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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行之也笑,但还不忘补上一句,道:
“千万别告诉那小子啊,不然重振‘追云庄’的资金就没有了,你不知道,那小子很有经济头脑的,左道旁门的生意眨眼间就会揽下无数,连这庄园也是他的。”
靳无痕是越听越觉得好笑了,常言道“老小孩儿”,这杜行之倒是提前进入老小孩儿之林了,居然贼得可爱,而那个洛霆坤倒是傻得有趣了。于是,当杜行之忽然提出要求时,靳无痕倒是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杜行之说:“霆坤那孩子,考虑看看吧?”
“好。”靳无痕点头,倒也没深想其中的含义,反正现在她的首要任务就是哄这老头开心,一个剩不了多长时间的人,跟他计较个什么?
终于在李荣艳的劝说下,杜行之才肯放过靳无痕,由李荣艳推着去休息了。
靳无痕目送他们离开视线,看着姨娘对杜行之呵护备致的模样,忽然想起老师岳书流萧瑟瘦削的背影,不禁眺望远方的晚霞,深吸一口气后吐出,在心里大喊着:“老师,你在哪?雁儿好想你。”
回廊处传来响动,靳无痕看过去,是罗肃。
靳无痕与杜行之在一起时,罗肃总是不会走远,因为他怕有什么变故,毕竟他们两个以前曾有着那么深的仇恨,虽然靳无痕和杜行之的武功可谓不相伯仲,但这么近的接触,若趁对方不备时动了杀机还是有可能得手的,他知道靳无痕的心思,但与师父分开了这么多年,他摸不透师父的心思啊,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
夕阳的光芒照在庭院中,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罗肃抬手抚上靳无痕的颊,轻轻的,怕指上的剑茧摩痛她水似的肌肤。
“告诉我,你不会考虑看看。”罗肃忽然道。
嘎?这是什么跟什么?靳无痕怔了下,随即意识到,他一定是听到了刚刚她与杜行之的谈话,不免在心里偷笑,他明知是哄杜行之的话,还非要向她求证。转念一想,不禁玩心顿起,缓缓的道:
“你那个小师妹,也就是我的念秋‘妹妹’从小就喜欢粘着你,早已对你是情根深重,你还屡次从我手中舍命救过她,现在又有师父他老人家的首肯,而你又是个尊师的人,我想,你不会轻易违背师命吧?”奇怪,怎么说着说着,想到每次罗肃对念秋的袒护,心里还真是有点儿酸溜溜的呢?算了,还是先不去管它,继续道:“而洛霆坤呢,人也的确不错,所以这事儿还真得好好考虑看看。”
“你……”罗肃气得说不出话来,明知是靳无痕的故意捉弄,他看到了她眼中闪动的慧黠的光,可他就是会在意。
显然靳无痕还没有玩够,因为她又道:
“过了子时我就二十有三了,洛霆坤好像是二十八岁,年龄上还满适合的。”
罗肃瞪着她,他知道这丫头在存心要他生气,可是,听着她的说词他无法命令自己不生气。她以年龄来压他,要他一时间无言以对,他小她三岁,过了今晚,才到双十,而他知道,许多女人都挺在乎这一点的。
“还有,”靳无痕拉下罗肃抚在她颊上的手,道:“虽然你从不肯叫我‘师父’,可是毕竟你一多半的武功都是我教的,你那么敬重杜行之,也应该对我不可逾距才是。”
一切有瞬间的停顿,然后,毫无预警的,罗肃猛的拥住她,紧紧的,像是要把她揉入身体里,她不会知道,即使明知是她的故意捉弄,在被她拉下手的一刹那,他的心还是会痛的。现在他才终于意识到,千万别惹到这个女人,否则她绝对有本事把他逼疯。
良久之后,罗肃闷闷的道: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叫你一声‘师父’,如果你肯答应永远和我在一起,以后在你想听时,我会叫你‘师父’。”
以前在传授罗肃武功时,有好几次,靳无痕使尽绝招要罗肃叫她一声“师父”,罗肃就是不肯,被逼的急了还会撂挑子走人呢,每次想到这一点,靳无痕仍是有种挫败感的。可是现在,嘿嘿。
“你说的,不准反悔哦。”靳无痕终于在他的怀里憋笑出声。
于是,这个男人就这样被她心爱的女人逼得出卖了自己,注定往后的日子成为一个妻奴,但,如果叫声“师父”,就能得到爱人的承诺不是太划算了吗?所以此刻,这个男人的脸上有着的只是幸福。完结篇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
北方的春天来的会比较晚,但从屋檐上的冰柱不断的滴着水,形成一幕幕雨帘,麻雀的叫声更大更雀跃来看,春天还是不知不觉的来了,给人们带来希望和温暖。
靳无痕退出“留月阁”,让母亲和姨娘这多年不见的两姐妹好好聊聊贴己话。昨日杜行之下葬后,靳无痕就将姨娘李荣艳带回了“傲天城”。“追云庄”的人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女儿带走死了丈夫的母亲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儿,念秋和几个师兄弟也南下回“追云庄”了。倒是洛霆坤,趁无人注意时,对靳无痕悄声道:“这人一下子都走了,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儿。”
靳无痕知道他是个喜热闹的人,不免说道:
“若不嫌弃,洛老板可随时到‘傲天城’做客。”
洛霆坤“嘿嘿”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对了,”靳无痕忽然想起来,问:“听说洛老板一直想得到两本武功秘笈?”
