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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还不能对哥说吗?!”董军军责怪道。
“嫂子她……”
“她怎么了?快说呀!”董军军急了。
“她、她结婚前流过产……”
“什么?!”
董军军呆立着,半响没有反应。董芸把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了哥哥。
“这是真的?”
“是刘小靓亲口告诉我的。”
“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种事,我怎么敢随便说。”董芸低下头。
“我不吃了!”董军军一头冲出门。
“哥——”董芸追到了门外。
董军军载着满身怒气,三步并两步匆匆赶到了乡镇府宿舍,跑上二楼。见金飞飞不在家,猛地把餐桌掀翻,然后拿起一个空酒瓶砸向墙上的结婚照。
恰好这时,金飞飞走进了门。董军军操起一条方凳,狠狠地砸向她,金飞飞躲开了。他又跑过去,抓住金飞飞的头发,重重地打了她一个耳光:“你这个下流胚!”
金飞飞瘫倒在地,伤心地哭着,她不知道心爱的丈夫今天为什么如此的狠心,如此的疯狂。从那以后,金飞飞的生活几乎伴着泪水度过,挨打被骂成了家常便饭。有一次,金飞飞因为送一个患急性盲肠炎的学生到卫生院,回家迟了点,董军军就拿起一个烟灰缸砸向她,她的额头顿时流下了一抹鲜红的血液。
一次次,金飞飞都委曲求全。她以为只要自己忍辱负重,多体贴、顺从丈夫,董军军一定会回心转意,像过去一样爱她、庇护她。她努力地试着、等待着,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变得如此陌生,缺乏同情心。
每天下班回来,金飞飞都用忧伤、殷切的目光期待着丈夫带着笑容回家。她盼着、苦苦地盼着。但一次次等回来的都是董军军的冷若冰霜、大声训骂或彻夜不归。
金飞飞的心彻底凉了。她想到了死,但死了谁来诉说她的洁白,谁来昭雪她的名誉;她又想到了离婚,但离了何以见人,何以向父母亲交代,何以面对那些天真烂漫、纯洁无暇的学生。
金飞飞被生活的紧箍咒苦苦地套着、折磨着。她独自站在窗前,对着滚圆而皎洁的月亮,流下了无限伤感的眼泪:“周辉,你在哪里?月亮啊你可知道?……”
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久后,金飞飞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惊喜得像一个孩子:“我要做妈妈了!董军军要做爸爸了!他一定会高兴的。”
有了爱情的结晶,董军军一定会改变态度,疼爱自己、关心自己。金飞飞想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把喜讯告诉了董军军。
“怀孕了?孩子是谁的?是周辉的、占天厚的还是我的?”董军军怪声怪调,“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啊,周辉好几次从外地偷偷跑回来……”
金飞飞目瞪口呆,她想不到曾经疼过她、爱过她的丈夫会讲出如此超奇、不可理喻的话!
“你、你……”金飞飞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金飞飞撑着伞下班回家,当她腆着肚子走下一个小山坡时,突然下身剧烈的疼痛。她捂着肚子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好不容易回到了乡政府,就再也无法上楼,扑倒在楼梯上。
董军军从她身旁走过,冷冷地抛出一句:“再打掉一回呗,打掉了不就很轻松了吗?”
这天晚上,董军军在外面喝完酒后回到家里,又找茬对金飞飞大打出手,用脚狠狠地踢向她。这时候,恰好占天厚来看她,见董军军这么霸道残忍,就一把将他揪过来,甩倒在床沿。用手指着说:“你有没有人性?!”
“关你屁事!哦,我忘了,你是来开鹊桥会的。”
“你还像个教办领导吗?!”
“哟,乡长训话了。我怕了,我怕你了,成不成?”董军军像一只狂犬,“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的好事我还没向县委去告你呢。”
“今天,我就管定了!”
“你!……好,咱们走着瞧!”董军军说着,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占天厚扶起了金飞飞。她哭得很伤心,占天厚诚挚地说:“命运靠自己抗争,下次他如果再打你,就告诉我,我绝不饶他!”
