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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巨大的恐惧摄着了夏芬。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跑下8楼去看看贝贝,却又不敢。这时是凌晨2点整。楼道里没有灯,晚上阴森森的。
宜园23栋是一栋很荒凉的像被废弃了的房子,坐落在小区的最北角,孤零零的。再后面200米就是市里的火葬厂,很多人忌讳这个,不原意买这栋楼的房子。所以这栋楼里住户很少,整个8楼只有夏芬一个人住,其他房间都被一把把生了锈的大铁锁锁着。
夏芬刚搬进803的时候,的确心里有点发毛。二室一厅的房子空荡荡的,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有点阴森。如果不是因为租金特别便宜,她是不会住这里的。
房间的地面上刷着红漆,很多地方被磨白了,斑驳凌乱。客厅的墙面上贴着两张巨幅的裸女照,姿势极为挑逗。夏芬把这些画撕了,贴上一些电影海报,房子打扫干净后,再在桌子上放上一盆水仙,房间里顿时有了很多生气。
贝贝的离奇死亡让她伤心了好长时间。贝贝死后的几天,夏芬常常在梦中见到贝贝脸上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酷似一个绝望女人凄厉的笑容。她梦到贝贝挂着这样的笑容蹑手蹑脚的跳到床上,突然猫脸幻做了一张美丽的女人的脸。苍白如同一张白纸。
“唉~~~~~~~~~~~~~~~~”,这张脸在她枕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啊——————”,夏芬尖叫着惊醒了。似醒非醒的那一瞬间,那声叹息还在她耳边萦绕。
扭亮电灯,夏芬一身冷汗的爬起来,惊魂未定。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变化。清冷的月光从窗口倾泻进来,撒在斑驳的地面上。
一次倒也罢了,可怕的这个梦每天都重复着。夏芬每天晚上都被那张脸,那声叹息惊醒。夏芬惊醒后习惯性的打开各个房间的灯,到处看看,似乎想要找出令自己不安的某种东西。一天半夜被惊醒后,她听到隔壁那个空着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动,传来轻微的挲挲声。
“据说猫有九条命,难道贝贝的阴魂还留在房间里吗?”夏芬这么想。
“贝贝。”她喊了一声。
没有回音。挲挲声还在继续。
她麻着胆子走进那个房间,什么东西也没有。房间只有一张空床。风吹动着窗帘,原来是窗户没关好。
夏芬坐在客厅里喝了一杯水。感觉这个房子就是夜海中的一个孤岛。自己被孤立于世界之外。房间里每个角落里都渗发出阴冷的气息。虽然是夏夜,她仍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夏芬平时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她觉得自己最近精神状态很反常,变得异常的敏感和多疑。也许是宿舍闹鬼的传闻对自己造成了精神紧张,也许是贝贝的死让自己难过的乱了方寸。她没办法揣摩自己精神上的这些变化。
第二天,她决定去看心理医生。
5
学校门口就有一家心理诊所。据说是荆楚大学精神病学的退休老教授开的。
夏芬一大早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给一个年轻少妇看病。她有些疑惑。
“你等等吧,我看完她就给你看。”小伙子扬起一张英俊的脸说。
夏芬在诊所里一张沙发上坐下。心里奇怪老教授怎么不在,一个小伙子怎么能胜任心理治疗这种工作呢?她在报架上拿了一份报纸看,一边看一边听他们聊天。
“现在男人有外遇在社会上很普遍,你应该正确对待。别动不动就想自杀。首先,你应该找到他为什么会有外遇?是他变了?还是你对他关心不够?先找到原因,再去想补救的办法。如果你还在乎他,那就尽力挽回。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实在不行,你还可以选择离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有时候换个活法,往往会柳暗花明。古人说,穷则变,变则通嘛。生命是你自己的,只要努力去把握,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很精彩。”小伙子听完少妇的诉说后滔滔不绝的说。
夏芬听了他的话忍俊不禁,一个毛头小伙子,居然跟一个少妇大谈人生,还头头是道,连古人的话都搬出来了。
他们聊了很长时间才完。少妇一连串的说谢谢,满面春风的走出了心理诊所。
夏芬不禁对小伙子有些佩服起来。
“让你久等了。我叫徐羽风,材料系大二的学生。这两天林教授病了,让我给他代几天班。”小伙子走过来和她聊天。
“那你心理学应该学的很不错吧。是不是林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夏芬问道。
“那里,只是感兴趣罢了。对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吗?”