“是你最恨的‘火寒掌’和‘断幽心法’,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到死也没肯给我,倒是给我留了一套他们杜家祖传的剑法,也算不错。”
“何止是不错,杜家剑法威力不小,在武林中也很有声望。既然‘火寒掌’和‘断幽心法’并不是什么正派武功,希望洛老板还是莫要执着的好。”
洛霆坤想了想,点点头,道:“听你的,我不会再惦记那两本破书了。不过‘追云庄’中若有人习得了,怎么办?”
哦,原来这小子怀疑杜行之将那两本秘笈传给了其他弟子。
“好,若有人习得了,你跟我说一声,咱们去问他要了来还给少林寺。”
洛霆坤撇撇嘴,心想,你说要就要啊,若真学成了,就不是那么好要的了。
那两本破秘笈都不知扔到哪里发霉去了,杜行之自己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若真有人找到了倒是个造化了,但就不知是否是好造化了,听说那两本秘笈练不好会走火入魔的。靳无痕在心里暗忖。
深深吸了一口春天的气息,不经意的抬头,发现天空中竟飘动着一只大雁纸鸢,莞尔一笑,她知道,是若飞。
后园偌大的练功场中,若飞手拿线滚,仰望着飞翔中的大雁,脸上有柔柔的笑容,浑身散发着夺目的美,不经意的,毫无保留的释放着。
靳无痕远远的向他走过去,看着他,恍惚中,若飞的身影与记忆中老师岳书流的身影重叠。刚刚听姨娘提起似乎有意要去寻找老师,因为她说:“以往的恩也好,怨也好,爱也好,不爱也好,现在,我只想知道他活得好不好。”
靳无痕叹息,是啊,只想知道记挂的人生活得好不好,有什么比这个更实在、更贴心的想法呢?
听到脚步声,若飞回头,看到她,笑容更加深了几分,靳无痕心中一动,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看似温和的笑中竟透着一股凄楚,令她的心隐隐的泛着疼。
坐在石礅子上厚厚的软垫中,靳无痕和若飞肩并着肩,望着空中的纸鸢,风将它高高的鼓起,线绷得紧紧的,宛如一只正欲挣脱束缚振翅而去的大雁。
好久,他们只是看着大雁,谁也没有说话,然后,靳无痕似乎感觉到若飞轻轻的一叹,她转头看他。
若飞的手放在线上,当靳无痕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时,线已被他用力扯断,只是一根线,却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他站起来,背脊僵直,握着线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空中乘风的大雁的力量扯着他手中的那条线,线嵌进了他的手指。
“若飞?”靳无痕也站起来,轻声叫着他。
他却在听到她的声音的同时,放开了手中的那根线——
大雁瞬间随着风势飘出好远,很快便没了踪影……
靳无痕看着他,一时间不能言语,他依然僵立在那里,依然注视着已是空空的天空,线在他的食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我心爱的雁儿要乘风而去,我又怎忍心作那根束缚她的线。”不知过了多久,若飞终于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戳上靳无痕的心。
泪水冲进眼眶的同时,靳无痕已拥住了若飞,除了老师之外,这是靳无痕第一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