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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在那!〃正说着,有侍卫忽见一条黑影从村舍间一闪而过,向南疾奔,很快溶入了漆漆夜色。约有一半的侍卫忙追了上去,剩下的一半扶着符陵和楚翔返回,刚到村头,季德将军已闻报率人来接。见了符陵,季德忙滚鞍下马,磕头道:〃微臣护驾来迟,致使陛下遇刺受伤,罪该万死!〃
符陵道:〃不怪你,刺客已逃了,你快派人去追捕!〃
季德一面指挥卫队加派人手追捕刺客,一面令就地搭营,又令人速与附近的秦国大军联系,另调遣军马护驾。左右点燃了火把,随军的苏太医忙为符陵查验伤势,就着火光一看,那暗器是一枚飞镖,深入肩胛,只留了一寸来长的刀柄在外,鲜血正从伤口不断渗出。苏太医道:〃陛下,这刀伤甚深,若贸然拔出,恐失血过多,待臣稍做准备。〃符陵点头。少时营帐已搭好,季德将符陵扶入大帐躺好,楚翔也被推了进来。自符陵遇刺,他一直未说话,但目光却一刻未离开过符陵,这会见营帐内外忙乱不已,他只躲在一角,静静地注视着符陵,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脸色愈见苍白了。
苏太医准备好的的止血药粉,绷带等物,让符陵俯卧,褪去他的衣袖,先点了他伤口附近的几处穴道,暂缓血液流动,一手按住符陵肩头,一手握住那刀柄,道:〃陛下,臣要拔刀了!〃
符陵笑笑:〃你尽管动手便是。〃
苏太医将那刀柄用力往外一拔,顿时鲜血狂喷!他忙倒上药粉,迅速用绷带缠住伤口,但鲜血很快浸透了绷带。苏太医连缠了十来层,那血才算渐渐止住了。符陵始终未吭一声。苏太医包扎好伤口,正要为符陵清洗换衣,楚翔却自己摇着车上前几步,道:〃太医,让我来吧!〃〃这。。。。。。〃苏太医用目光征询符陵,符陵点点头,苏太医便将毛巾纱布递给楚翔。楚翔用温水浸湿了毛巾,仔细擦去伤口附近的血迹,再小心翼翼地用干布拭去水分,最后为符陵换上干净衣服。他双手不便,做这些事情大感吃力,浑身都已被汗浸透。
苏太医禀道:〃陛下流了不少的血,臣还是开个补气生血的方子。〃
〃补气生血,补气生血,一天到晚就会说这个。一点外伤有什么打紧?朕这才几日没吃药,就不能消停消停?〃符陵不满地道。
苏太医慌忙跪下道:〃皇上息怒,微臣惶恐。但陛下内伤未愈又添外伤,龙体安康事关社稷天下,怎是小事?臣不得不进谏,陛下须得好生休养,再不可贸然犯险。。。。。。〃
符陵沉下脸:〃太医,朕的行事还不须你管,若无其他的事,就退下吧!〃苏太医还待说什么,符陵又道,〃朕累了,你下去吧!〃苏太医瞪了楚翔一眼,终于磕头退下。
楚翔抚摸着那浸了血的绷带,含泪道:〃我一而再再而三害得陛下为我犯险受伤,实在罪莫大焉!〃
符陵轻笑道:〃朕最怕人罗唣,你别学他们,最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若朕受点小伤,能躺在床上让你天天服侍,朕还求之不得呢!何况,朕这只手一样可以抱你!〃翻身坐起,右手一把抱过楚翔,放在床上,侧身压住他,暧昧一笑,〃翔儿,朕好久没抱你了,可有点忍不了呢!〃楚翔没想到自己照料他的小小举动竟让他如此兴奋,慌得红了脸:〃不,现在不。。。。。。〃
符陵放开他,笑道:〃朕知道现在不行,只是逗逗你,你怕什么?〃
楚翔转开话题;〃陛下要我不许求死,你又怎能不顾自己的安危?〃
符陵道:〃翔儿,朕自有分寸,不过,你真心为朕担忧,朕已很高兴了。你可还记得朕上回遇刺?〃
四十四循环不可寻(下)
上回遇刺?他一提醒,楚翔忽想起来,上回遇刺就是当初自己在夏州诈降,用飞天银针刺杀未遂,反被他将计就计,生擒带回了上京,若没有那次刺杀,又怎会有后来的种种变故?那时自己欲亲手置他于死地,而刚才见他受伤,自己却忧心如焚,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自己竟这样在乎他。。。。。。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回首往事,似是迷雾重重,看不见来时的路,从一开始,自己就已错了。。。。。。只听符陵道;〃朕能得到你,起因全在那次刺杀,那次朕毫发无损就得到一只大宝贝,正是大赚了!〃说到这里,符陵却喟叹一声,笑容隐去,〃说起来,朕当初本打算成全你的气节,还是符明拦下了朕。。。。。。〃
