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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地捶着自己那颗不长记性的脑袋,她竟然再一次自取其辱。她不明白段逸枫跟她有仇吗?为什么他的态度不但冷漠而且存着某种激忿和敌意。
是的,她太了解他。以前的他臭屁拽拽,目空一切的样子,刚才却有些失控。很明显他的心情很糟糕,而她刚好在他心情不爽的时候打给他电话,结果理所当然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后悔不迭,她捶脑袋的行为又恰好被助手燕妮看到了。
“晓曼,你在干什么?”燕妮走过来拉住她的手,疑惑地问道:“是不是失恋了?”
“没有!”晓曼气急败坏,冲着燕妮又瞪眼睛又掀眉毛又撅嘴巴,凶巴巴地问道:“你看我的样子像失恋吗?”
简直太像了!百分之百失恋了!但这话燕妮很聪明地没有说出来,她说的是另外的事情:“小姐哎,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不走啊?”
“我想加班,不行吗?”晓曼恶狠狠地问道。为什么这个小妮子就不肯让她有片刻的清静,难道她想独处一会儿静舔伤口都不行吗?
“唔,准备加班啊?可是,”燕妮很惋惜地说:“外面有个手捧鲜花的宝马王子在等着接你啊!他都跟我打听好几遍你什么时候下班了!”
36。重生的爱
手捧鲜花的宝马王子?晓曼瞠目。
燕妮却满眼星星,双手作捧心状:“他长得好帅哦,我从没见过那么帅的男子,而且讲话的语气好温柔!啧啧,就像童话里的宝马王子哎……不对,是白马王子哎!”
是冷彬!晓曼心烦意乱,却也猜得到他开着宝马车在办公楼下面等着接她下班会造成什么样轰动的效果。得,独处疗伤的计划泡汤,她只好揉揉胀疼的太阳穴站起身,收拾桌子。
“嘿嘿,看来王子的魅力是巨大的,下班喽!”燕妮开心地跑路了。
*
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段,《名流》杂志社的员工三五成群地一起走出了办公大厦。
跟晓曼走在一起的是平素最喜八卦的几位记者,她们听闻楼前有位开着宝马车的帅哥手捧鲜花来接晓曼,都动了好奇心,所以便没话找话地搭讪着晓曼聊天,一起走了出来。
晓曼真不明白这些小道消息怎么就传得这么快,这些八婆们真不愧都是做记者出身,嗅觉和听觉都超级敏锐,及得上狼犬了!
“晓曼,你什么时候谈了位宝马男朋友?”某只终于沉不住气,开始盘根究底了。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所以开宝马来接我的不一定是我男朋友而有可能是我的……好朋友!”是的,晓曼就是这样定义她跟冷彬的关系,他们是属于比较熟的好朋友。
“男朋友和好朋友差别很大吗?”另一只怀疑地问道。
“当然——差别很大!”晓曼真要被这帮八婆给打败了。
某只忍不住再次老调重弹:“哎,晓曼,你跟段逸枫……”
“不要再跟我提他!段逸枫是我割肉甩掉的一只垃圾股而已,为他耗去三年青春算我倒霉!现在我已经空仓待位,准备放开海量吸纳八方优质美男!”晓曼停下脚步,面色严肃地对着全杂志社里最精粹的八婆们宣布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先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众八婆大眼瞪小眼,显然被她新宣布的消息雷得外焦里嫩,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短暂的寂静过后,如同热油里滴了冷水,顿时轰的炸锅。
在潮水般的问题涌来之前,晓曼先行一步走人了。她快步跑出了办公大楼,便看到停在门口不远处的那辆亮黑色的宝马车。
崭新的宝马耀人眼目,车前站着的英挺的男子更加令人移不开眼。爽晴的傍晚,金色的夕阳将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辉,男子绝色的俊颜迷人到不似真实。
正是下班的**时间段,出入办公大楼的白楼丽人们全部集体惊艳,抽气声赞叹声此起彼伏。她们都舍不得上车离开了,定定地盯着男子手里捧的花束,眼睛都不眨,等着看到底是哪位幸运的女孩能够得到美男的青睐。
面对聚焦般的注视目光,冷彬很淡然。他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光环聚集的氛围,旁若无人地捧着一大束粉色风信子,见到晓曼走过来他便也迎上去,微笑着将那束鲜花送到她的怀里。
抽气声惊叹声再次此起彼伏,艳羡嫉妒好奇惊讶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这幢五六十层高的办公大楼云集着许多私企和外企公司,而晓曼虽然只是《名流》杂志社的新记者,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为了整幢办公大楼的风云人物,只因为她是前副市长何家兴的女儿。
只是这位曾经光芒万丈拥有一切的天之娇女,在经历父亲落马去世,男友背叛之后,已经成为倒霉的代名词。
今天,任何人都想不到,竟然有一位如此风度绝世的俊美男子开着豪车来给她送花。不是众人大惊小怪,而是冷美男造成的视觉效果太轰动,想让人不震憾都困难。
女孩天生都喜欢花花草草,更何况这束风信子是如此地美丽。晓曼张大清眸好奇地打量着,轻轻接过来,问道:“为什么突然送我花?这花有什么特别喻意吗?”
