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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仿佛一瞬间,世界上就剩下陈肖一个人了。更让人不能忍受的是那两个离家出走的父母忘了给她留钱。她是不会打电话跟陈同志要的,虽然没人问过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但是她心里对陈同志是不谅解的。她希望陈同志能感觉到她在疏远他,最好迁怒到那个小三,每天打她一顿。反正家里有保姆定时来做饭,她倒是饿不死。
有天她在西单闲逛逛到肚子疼,她想快点儿回家又没钱打车。她蹲在路边用手顶着疼痛的部位,默念着:公交快来吧……这时候有辆奥迪停在她面前,摇下玻璃,伸出一个脑袋来,“陈肖,大热天你蹲这儿干吗呢?”
“我肚子疼。”
“怎么了?”羲扬赶忙下车把她扶起来。“送你上医院吧。”
“不用,不用。这个不用上医院。”
“那就上车吧,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那个夏天,幸好有羲扬。不过现在想起来,到底那是幸还是不幸还真说不清楚。自从那天羲扬捡到她以后两个人就那么自然的天天呆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看碟,有时候一起运动,打打羽毛球什么的。两人最常做的就是到卖DVD的地方淘那些喜欢的电影。那时候陈肖喜欢《蓝色大门》这样的有点忧郁的青春电影,羲扬喜欢那些有很多长镜头的欧洲电影。他喜欢安哲罗普洛斯,还喜欢一个有吉普赛血统的导演,陈肖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这样和羲扬在一起,就好像他们是男女朋友,又好像是刚结婚的小夫妻。
发生关系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受电影的刺激,有的电影里是有一些激情的镜头。那天羲扬打电话给陈肖,让陈肖去他们家帮他搬东西。陈肖说没钱打的,羲扬说你过来我给你付不就得了。羲扬嫌他们家客厅里家具摆的太集中,显得空间小,就打算挪动沙发。陈肖心想你可真会想人选,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能有什么力气啊。经过两个人的奋战,终于把客厅里的沙发全都靠边儿,中间腾出一大片的地方,都能打羽毛球了。羲扬指挥陈肖擦地板他自己倒腾那些摆设。完工之后羲扬拉开落地窗的窗帘,一大片阳光撒了进来,让这样的空旷显得温馨。陈肖累的躺在还微湿的地板上,深深地深呼吸。“累死了!”
“吃西瓜么?”
“不吃。开空调吧,热。”
“你感冒还没好,不能开空调。给你吹电风扇吧。”羲扬搬来一个旧的台式电风扇放在地板上给陈肖吹风,然后倒了两杯冰水一杯放在陈肖头顶上,一杯自己喝。羲扬在沙发上看着陈肖,空旷的空间很少东西,最明显的就是一个陈肖一个电风扇和一杯冰水。刚擦过的地板泛着洗洁精和木头的清香。他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很美。他拿来相机,对着陈肖咔嚓咔嚓地拍了几张。
“哎,起来吧,地上湿的。”
“我不起来。你就是那黄世仁。”
“行行,我地主老财。你快起来,我们吃饭去。”羲扬过来拉她一条胳膊往起拉她。她赖在地上不想动,“非礼了!地主老财非礼良家妇女啦!”
“嘿!我今儿就非礼你了……”羲扬蹲下来挠她痒痒,两个人闹到一起去了。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契机,羲扬就把陈肖搂到了怀里。陈肖一抬头看见羲扬注视她的目光,心咯噔跳翻了个儿。屋子里一瞬将安静下来,只听见外面的蝉鸣和老旧电风扇运行时的“嗡嗡”声。突然杯子里的冰块“嘣!”地爆裂,那声音突兀、清脆。羲扬翻身将陈肖压在下面,低下头吻了她。
在资讯这么发达的时代,性对于一个18岁的人来说并不神秘。就算没自己做过也看过电影、小说什么的,反正大家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儿……在那过程中,陈肖很清醒,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不怕,就是有点紧张。在他进入的那一刻有疼,但是没小说写的那么厉害,以至于疼的女的大声尖叫。陈肖只是闷哼了一下,那疼痛也只在他冲破的那一瞬间,很快就过去了。只是觉得羲扬抱住她的力道太大,箍的她快喘不过气。
“羲扬……”
“恩?”