自从谋反风波之后,符明已成为两人之间的忌讳,一年多来楚翔这是第一次听他口中吐出这两个字。楚翔当初反间符陵兄弟二人,虽未成功,也并无悔意,此刻心中却生出几分愧疚,黯然低头:〃陛下,他。。。。。。全是我。。。。。。〃
符陵又道:〃虽说天家无情,比不得你和你兄弟相依为命,但符明与朕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手足情深,记得小时侯习武,他总是打不过朕,但他很倔,哪怕被一次次打倒在地,可从来都不认输。。。。。。〃符陵轻轻一叹,没说下去,突然话锋一转,道,〃人都死了,说这些做什么,自寻烦恼。让朕想想,这次行刺的该是谁?〃
符陵拿过床头小几上带血的飞镖,手中沉甸甸的,这竟是一枚纯金打造的金镖。符陵拭去血迹,蹙眉沉思,忽听楚翔〃啊!〃了一声,转头见他已脸色大变!楚翔死死地盯着那飞镖,面如土色,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全身也颤抖个不停,如风中的落叶。符陵从未见他如此张皇失措,也吓了一大跳,忙扶着他的肩,急问:〃翔儿,怎么了?你知道这飞镖的来历?〃
楚翔象是失了魂,呆呆地全无反应。符陵摇了他半晌,又连问了几声,楚翔方清醒过来,摊开右手,低声道:〃陛下,能把飞镖给我看看么?〃
符陵将飞镖放入他的手心,烛火摇曳下,锋刃泛着金色的光芒。楚翔低头凝视良久,终于开口道:〃这枚飞镖是我的!〃这下就连符陵也睁大了眼睛,正要追问,忽想到那唯一的可能,便住了口。营帐内突然如死一般的寂静,两人都同时想起那个名字,却没有人愿说出口。
沉默一阵,符陵将楚翔揽入怀中,握着他的手,手心冰冷,满是汗水。符陵转头朝门外喊道:〃来人,传季德将军!〃季德正守在帐外,闻报急忙进来。符陵吩咐道:〃你速命人去追上捉拿刺客的人马,无论如何要生擒刺客,不得死伤!〃
季德以为符陵要活捉刺客以拷问来历,忙答道:〃臣遵旨。〃急急领命去了。
符陵柔声安慰楚翔道:〃翔儿,虽然这飞镖是你的,但刺客未必就是他。有这飞天金镖并不止你一人,或者飞镖落入了旁人手中,也未可知。〃
〃谢陛下吉言。〃楚翔悲哀地摇摇头,〃我自然更不希望是他。但。。。。。。〃楚翔笑了笑,笑容却极为惨淡,〃陛下恐怕也看出来了,这便是飞天金镖,和飞天银针一样都是飞天门的暗器绝技,这镖上虽未喂毒,却是用极薄的纯金片打制,既沉且利。当年我拜在飞天门下,因师父与家父相交甚厚,将这两项绝技都倾囊授我。一次我练习飞天金镖时,恰好被小弟看到了,就整日缠着我要学。我拗不过他,禀明师父后,师父允许我将这门绝技传给小弟,但却未给他金镖。这枚金镖是我后来找人仿制的,他十五岁那年,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虽然外观极似飞天金镖,但它比真正的飞天金镖仍轻了数钱。有真正的飞天金镖的不止一人,有这仿制的金镖的,普天之下却只有一人。〃
符陵才明白,刚才他要去飞镖是为了测试重量。这飞天门的两大绝技,自己倒有幸一一领教,符陵暗中苦笑,复又懊恼不已。自己既能一次次饶过楚翔,当然并非不可对他的兄弟网开一面,但以翔儿现在的情绪和他兄弟的冲动性格,就算是背后无人指使,事情也未必会容易处理。。。。。。若知如此,该早些多派人手去查访他兄弟,事情也不至会到今天这地步!
楚翔木然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前方,如等待死刑宣判的囚犯,符陵只好静静地陪着他。过了近两个时辰,已近午夜,忽听帐外喧哗,季德将军进帐禀道:〃陛下,刺客已被捉拿到了!只是受了重伤,恐怕已不行了。。。。。。〃
楚翔闻言摇摇欲坠,神色凄绝。符陵怒道:〃混帐!朕特意叮嘱定要生擒,不得死伤,怎会又受了重伤?〃
季德伴驾多年,极难见符陵动怒,忽听皇上斥责,压下心头委屈,忙跪下道:〃臣派人快马传旨,本已将刺客活捉,但在返回途中,他却奋力挣开束缚,逃跑不成,便抢夺军士的兵刃自杀,因此受伤,并非臣敢抗旨。。。。。。〃
〃好了!〃符陵亦自悔失态,打断季德道,〃人在哪里?快抬进来!速传苏太医!〃
楚翔挣扎着想坐上小车,符陵将他抱上去。楚翔费力地摇动车轮向外移动,尚未到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