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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貌很骚包,身高很惹眼,职业很招风,家庭……好像有个家族企业,在浙江那儿。”
“那是个良品了?”
“算吧。我舅妈他们很满意。”
“你呢?”
“我……还行。”
“不喜欢就算了,别勉强。”
“还行吧。”
“……肖肖,所谓的放下不是心里决定放下就放下了。要体现在实际行动中。”
“安然,别说这么顶心顶肺的话吧,我知道你们外交官都犀利,可是我们是人民内部啊,你就嘴下留情吧。”
“我功力才发挥10%”
“安然……”
“恩?”
“我突然有点彷徨。迷茫。”
“那就撞墙!”
“安然,今天我姥姥跟我说婚姻这俩字儿的时候我心慌。”
“陈肖,承认吧,在大家都成长的过程中,你落后了。”
“我……我也长的挺好的。”
“你听了难受我不也得说么,你和羲扬的那几年对你的影响太大了。从那以后你就没有变化。……就好像时间停止一样。”
“……我前几天见到他了。偶然碰上的。”
“要遇上的两人,就算绕过大半个地球,该遇上的时候还是会遇上。这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安然,你最近在研究戏剧啊?不是你风格。”
“是啊,看了好几场。顺便说一句,要是他——羲扬回来找你的话你也别太倔了。”
“啊——!可怕的预言。”
“随便说说。我并不支持你跟他破镜重圆。我希望你过的轻松些。”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
“快了。过年。”
“kao!还有好几个月呢!”
挂了电话,陈肖起来到卫生间照镜子,“没长么?……那是不是说也没老?”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使劲儿修改~~
爱情是种病
爱情是一种病,多发生在春天,极易传染。我必须治愈它,因为它使人混乱,不能思考。它让人出丑惹人哭泣,它转瞬即逝让人捉摸不透,且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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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之后没几天,陈肖接到王佳电话,说她带团回来了,让陈肖出来报告一下相亲的情况。陈肖跟领了圣旨似的赶忙赴约。
“袁浙?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在哪儿?”
“好像前一阵我带的那个海外团,是他们公司的。好像是个什么传媒公司。”
“对,他是传媒公司的执行经理。”
“CEO?挺好的啊。你有什么不满意?”
“不是有什么不满意,就是觉得相亲、结婚都是挺荒唐的事儿。”
“有什么荒唐的,反正最后都要结婚,碰上好的就定下来呗。不然像熊瞎子掰玉米,掰一棒掉一棒,最后只好随便找个别人挑剩的?那多凄惨。”
“哎!我说你最近怎么变得那么俗呢。不是老于跟你求婚了吧?”
“啊。”
“啊?”
“就是那么回事儿。”
“你答应了?”
“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那……”陈肖硬是把要问的话咽了下去,她刚才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问王佳:你真的把方垚忘干净了么?但是她不能问,方垚在离开的那天,他就成了王佳心里的硬伤,摸不得碰不得。只要一提起王佳就像个水螅一样全身收缩。“定日子了么?”
“下半年吧。也可能提前,老于他们家着急。明年我把工作辞了在家相夫教子。”
“你舍得?那意味着你放弃了免费游览名山大川的机会啊!”
“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导游很累的。就忙着照顾那帮老头儿老太太了,哪有功夫游览名山大川。”
“也好。老于是干嘛的?”
“我说陈肖,他可是姐们儿我的结婚对象,你连他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说实话以前我还真没把老于当回事儿。我没想到最后你会选择他。应该说没想到你那么轻易地就选择了结婚。”
王佳沉默了几秒钟,说:“老于他爸是烟草局的,他妈也是烟草系统的,他也是。”
“烟草一家人?”
王佳刚想说什么电话就响了,她接完电话说:“同学聚会。”
“kao!又聚会?”
