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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说,我虽然佩服你,实话说,你不适合做皇帝……
你是说,我太容易让一个女人左右判断?
李岩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他不忘又补一句:你太宠你太太,早晚要坏事。不怕因为一个女人,丢了整片江山?
穆枫耐心地听他废话,终于笑道:老子乐意!他突然觉得很有意思,继续接了这个话题:你还年轻,有太多的事看不透,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为一个女人丢了江山又怎样?你也不了解穆梓棠,我不欠打江山的手段!为一个女人,捧上江山,搏她一笑——你们都在笑我傻,可是你们总是刻意去忘记,只要穆梓棠愿意,一回头就能再打一片江山!他笑着,高加索深山里的野狼,竟然自负如此。李岩第一次感觉寒意自胆边生,——他做了这辈子最蠢的事,居然敢去挑衅穆枫,妄想从三藩教父的手里,争抢半杯冷炙。穆枫的人生信条一向都是,他可以施舍自己挚爱的东西,但绝不允许别人抢夺哪怕是自己不要的东西。
这个男人,有太深的城府和太自信的微笑。
李岩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毫不在意的从容微笑,第一次,彻底理解了当年三藩地下赌场与十三岁的穆枫相遇的那个黑手党党徒的心情。
他彻底代入了。
穆枫回身,满脸肃容,扬了扬手:送医院,养好了伤,交给联邦政府,以绑架罪算,——绑架两岁的儿童。给他请律师,联邦政府怎么判,就怎么算。他已经走到了大厅中央,突然站住,再吩咐:
子弹抠出来,拿去化验,看看是哪支枪里打出来的!
是谁在宴席上帮了他?
那位恩人不肯现身,他就上天入地,哪怕把整个加州倒过来翻个个儿,也要找出来。
穆先生离开了镁光灯的瞩目,但大厅里还有另一场热闹更吸睛。穆枫走到一半,停下脚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索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百无聊赖地把玩手里的配枪。
四哥和那个女人的事不解决,始终是一块心病。
阮素泠有躲避的意思,叹息一声,收了枪,就示意纳塔莎离开。倒是被穆枫似笑非笑地呛了一句:阮小姐当我穆家是什么地方?想来我欢迎,想走……?你应该问问四哥。
穆枫那位置是随便坐的,挨着外围警戒线,并不是大族的地盘,席位上的亲眷都是脸生的,平时很少出镜,现下因为穆枫就坐在旁边,连带着他们也受瞩目不少。
穆枫旁边有个小孩子挨了过来,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仰头用奶声奶气的声音问道:你是穆枫?小孩子见穆枫在玩枪,滴溜溜的小眼珠子转着,似是有羡慕。
身边的大人吓的一把想要揽回孩子,被穆枫伸手阻拦。他笑道:是,我是穆枫。你认识我?
小男孩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双眼睛盯着他手里的枪,小心翼翼地问道:很好玩?
穆枫笑着把枪递到他手里:很好玩,你爸爸也有?
小男孩点头:还是你好,他们都不给我玩。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日更!
正文 第34章 剪烛(6)
不给你玩?穆枫饶有兴致地打量小男孩;突然弯腰,将他一把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大人都无趣的很,以为枪能杀人;其实真正能杀人的;只有人。他笑着,腾出一只手;从后面桌子上拿过茶盏;看一眼,随后递给身边人:去沏君山银针。
小男孩专注地把玩手里的枪,抬头看穆枫的时候;突然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小大人的样子。
倒把穆枫逗笑了:不一样?他们杀人用枪,我杀人,只是因为需要那个人死。
杀人好玩吗?小男孩仰起头,眼神里充满童真。
不好玩。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人?
为了能够让你活着问我这句话,他笑笑,从小男孩手里抽回了枪,男人,要保护妻儿老小,包括你,穆枫活着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都活着。
他还小,自然听不懂穆枫的话,但他身后的家族亲戚,经历过当年穆家那场大变故的老人,却是言于心中,潸然泪下。
等我长大了,我也可以杀人吗?
