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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很奇突,并不想哭。或者,是哭不出来。反应感知似乎通通放慢速度进行,我的脑子里迟钝的在想,追不上他了……再说,追上他,又能说什么?
李妈倒让我的反应吓到。她大力推我:“小姐,你干什么?”
我缓缓转过头。“我没什么。李妈,早饭是什么?我上学只怕要迟了。”
李妈显然不希望我太伤心。可是我现在的反应,也让她不满。她悻悻的站起身,发作说:“小姐,你不要老是这样故作不在乎的样子。气走了云少爷,你就想法办把他哄回来,别老是摆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李妈知道你其实伤心得很。”
我怔住。“我气走云庭?”
“怎么不是?”李妈抢白我。“前天云少爷等你等了大半夜。你可好,明知道云少爷回来了,你去跟宋……宋少爷他们玩到半夜!”
“哦……”我呐呐的垂头。这哪里是什么重要原因。是我情怯吧,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避开了云庭。可是就算当天我没有避开云庭,他今天仍是会走,昨晚的事件是直接原因。
心里面千百种滋味百折千回。我爬起来,往楼下走,一边说:“李妈,让张叔赶快准备车子,不然我就不是迟到,是旷课了。”
李妈在我身后,重重的哼了一声。
她追在我身后,说:“小姐,你现在的脾气,越发阴阳怪气了。你就看不清,哪个是真对你好的人?”
我无奈的转头,对李妈说:“李妈,你知不知道,昨天父亲让我跟云庭结婚。”
“好啊……”李妈话音未落,我接下去:“我同意了,可是云庭不肯。李妈,你就别再说那些让我伤心的话了,好不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真的只是想静一静。”
李妈目瞪口呆。我无精打采的下楼去。
我开始杜门谢客。一是答应了父亲,不再与宋乘风来往。二来,是我发现,连吃喝玩乐也麻木不了我那一颗悲凉寂寞的心。我回复蜗牛的生活,除了上学,其它时间全窝在我的小屋里。
母亲顾不上关心我。她成天打扮得似彩雀,在外面流连。我隐约知道她在外面有情人。不过,这与我没什么相干,我不会费心打听。
在云庭拒婚之后,她只与我谈过一次。她说:“那天你的表演的不错,最后这事没成,老头子跟顾家都不能怪罪你。”
我不能生气,她惯常都是这样的思维。我只是轻声的说:“我不是表演。”
“得了吧你。”母亲教训我,“你还卖弄起真情来不成?云庭这孩子是不错,可是他一天不松口答应回顾家,你就一天别想跟他有什么牵扯。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跟个穷小子私奔的,搞不好带累你老娘让老头子迁怒。”
听了她的话我额外觉得悲凉。她接着补充:“或者云庭挣下顾家那样的家业,再回来娶你,我倒是不反对。”
我涩声说:“云庭压根没想过娶我。”母亲的话,字字刺心。
母亲笑。“那不正好。你跟他有联络没有?”一边说,一边抄起她的手袋,不等我回话,她又接下去:“还是把他笼络着,知道吗?没准哪时候能帮得上你。”她摇曳生姿的从我身边走向大门,带起香风一阵。
我现在连哭都不会了。似乎情感已经封存结冰。
这样的日子却仍然要继续。
这样子一过几月。
我毕业了。家政系并不需要一读三五年。我茫然,毕业前至少还可以上课打发时间,毕业后,这样空虚漫长日子,如何打发过去?