“我实在受不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金飞飞久久地呜咽着。
“董军军怎么会变得这样?”占天厚感慨万千。
金飞飞抬起清泪飞泻的脸说:“有一次,董军军对我说,他在卫生院掌握了我的什么证据,是我一直在骗他。我至今不明白他的意思,我反复想过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对不起他,我没有啊!”
“那么,你有没有问过他,好好跟他谈。”
“他根本听不进去,动不动就骂我、打我。”
此时的金飞飞是满身的冤屈、悔恨和极度的伤心,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倏地把头靠在了占天厚的肩上。
占天厚慢慢地移开她的头:“飞飞,别哭了。”
一会儿,金飞飞停止了抽泣。占天厚带着疼怜的口吻说:“飞飞,有句话我憋在肚里很久了,我说了你别介意。”
“嗯,你说。”飞飞带着哭腔,声音特细。
“当初你不是跟周辉好好的,后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董……”
“我……这、这一言难尽。所有的一切原因不在我……周辉他……”金飞飞眼神木呐。
“他怎么了?”
“我、我……”
占天厚捏着金飞飞的胳膊,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不管碰到什么困难,我一定帮你。”
“别问了!我很他!……”金飞飞拨下占天厚的手,“占乡长,我想一个人呆一下,你走吧。”
报复
占天厚回到房间后,怎么也睡不着,他反反复复想着金飞飞的话。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次日上午,占天厚早早地来到卫生院,找到女朋友刘小靓。他把情况前前后后一说,刘小靓立即紧张起来,慌张地到水龙头下洗手。
“天厚,我说了,你可要原谅我。”
刘小靓把事情真相告诉了占天厚:去年五一节的第二天,金飞飞来到乡卫生院,说身体不舒服。经医生检查,患的是急性肠胃炎。那天当班护士正好是刘小靓,她替金飞飞挂上一瓶盐水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搭讪后就认识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她流产呢?”
“我的弟弟刘小东是一个很淘气的男孩,在跟同学的一次吵架中,打伤了人,又砸坏了教室的玻璃,是董军军指名要开除他。现在,他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仍孤零零地在社会上游荡。”刘小靓暗着脸,声音轻轻,“被我弟弟打的人只不过是轻微伤。为了报复他,让他的家庭失去安宁、失去幸福,我就骗造了这件事……”
占天厚越听越气愤,他紧紧地捏着拳头,大声说:“你!……你啊你!你这样做对得起金飞飞吗?!你知道,为了这事,她受了多少苦,遭受了多少创伤!”
占天厚越说越激动:“在我心目中,你是一个知书达理、心地善良的人,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孩,想不到你的心竟然……”
占天厚没有讲下去,满脸散发着浓浓的怒气。刘小靓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天厚,你骂我吧!打我吧!”
刘小靓紧紧地拉着占天厚的胳膊。占天厚甩掉她的手就走了……
三天后,占天厚接到通知要去县里开计划生育工作会议。临行前他找到了弟弟占大胜。
“大胜,你知道周辉到底去了哪里?”
“他现在应该在县城,他向我借过钱。”
“你借他了吗?”占天厚问道。
“借给他了。”
“这样就好。人家救过咱妈的命。我们不能忘记。我知道这小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口借钱。”
“哥,我知道。周辉也真是的,一次失恋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太不值得了。”
占天厚根据占大胜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周辉,把八岭乡的一切告诉了他。
“金飞飞现在生活很苦。我来之前他跟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她说,她恨你。”占天厚说道。
“你说什么?她恨我?她欺骗了我,抛弃了我,还说恨我?!”
“我也为这事纳闷。哦,对了,她还说造成今天的一切原因和责任不在她。”
“什么?!她什么意思,难道原因责任在我?!”周辉鼻子酸酸,禁不止落下了眼泪。
占天厚回到八岭乡后,马上找到了金飞飞,把见到周辉的经过告诉了她。
“见到了他又怎么样?”金飞飞说。
“飞飞,你们的分手对他打击太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