“你箍的我太紧了。”
“你也箍的我也很紧。”
“啊?我没有啊。”
羲扬把脸闷在她的颈间笑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怕你觉得不安,才用力抱你,我自己也觉得不安……”他用一手拨开她额上的头发,没有再说下去。
“那……你怎么不动啊?”
“我……我怕你疼。”
“……不疼。”
完事之后陈肖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需要体力的事情。她现在两腿发软,就像爬了万里长城一样。连腰、连胳膊都使不上力气。羲扬抱着她去洗澡,一手把她按在胸前一手给她洗头发。
“站好了啊,我要给你冲水了。”
“我还真是个劳碌命,刚搬完沙发又要做这运动……”陈肖在那儿小声嘀咕。可惜浴室本就拢音,羲扬听见了把她的头扳过来,用力揉着她的脸说:“你这反应怎么那么奇特呢……”
“额真么起兔了?”她两颊被挤压着,发音不准。
“小样儿。”羲扬笑了,给她冲着头发,“留长点儿,长点儿更好看。”
“恩。”
羲扬先给她洗完了,让她穿自己衣服先出去,自己才冲洗了下。等羲扬洗完了,擦干了头发,又找到衣服穿起来,走到客厅,看到陈肖已经闭上眼睛了。
“睡着了?”没回应。
羲扬在陈肖旁边躺下,刚闭上眼睛——
“羲扬。”陈肖突然出声。
“恩?”
“我们之前都没牵过手。”
“恩。”
“也没亲吻过。”
“恩。”
陈肖不再说话,微微侧过头闭上了眼睛。羲扬的手摸过来,抓住陈肖的手,轻声说:“我们一直这样在一起吧。”
“一直?”
“一直,直到你或我有一方死了。”
“……跟求婚似的。”
“咱们都圆房了就等于结婚了。”
“……”
羲扬嘴角握着陈肖的手,嘴角向上弯起来,笑的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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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的一个电话打破了陈肖的宅女生活。
“你明天跟迟乐乐一起过来试衣服吧。”
“什么衣服?”
“你丫……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伴娘了?你是不是连我哪天结婚都忘了?”
“没忘,真没忘!明天几点啊?”
“早点儿。”
王佳结婚这天,陈肖站在王佳旁边木头桩子一样杵着。迟乐乐在她旁边不时小声说着话。
“方垚来了。”迟乐乐眼睛是帅哥探测器,只要方圆1里之内出现帅哥她都能看见。
陈肖像方垚看过去,他还是那副闷骚表情,坐在同学那桌低头不语。这人平时要是就少言寡语的也有好处,真正难过的说不出话的时候别人也不知道他难过。陈肖转过扫了一眼那一桌,看见羲扬也来了。发帖那天羲扬也在,王佳也发了一张给他。按说他们不过几面之缘,没什么交情,不用亲自来吧。羲扬一抬头,陈肖就调转了视线。
整个婚礼的过程,陈肖总是忍不住去看方垚。王佳把那个装着千纸鹤的瓶子给了陈肖,说你下楼的时候帮我扔了。陈肖没扔,她知道王佳也不想扔才给了她。王佳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法保存这个瓶子和这个瓶子代表的爱情,她只有交给信任的人,让她保留着她少年时代爱情的见证。王佳需要保留这样的见证,爱也好,恨也好,都是那么弥足珍贵。
张小娴有句话写的很有意思:当人们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可贵,同样的道理,人们往往在得到之后才知道曾经拥有的是什么。
王佳得到了一个婚姻,这一刻她明白了曾经的那段爱情,明白了这些年来对方垚执着的恨。
方垚在整个婚礼的过程中表现的还算正常。别人过来敬酒就喝,没人敬酒的时候就不停地喝矿泉水,好像他很渴一样。陈肖想到一个文艺片里的台词,说女人失恋了就拼命的喝水,因为哭的太多了身体缺水,男人失恋就拼命的跑步,因为悲伤都变成汗水从皮肤里渗出来就不会流泪了。照方垚这么喝水的趋势,保不齐等会儿他就找个地儿大哭一场。她又看向羲扬,突然想到,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也许还真的也许不远了,在她自己的婚礼上,羲扬也来了,当她看到他坐在下面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不禁又转过头去看王佳,她正在被司仪撺掇着跟新郞热吻,新郎的脸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