冷彬凝睨着她,狭长的眼瞳揉着夕阳的碎影,温柔到不可思议,薄唇噙笑地答道:“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
好不容易伪装起的坚强又差点崩溃,晓曼抱紧这束花,如木桩般立在原地。良久她才抬起眼,复杂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轻轻问道:“这是什么花?”
“风信子!”冷彬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凤目闪过一抹深沉,薄唇抿了抿,终归没有再说什么,轻叹道:“上车吧!”
*
坐进车里,晓曼呆呆地捧着花,还是有些魂不守舍。她知道冷彬送这束来纯粹是为了激励她,可是她心里的缺口却怎么都堵不上,虽然她竭尽全力想装作若无其事,但她的苍白憔悴根本就掩饰不住。
“给段逸枫打电话了!”肯定句,柔和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的薄怒。
晓曼不想瞒他,低头说:“是的。”
“他再一次伤了你!”他微抿唇瓣,深邃的眼瞳有些淡淡的无奈,属于恨铁不成钢的那种:“为什么你总是给他机会伤你?”
“……”假如她知道答案就不会一次次地像个傻瓜般任段逸枫奚落。
又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冷彬便结束了这次谈话。车厢里飘扬着莫扎特的钢琴曲,像清泠而柔美的清泉,涤荡着浮躁的心绪。
晓曼没有问他准备带她去哪儿,而是低头凝视着怀里粉色的花束,她从没见过这种花。她性格大条,对花花草草并没研究,而段逸枫更不懂浪漫风情,恋爱三年几乎从没给她送过花。
虽然以前也经常收到追求者的花束,但都是玫瑰百合之类的,往征着爱慕和暧昧。
风信子,这名字好美。晓曼用手机给燕妮发了条短信:“风信子的花语代表开始崭新的爱吗?”
不一会儿燕妮居然给她回复了短信,想来应该是在公交车上。她轻轻点开短信,见内容是:“风信子的花期过后,若要再开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风信子也代表着——重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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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专线
张兰做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好菜,门铃声响,她赶紧过去开门,见冷彬陪着晓曼一起进来了。
见晓曼手里捧着一束粉色鲜花,张兰便问道:“谁送你的花?”
“冷少送的。”晓曼苍白的小脸总算有了淡淡的红晕,就像手里捧的花儿。
“是吗?”张兰一听心里美滋滋的,只是唯一觉得不满意就是怎么不送玫瑰花呢?招呼他们:“菜已经端上桌了,我特意去买了瓶好的香槟,今晚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洗了手,晓曼将花插到花瓶里,仔细端详一番,笑了笑。冷彬站在她的身边,轻声问道:“喜欢吗?”
晓曼点头,回首甜甜地道:“谢谢你!”
冷彬微微挽唇,“阿姨准备好饭菜了,我们过去。”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原来晓曼还打算将爸爸的遗像放到餐桌旁,没想今晚冷彬会来她家做客,所以就临时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