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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坐,深夜来此,小弟这时也没什么好东西,给您泡杯茶吧。”李子博马上转移话题,他把李洋让在一旁坐好,自己到外间拿茶具。
东华园的主人卧室跟浴春园的差不多,都是内外两间套着,里间是主人的卧室,外面那间有床,那是丫环睡的。
这依的是古代的习俗,一般官家或富家女子嫁过来,大都会带上打小儿伺候的贴身侍女,因为贴身的用着方便,而且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也极好。这种陪嫁过来的侍女跟小姐年岁相近,一般是作为通房丫头处理的,也就是说可以接受男主人的临幸。为了伺候的方便,通房丫头会睡在卧室外间,以便于随时传唤。
李洋安心地坐着,一点儿也不怕李子博出去后做什么手脚,相信以他的聪明不会干出下毒逃跑之类的蠢事。
刚才只是随口一问,免得两人无话可谈,李洋无心间却发现李子博眼里的闪烁,难道他所愁之事很犯忌讳,不可以与人言?他的愁从何而来,难道是酒会之后才有的?以李洋精细的推理能力,按照这个思路,他对李子博所愁之事有了大致的猜测。
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到底年纪轻,没学来喜怒不形与色的一套。仗着处事经验的老套,李洋准备诈他一诈,看看会不会有意外的收获。
不一会儿,李子博端着茶水进来。已是深夜,外面虽有侍候的人,却不好叫来,怕李洋起疑心,他只得亲自动手。由于时间很紧,以及诸多不便,这茶没经过细致茶具的烹煮,是直接弄出来的,味道自然差了不少。
“大哥,小弟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您尝尝味道如何。”在李洋想好入题的方法后,李子博端着茶水进来了。
“随便弄些就好,我这人不喜茶,也品不出个所以然来。”李洋接了一句,然后再次把之前的话题拾了起来,“四弟刚才为何发愁啊?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说,我给你拿主意。”
李子博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这位大哥不以常理出牌啊,刚才他明明说了托词,换个懂事有眼色的,也不会问了,这样紧追着不放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好开口?那就让我猜猜?”
听到李洋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李子博眼皮直跳。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心中所想,都被坐在对面笑吟吟地家伙摸透了?
“大哥说笑了,生在富豪家,哪里来的愁苦。”李子博抿着嘴,继续装作不懂的样子。
“就是生在富豪家,才有愁苦哇,你真没有?”李洋眯眼盯着对方问道,“你没有我有啊,你说说,当初没进李家的时候,我在深圳郊区的一个小地方生活的蛮好,平平淡淡无忧无虑,可谁想就有那么一些人,非要弄出些事情来,三番两次地找人刺杀我,你说这些人我饶得了他们吗?”
“自然不能,”这事儿李子博知之甚详,因为主意是他给李观景出的,只是没想到李洋没杀死,却捅出来个异能者,现在身份成了强者,就更不得了了。
想到这儿,李子博很是后悔,早知道就不出主动招惹是非了,以李洋对李重阳的反感,极可能不会去理对方的拉扰。
现在知道得罪了一位强者,后悔都晚了。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李观景最近老实的不得了,老爷子的规定是不让他出上海市,他倒好连庄园都不出,就怕李洋知道连番刺杀的真理,背地里要了他的小命。
“是啊,不能!”李洋咀嚼着脸上紧张神色一闪即逝的青年刚才说过的话,“我到是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可不好动手哇。依我的脾气,得罪我的,不管是谁,直接杀了了事。有这个实力,却顾忌多多,你说把同父异母的兄弟杀了,影响是不是很不好?”
李子博是真的冒冷汗了,他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汗珠终于从额头上沁出来。他跟李洋很熟吗?自然不熟,可不熟,这家伙怎么一见面就把想杀人的心思,毫不含糊地吐露出来,就算那人再没智商也不能这样吧。
那人不但不是弱智,相反精明的怕人,更要命的是他强者的身份。
李子博从李洋嘴里听出来,他好像不知刺杀他的事情有李观景参与其中。李子博松了口气的同时,被李洋的大胆和毫无顾忌,吓的心惊胆颤。
‘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子博脑子飞速运转,想尽快搞清楚李洋所要表达的意思,可是这人说话如天马行空,句句惊心,他早乱了分寸,一时半会儿哪里弄得清楚?
