有理智的猫,不喜欢随便淌混水。而且,我有过教训。
舒雁尖叫一声,长长的十个指甲往门外的美女插去,门外的美女不笑了,却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看,谁知她樱唇微张,喝道:“开!”,右手一扬,舒雁的身后经常出现了一个黑暗的圆晕,那里竟散发出巨大的吸力,舒雁呆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被黑洞吸了进去。我是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吸进去的,那样子就像人被流沙慢慢吞噬一样,慢慢的,慢慢的,她最后看了我一眼,仿佛不相信,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终于就这样消失在我面前。就这样,她就不见了。
我不相信我可爱的邻居这么快就被收拾了。我更加不敢相信,这世界竟能有那样的人类,能轻易而举、举手之间就把幽冥大门打开了。
我惊恐万分,全身冰冷,幸好我还知机不参与抵抗,不然现在我……
“老……大……”我颤颤的请安,可是嘴笨,放不出一个字来。
“我不是警察,我早和人家说了,有困难找警察嘛!偏偏又来找我,我是被他烦透了才来帮这忙的。再这样下去我就收费了!”美女老大愤愤不平的说,又问:“猫儿,我叫炅盈,你有名字吗?”
“没有……”
“嘻嘻,那以后就叫你黑咪吧。跟电视上的超级小黑咪一样!”
说实在的这一百年来我跟的主人很多,都没有给我一个名字的,现在老大赐名,我怎么能推辞呢?高高兴兴的答:“黑咪谢谢老大!”
“叫我炅盈。这房子的房东说如果我摆平了就给了我,而且,那个家伙也老来烦我叫我帮他带话。带话不必了,把她带下去自然什么都没事了。”
我听得糊涂,忙问:“炅盈老大说的话深奥。不懂。”
炅盈已经兴趣正浓地打量着房子了,估计是在考虑家具的摆设。真受不了。一边答我:“就是她的男朋友,被枪毙了,一直不肯投胎,都快成怨灵了,想回去报复,后来遇到我,就求我带他女朋友见他才肯投胎。”
“那他怎么不自己来呢?”
“他是带罪之身,何况到处有‘警察’看着,我看他又跪又求的,再说房东也那么说,嘻嘻,他们好我也好嘛~”笑眯眯的模样,谁能想象刚才……
我看她在房子里面转来转去,心生一念,甜甜的对她说:“炅盈老大,你看我……”她“嗯”地回过头来看我,我双眼一睁,念力立增,走廊的电灯受不了,
应声而灭。我想这么突然的情况下,这么黑暗的空间,只会剩下我一双冰冷,幽青的眼睛,冷冷的,狠狠的,盯着她这个孤身前来的女子。她愣了一下,好机会,我正准备……
突然,我看到了一双更冰冷,更幽青,更凶狠,更霸道的绿眼睛,它们就在我的贴脸的地方,那么大,那么贪婪,我只要一动,它肯定就会把我残忍地撕成碎片,可能还不够,就像我经常把老鼠捉住好好玩弄一番才一口一口的……
我不敢动,不敢动,不敢动。
我听见她的声音“就像我现在这样吗?”……
灯亮了,我又看见她笑容可掬地站在我面前,可是我想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刚才那一刻的惊骇感。
我知道,我不会是她的对手,连对手的资格也不配。如果把灵界比做一个充满杀戮的原始大森林的话,那么楼梯间那些家伙,只能算是植物一类的东西,毫无自主能力,任由宰割。我的邻居,看不起楼梯间的,其实自己不过也就是属于小白兔之类。要是遇见了稍微大点的肉食动物,跑得快的算运气好,跑得慢的,只能做他们的美味早点。依照食物链的顺序,大森林里面最多的肯定是植物,没有他们其他动物无法生存,可是真正拥有生死控制大权的总会有那么几种霸王动物,例如老虎,狮子之类。在顶层和底层之间有很多的中产阶级,例如狼群,一匹狼绝对不是老虎的对手,可是一旦连接起来,老虎也难逃杀戮。我面前的这个人,她是不是顶层人物,我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我可以断定,她已经跻身于上层的大型的肉食阶级。
至于我,我是一只野猫,想要生存在这个强权即真理的圈子里面,既要委曲求全,也要时刻保持警惕,在强者面前,我讨好卖乖,在弱者面前,我也不恃强凌弱。我在强弱之间,保持着我自己的平衡。
四.爱情的残废者
…鹊桥仙
回复'9':当我爬上主人家的窗棱的时候,天边只剩下几颗小星,稀疏的发着淡色的光。又是全新的一天。我打了一个呵欠看着被窝里的两个人团儿,两个人背靠背,同床异梦互不干涉的打着呼。我轻轻地走过去,端详着我主人那张英俊冷漠的脸,连作梦的时候,也带着高贵而骄傲的神情。我跳上他的床,喵呜喵呜的舔着他的手。
他醒了,顺手就把我甩到地上去。我只好委屈的跳到一张椅子上,不服气的喵了一阵子。他昨晚的女人醒了,“你养猫啊?真可爱,就是黑黑的有点可怕。”她赤裸裸的在被窝里钻出来,想来抱我。“一只野猫,在停车场一直跟到我上楼,没办法,只好养着。”主人点了一只烟,在床上吞云吐雾。
我万分不情愿的被那女人抱在怀里,她身材很好,还没有下垂的迹象,看来靡烂的夜生活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负面影响。女人抱着我不肯放手,主人皱了皱眉头,说:“我九点上班 ,收拾一下衣服,我送你回去。”说完就去了洗手间。
女人呆了一下,没想到赤裸玩猫这招居然逗不起他的激情。她真是不了解我的主人,情欲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水流过脊背,一瞬即逝。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企图用身体来在心灵留下痕迹的人们,都是愚蠢的。
他们各自洗澡,穿衣服。女人化妆,修长的腿洁白而结实,角度很好有意无意的斜倚在椅子边。她化妆慢得不能再慢。主人一脸邪笑走过去,用手背以花式力度抚摸着它,女人顺便一倒在他怀里。主人贴在她耳垂边,轻柔地说:“如果你一分钟之内还没有搞定,我就把你从门口扔出去。”
女人的脸色顿时苍白,通宵的激情毕竟留给她比岁月更残酷的摧残,这种女人即使在床上,也是会化妆的。所以不化妆的时候,就格外得不到男人的同情。
女人默默的收拾好自己,两个人就要出门了。当然出门的时候,主人没有忘记把猫粮倒在盘子上。女人看着我,神情有点无奈,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我的主人恐怕到了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永远用不着知道,可是他却永远记得在出门的时候给我倒猫粮。对了,其实他还是给我改过一个名字的,土得很,我并不接纳,叫丽丽。
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是这家的主人了。我知道他把钥匙放在他的哪只臭袜子里面,我会打开他的箱子来窥视他的过去。
他从来不在保险柜里藏钱。钱对于他来说无须用那么秘密的地方藏起来。他要藏的是他的过去。
我用爪子吃力的开了柜,拉出那本厚厚的照相册。连相册本身,都已经很破旧,相片发黄,记忆也在发黄,褪色。
我翻开那些陈年的照片,就像读着一本悲情的小说。那是主人和他那个叫丽丽的女子的记忆。他们站在木棉树下拘谨地笑着,两个人都捧着一本书,仿佛不捧着本书拍照就是不合时宜。两个人都戴着厚厚的眼镜,年轻的脸上充满活力。
一九九一年,摄于燕园。
下一张他们都不戴眼镜了,十指紧扣地站在著名的开荒牛雕塑的前面,脸上都带着憧憬的热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