“就咱们几个。刚才刘铁打的电话,说苏黎回来了,咱聚聚。”
陈肖没接话,脸冲着落地窗喝着饮料。王佳看她那样,心知她不想见苏黎,就说:“不想去咱就不去。你陪我置办嫁妆去吧。”
陈肖知道王佳事事都为她想,心里稍微痛快了一点,“你下半年才结婚呢,置办个屁!”
“我妈老说我花钱如流水么,这不好歹有个名目。”
“我去。”
“哎?……kao!你说话不能不那么跳跃性?”
“我要是没在北京就算了。她肯定听说我回来了才张罗聚会。我要不去人家又说我小心眼儿。”
“苏黎没理也能占三分。”
陈肖点头,“你越来越会归纳总结了。”
“也不看多熟。”
陈肖趴到桌子上,枕着手臂,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王佳,我最近特爱回忆。”
“你都回忆了些什么呀?”王佳一边发着短信一边敷衍着她。
“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儿。”
“你小时候有记性么?”
“我们念书那会儿。我这几天老想起来。回忆按照时间顺序这样进行下来,像纪录片回放一样……”
王佳终于把目光从手机转到陈肖脸上,“姐们儿,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受潮了?”
“可能是后遗症。我前两天还去医院照X光了呢,我怀疑我大脑里长了东西,不然怎么老胡思乱想呢。”
“姐们儿我看你这症状有点严重啊!你不应该看脑科,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真的?”陈肖坐起来看似惊慌地问。
“真的个屁!”王佳没好气儿地瞪她一眼。陈肖又趴回去了,软的跟一滩泥一样。王佳想伸手打过去,却想起陈肖经历的那些,有些心疼。一直以来,陈肖都不曾提起她大学那段时间的事儿。王佳知道有段时间她跟羲扬在一起,后来羲扬出国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陈肖缄口不提,他们也就无从知道。但可以猜到的是陈肖受了很大打击,以至于她缩回自己的壳里好几年都不跟他们这帮人联系。她回来之后王佳几次套话都没有成功。
“那你回忆到哪儿了?按照你的时间顺序。”
“回忆到……同学聚会的时候,回忆到你和方垚谈恋爱,后来想起了宋瑶,想起了她自杀那会儿,我还跑医院门口喝了一罐儿可乐……想起我在精神上给了卓群一巴掌……前两天,想起来有一年夏天,大中午的很热,我洗染血的床单……刚才,刚才我又想起方垚来了,你说要结婚我就想起方垚来了,想起来他真不是个东西……还有他妈,更不是个东西……还有班主任……都不是东西……”
“……你老想起他干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么?……我告诉你,2003夏天,方垚离开已经一年的时候,我暑假回来,你和我还有安然逛大街,在人民广场,安然给我们买了冰淇淋,你拿了最喜欢的香草口味,舔的那叫一个幸福。幸福的我都以为你从那以后就能一直那么幸福下去……”
那时候广场的大屏幕放着一首萧亚轩的歌——《吻》,当歌手悲悲切切地唱着:说好决定要努力忘了啊,为何还有泪停在脸颊……王佳再也忍不住了,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她蹲下来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她其实患了爱情的癌症,不是不致命,只是癌细胞一直潜伏在体内没有爆发出来。只需要一个诱因,哪怕是一首悲伤的歌,就会引发病变,而那痛突如其来,摧心裂肝一般。
“那时候你哭的那么伤心,好像我就死在你面前一样。冰淇淋都化了,顺着手指淌下了,手也哭了……”
“邦当!”王佳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你提这些干什么呀,我都要结婚了你还提这些存心的是不是?”
陈肖看着王佳,突然笑的跟神经病似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残忍?我不让你安生地嫁人,可是我老想起来怎么办呢。老想起2003年的夏天,你蹲在人民广场,好像时间停止一样,你就在那儿蹲成了一座雕像,然后一直都在那儿……”
王佳拿过陈肖的杯子闻闻,“也没有酒精啊,怎么能喝成这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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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