“大哥说笑了,亲兄弟哪里能杀得,您就不要说这些话拿我开心了,小弟心脏不大好,经不起吓。”李子博勉强保持住笑脸,可那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对方的直白,让他感到巨大的危机,好像有巨大的陷阱在前面等他跳。
“哪里是说笑!亲兄弟哪里杀不得?他们敢明目张胆地几次置我于死地,难道就许他们动手,我只能挨着?四弟,这话说不通吧,难道你也是个不讲理的?”李洋说到这儿,脸色很是不善,看样子若不是顾忌在李子博的园子里,他很可能跳起来,把这个在他眼里不通情理的四弟,拉过来一顿胖揍。
“大哥这是哪里话,小弟怎敢!按理他们动手在先,大哥还以颜色,没什么不对,可弄到死人的地步,就说不通了。要知道,咱李家严禁直系子弟逞凶斗狠弄个伤残出来,更何况是人命!他们心狠自有不对之处,您要起了杀心恐怕也十分不妥。”
李子博战战兢兢地拿捏词句,小心的一蹋糊涂,深怕哪句话刺激到正处于暴怒中的李洋。他怕成这样,不只是因为李洋对亲兄弟起了杀心,更重要的是他的态度——连得罪他的近亲都能说杀就杀,那血缘关系稍远一些的,不是更没保障吗?
“对呀,四弟说的在理。”李洋见火候到了,脸色马上多云转晴,露出很郁闷的表情,“亲兄弟杀不得,就算他们不仁在先,我也不能不义在后,毕竟他们又没真的把我杀了,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李子博见李洋松了口,一付浪子回头的模样,大松了口气,这回连话都说不利落,只连从嘴里吐出三个‘对’字。
“可是,他们如果真的杀我得手,那我还有可能在这儿跟你喝茶吗?”李洋脸色又是一阴,惹的对方心又提了起来。
“我的意思嘛,亲兄弟不能杀,尽管他们想杀我在先。但我不能杀,不代表别人不能杀,对吧?”李洋脸色诡异,不等李子博多做反应,接着说道,“所以啊,我想请四弟代劳,你看如何?”
“大哥,这哪里使得,小弟跟他们虽不是同父所生,可也是堂兄弟,这杀兄的罪名,小弟担当不起,担当不起啊。”李子博脸色狂变,瞬间变的青白,跟冻死鬼有得一拼,他快要被李洋折磨疯了。这人说话跳跃性太大,刚才他还劝着怎么不让杀人,怎么现在又说到让他代劳了呢?
“四弟,让你帮忙,自然是有好处给你的。我知道你很上心家主的位置,方才你也是在为此发愁吧。咱们定个约,你杀掉那两个人,我就向你保证未来家主的位子一定会传到你的手里,咱们互相帮对方一个忙,你看如何?”
正文 83 钢拳的真传
望着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人的卧室,李子博忽然后悔与李洋定下约定。只是对方开出的条件太动人,当听到完成约定,得到的报酬,竟然是李氏家主的位子,他头脑一阵发昏,连怎么应答都乱了套,阴差阳错之下,钻进了对方设好的陷阱。
后悔来的快,去的也快。
李子博想起方才李洋鬼魅似的消失在屋子里的情形,后背又是一阵冷汗,他给自己找了个必须同意和对方定下约定的理由——以李洋的身手和实力,想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若不同意这项交易,他极可能被愤怒的李洋杀掉。死在一位强者手里,就算此事暴光,也没人会为他鸣不平。
李洋走后,李子博睡意全无,他围着卧室的大床来回走动,借以加快脑子思考问题,分析利弊的速度。
其实这项交易他并不吃亏,对比双方的条件,貌似李洋付出的更多。要想保证李氏家主的位子由他平坐,就算李洋是位强者,也得好生掂量掂量,花不少气力吧。
而他所付出的,相对而言,要简单许多——杀掉两个人。虽然这两人身份特殊,即是李家的直系人员,又是李重阳的儿子,听说他们的母亲,那位从刘家嫁过来的女人更是对他们疼爱有加。但说到底他们只是两个人,是两条命,跟李氏的最高权力比起来,他们算个屁。
再者说,在杀掉两人的时间上,李洋规定的很是宽泛——未来一年之内,一年的时间杀掉两个人,于他而言实在说不上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