你只要记住,杀人的不是你的枪,他把手里的枪举起来,轻轻撂下保险,而是你。
家族里的男人,生来就是拿枪的,热兵器是自幼相伴成长的朋友,不要把自己杀人的罪责,归咎于朋友。
那是穆枫没有说出来的后半段话,但他知道,他今天不必再说了。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穆枫把小男孩放回地上,——他的君山银针已经被端了上来。他接过茶杯,看着鲜嫩的茶叶尖在烫水里翻滚,却突然放下了杯盏。
你认识妍妍吗?他问小男孩。
妍妍是谁?那个孩子仰起小脸,笑容天真。
是我女儿。
哦!就是她!小男孩声音中不无惋惜:她好可怜哦!
你愿不愿意和她做个朋友——她刚刚受了点惊吓。
当然!小孩子没有一丝犹豫。
穆枫笑笑,挥手叫来穆昭行:把他带进去,陪妍妍玩一会儿。
阮素泠对穆枫的举止似乎充满不解,但她没有兴趣深究。穆枫这只老狐狸,顺着他的话好奇问一句,就能被他往自己的路上引去,下了套子让人钻。
她还算聪明。
但穆枫耐不住了,笑道:阮小姐,我只不过是个看客,你们主场继续。
阮素泠也不是好惹的,要是换做一般的女孩子,早就被穆枫这话弄的无所适从,又羞又躁。但她不一样。
她走前一步,腰肢盈盈一握,在厅堂里灯光的照射下,就像风中摇摇曳曳的一枝白莲。
穆先生,你放纳塔莎走,好歹我们救了你女儿。
她开始讨价还价。
但她确有资本。这并不让穆枫生厌。阮素泠说的很对,如果今晚不是她和那位俄罗斯美人的一场好戏,妍妍可能真的会出大事。
穆枫挑眉:
这就是你从水牢里把那位纳塔莎救出来之后没有马上离开的原因?
是这样。她点头,轻轻笑道:这里可是加州圣弗朗西斯科呀,穆先生的地盘,我们能够逃到哪里去?还没出加州,就被邀功的西西里佬送回来,我们不笨,穆先生,还不如让你欠一个人情,不用你还利息,只要有你首肯,我和纳塔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海关,美国佬不会找我们麻烦。
你说的也有道理,穆枫笑笑,把过手里茶盏,说道,但是阮小姐,你最后一句话让我很不舒服。
阮素泠细想自己说错了什么:哪里得罪你了?其实是那句我和纳塔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海关出了问题,穆枫大度,损失一个俄罗斯暗谍不算什么,但还没有蠢到要放阮素泠走。
你也要走?他狡猾地笑:那我四哥怎么办?我凭什么蠢到咬破指头给你画个通关文牒?
阮素泠愣在那里。
穆枫又说话了:今天你和四哥的事,就在这儿交代清楚。
穆先生在喝茶。再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躲在角落里翻最新一期的英文报纸。但是室内的镁光灯却没有离开他,外围记者很懂得捕捉精彩瞬间。今晚实在是太精彩了——穆家大族上下几百口人,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那几位公子哥儿稍微惹一点事,都能被编辑成可圈可点的八卦新闻。
那孩子真的是四哥的?
他冷不丁又问了一句。
童童,过来。
阮素泠叹了口气,招手示意戏台上的小孩子站到她那边去。纳塔莎搂过小男孩,把他抱到阮素泠身边。
大荧幕上映着那个小男孩的脸,穆枫抬头,这才看清了戏台上扮演赵氏孤儿的小孩子,软软的就像个小包子,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睫毛很长,一眨眼,上面还抖动着微弱的碎光,就像振翅的蝴蝶,扑扑簌簌地抖落荧粉。
大厅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母子身上,小男孩却一点都不怯生,瞳仁里无惊无惧,就像一汪平波无澜的湖水。
穆枫吃不准阮素泠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果是有任务在身,她大可不必把孩子也带进穆府,毕竟最近穆府麻烦缠身,走消息的都知道今年的宴会不比往年,肯定有很多意外的惊喜,让穆枫都应对不暇。
把孩子带在身边,如果临时有什么突发状况,她想走都走不了。
又或者,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
穆风展眼神无波,抬起手轻轻扣着下巴,一枚玉扳指锃亮发光,锁着细碎的灯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