毕业典礼那天,甚至没有家人来观礼。自然我也没有跟任何一个家人提这件事。这真是太小的一件事。
父亲最近很忙。因为之前那桩本城闻名的遗产分割案,闹了年余,当事人终于撑不下去,庭外和解。神秘的秦沧海得到了他的百分之四十多一点的遗产,他所得到的现金部分不计,属于他的那数间工厂与公司,正是父亲的上游厂商与产品销售对象,夸张一点说,掌握了父亲生意的命脉。所以,父亲、大妈,还有莫三莫四,最近频繁出席晚宴酒会,并到处托人介绍想要认识秦家的新贵,好为之后的业务往来打点好人脉。连母亲也有使命,她要在她的二奶情妇圈子里,替父亲打点,搜集讯息,有必要时也可与目标搭上关系。
据母亲某天回来说起,秦沧海据说打算出来投入社交生活了。这可是件大事,父亲不趋之若骛才怪。
在这样情形下,奢望他们拨出时间关注我小小的毕业典礼,真是一件太不知趣的事。所以我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在学校两年,并没有交到特别知心的朋友,大概是因为我较为阴冷孤僻的性子吧。我呆到典礼完在,一个人静静在校园某个角落坐了很久,然后离去。
司机张叔在停车场等着我。我坐上车,跟张叔说:“回家去。”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我看一看来电,是母亲的号码。
难道她记得今天是我的毕业典礼?我有两分惊疑,按下接听键。
母亲的声音马上响起。她说:“小憩,你在哪里?”不等我回话,她又急促的说:“马上来大宅,我和你爸都在这边等你。”
“呃……”我有点惊疑。父亲和母亲,在大宅等我?
“马上来。”母亲挂断了电话。她一向是这么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
我对张叔说:“张叔,麻烦改去大宅。”
心里好不纳闷,难道父亲和母亲知道我今天毕业要替我庆祝?也不对吧,在大宅里庆祝,岂不是削了大妈的面子?
怀着满腹疑惑,我来到大宅。
福嫂替我开的门。她低声说:“小小姐,老爷和齐家奶奶在书房等你。”
书房?我更加惊疑。
大宅十分安静,不象有要开庆祝会的样子。我自失的一笑,原本就是如此啊,我有什么好觉得失望的?
我上楼去。敲一敲书房门。
门马上开了。母亲站在门口,一脸的笑意。
笑得那样灿烂,我不禁额外多看她两眼。我自问我的毕业,只怕不够份量让她笑得如此欢欣。
“小憩,进来。”她一把拉进我,然后仔细的关上门。
父亲坐在宽大书桌之后,也望着我笑咪咪。
“小憩,坐。”他招呼我,指指他面前一把椅子。
我有点受宠若惊,按父亲的指示坐下来,隔着一张书桌与父亲面对面,静候他的指示。
母亲则从我身边绕开,站到父亲背后去。
这样的阵仗……让我无端的心虚。
“小憩,”父亲唤我,和颜悦色。“你今年……二十二了吧?”
“是的。”我轻声回答。
父亲一只手原本搭桌上,此刻屈起手指轻扣着桌面。“真是快啊……”他感叹,“吾家有女初长成……一转眼,小憩也这样亭亭玉立了。”
我牵动嘴角,展示乖巧笑意。汗,父亲……他真有这么激动欣慰?居然破天荒掉起了书本。吾家有女初长成?还一朝选在君王侧呢。算了,不与父亲计较,大概这首诗,他所知的,也就是这一句吧?
我静候父亲说下文。
父亲却迟迟不说,面带微笑,居然象是很欣慰的样子,把我看了又看。
他身后的母亲也是同一表情。我心里起疑,难道我一个不起眼的家政系毕业,也能让他们欣慰成这样子?
满腹狐疑。
终于父母的感慨表情告一段落,父亲清清嗓子,咳了一声。
“小憩,”他说,“我和你母亲觉得,女孩子最好的归宿,无非是嫁一个好的男人。对你,我们也有所安排……”
我的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他们的意思………是不是云庭?
自从云庭离开,我跟他,仅有过三次联系。
拿着话筒在手里,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而云庭……他也吞吞吐吐,言词闪烁……父亲与顾伯父那一番提亲未遂,让我与云庭齐齐有了心结。
这样胶着的关系……我无法前进,而云庭……也许只是看在多年的情份上,他还陪我讲着长而闷的国际电话。若不是仗着多年情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