夏芬把自己这几天遭遇到的事情跟他说了。
徐羽风眉头一皱,“每个人都可能做恶梦,但如果每天晚上都重复这个梦就很奇怪了。”他自言自语的说。
“你能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吗?”徐羽风问。
“梦里好象比较清楚,醒了却又说不上来了。感觉比较年轻,脸色苍白,凄厉的笑着。”
“半夜醒来的那一瞬间你肯定房间里还有别的响动吗?”
“醒来后好象还能听到她的叹息声,有时候感觉客厅和另一个房间有挲挲的脚步声,但麻着胆子去看,去没发现什么。”
“你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但你也不必害怕。卫斯理小说里有类似的情形。他对鬼的假设是这样的:人在活着的时候,脑部活动,不断发射出微弱的电波脑电波。这种脑电波,有时可能成为游离状态而存在,不因为一个人的生命是否已经结束而消失。当这种游离电波和另一个活人的脑部活动发生作用时,那另一个人就看到了ˋ鬼ˊ。”
“这种情形,勉强可以用电视所发射和接收来作譬喻。电视发射之后,我们通过电视接收机,可以看得到。而电视发射,是一种电波,这种电波有时也会以游离状态而存在于空气中,因此,有几项纪录,记载着一些怪事,例如英国的电视观众,忽然收到了一些十分模糊的画面,觉得不可思议,而在经过调查之后,证明了那是一年之前法国电视发射台的节目之类。那也就是说,游离电波忽然和电视接收机发生了关系,使一个已ˋ死ˊ了的电视节目,变成了ˋ鬼ˊ节目。”徐羽风显然是个卫斯理迷,他开始沉浸于对卫斯理理论的描述之中。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跟一个死者的脑电波对接上了?”夏芬还是恐怖的尖叫起来。
“只是一种猜测。这样吧,我看你还是搬回学校住吧。这种不是主观上出现的心理问题一般心理诊所都是无能为力的。长期住在一个自己感觉恐怖的环境里,恐怕也学不进去。”徐羽风说。
夏芬感觉他说的有道理。离开时徐羽风给她留了电话和传呼机号,说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
白天夏芬上了一天课,心不在焉的。她觉得徐羽风说的有道理,自己以前很少做恶梦的,怎么现在连连梦到一个女鬼样的人?连贝贝也莫名其妙的摔死了。她感觉那个房子可能真的有问题。
“还是搬回来吧。”她想。
然而吃过晚饭后班导师找她谈了话。等出来天就黑了。
“看来今天只能再熬一晚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梦到那个女鬼。”她想到这里身上冒了一层冷汗。
6
晚上夏芬回到803房间,想着徐羽风说的话,心里越发的害怕。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打算明天一早就搬回寝室。
她带到这里来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一会儿就收拾完了。一时睡不着,又看不进书,她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来。除了处处散发出阴冷的气息,房间并无特别之处。房间里除了一张木板床,一张书桌和一个很大很陈旧的衣柜外,没有别的东西。她发现衣柜下面有一个抽屉,因为抽屉靠近墙角,又被书桌挡着了,她一直没有在意,也没有打开看过。
闲着无事,夏芬将书桌移开,拉开了抽屉。里面是一些女人的内衣裤,放的时间长了,散发出一股霉味。夏芬捏着鼻子把那些内衣裤拿了出来,发现里面还藏着一个小塑料袋。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一个笔记本。翻开一看,原来竟是一个女孩的日记。
夏芬坐在书桌旁,将台灯扭亮,怀疑好奇又有点害怕的心情开始阅读这本日记。日记好象记的很乱,有时多日不记,有时又一写好几页纸。
日记开始好长一部分是说跟一个男孩恋爱的事情。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很纯情,而且这个叫做安的男孩很帅气,对她也很不错。他们好了一段时间之后,男孩在外面租了这间房子,他们开始同居。刚开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