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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拾锦脑中嗡嗡一震,刷一下抬起头,面前的镜子里投射出老太太站得笔直的身影,那么骄傲的眼神,饱含了希冀,带着莫名的熟悉感。
某个猜测即将呼之欲出,她感受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正要转身,陈老太太却率先走了出去。
她追着跑出女卫生间,望着那道裹着红衣黑裤的背影,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喊了声:“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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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悦有了最新发现,安拾锦在不知不觉间又恢复了雷死人不偿命的特殊机能。
事情是这样的。
安顾城这个花花公子在大年初四的晚上彻夜不归,第二天早晨,陈安悦刚巧起床后在楼梯口撞上他,见他依然穿着昨天的衣服,便不怀好意地意有所指:“昨晚结果如何?”
安顾城一手扶着墙一手叉着腰,一副浪/荡子的样儿彰显出来:“身材棒极了,人家是舞蹈演员,柔韧性让你无法想象。”
陈安悦冷嗤了一声:“也没啥其他特色嘛!”
“有啊,满口都是三字经。”安顾城突然恹恹地吐了口气。
这时,安拾锦揉着眼睛从两人身旁经过,脚步定住,凑上前来惊讶地看着安顾城:“她是不是一直对你说‘别这样’、‘别碰那’、‘不许动’、‘放开我’?”
安顾城:“……”
陈安悦:“……”
陈安悦心里想,得,这孩子终于病好了!
安顾城心里想,他在她眼里就是衣冠禽兽?
大年初五,夜深人静的时候,安拾锦躺在自己的床上恍惚听见了扑扇翅膀的沙沙声,她起身打开壁灯一望,鸟笼是敞开的,那只蠢笨的鸽子不见了。
扫了眼窗户,她嫌空气不流通,睡觉前特意打开了一角。
心里是失落了吧?尽管它是被派来监视自己的,可相处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它突然不告而别实在叫她高兴不起来。
闷闷地缩回被子里,安拾锦定定地想,她真是瞎了眼了!
谁知,等她早上掀开被子爬起来,居然看见鸟笼里那只浅灰色的鸽子正骨碌碌转着眼珠歪头看着她。
她立即汲着拖鞋愤怒地走过去:“你怎么还敢回来监视我?”
小鸽子满眼无辜。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初七,安澜假期结束,按时回医院上班。安拾锦闲着也是闲着,继续给她送饭。医院每天人来人往,对于她来说基本上都是生面孔。可偏偏就是这么巧,年后送饭的第一天竟然让她看见了宋光吟!
他没什么变化,就是头发养长了,不再是以前的毛楂楂了。
他正和一个小护士站在神外的办公室门外,安拾锦遥遥望见便停了下来,没再向前走。
小护士劝他按规矩办事,乖乖去办挂号手续。可他却睨着眼,正儿八经地表示:“我不需要挂号,我患的是急症,需要急诊!”
安拾锦眼角一跳,急症?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从里面被拉开,陆湛宁寒着脸,走上前就揪住了宋光吟的衣领,咬牙切齿:“你有完没完!”
坐在边上等着候诊的一拨人不明情况地纷纷睁大了眼睛,眼前这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点也不友善……
就连安拾锦都被怔住了,宋光吟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已经炸毛的陆湛宁,眼角眉梢微微上挑:“跟你怎么能完呢?”
第26章 chapter26
陆湛宁眉头皱得更深了,厌恶地一甩臂,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从骨子里生出了一种安拾锦前所未见的戾气:“我不管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希望你能适可而止,别蹬鼻子上脸!”
宋光吟安然地整了整拧成一团的前襟,对他的警告毫无所觉。保持着他依然良好的风度轻轻一笑,让以纯白为布景的医院霎时鲜亮得有些刺目:“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耗。”
两人都身高腿长,英俊的面孔极其养眼。在安拾锦过去的认知里,陆湛宁有种从冰水里走出来的冷然气质,他的气场绝对强大,要比只知道傻笑的宋光吟更能突显出存在感。
可此时此景,她呆愣的眼神突然被刺了一下,宋光吟不温不火的模样不经意间流淌出了一种神奇的自信,那副胸有成竹的淡定自如,把他越来越貌美如花的笑容衬托得异常光彩夺目。
另一边,陆湛宁把眼前的宋光吟看成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而这个疯子在三天前还只是一个仅有过一次面的陌生人。他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好像在他有所察觉的时候,就已经被无声无息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三天前,宋光吟搬进了隔壁的公寓,和陆湛宁成了邻居。
有谁会在大过年的时候选择搬家?
在陆湛宁眼里,这就是个没长大的小男生,无聊得毫无计划可循。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人,从搬过来以后频繁以各种借口进入他的家里蹭吃蹭喝。
“一个人过年你不孤单吗?反正我也一个人,不如我们搭个伙?”
“我买了螃蟹,可我才想起来我不会做!你会做吗,我们一起吃吧?”
“我今晚特别想喝酒,一个人没什么意思,你陪我喝呗?”
……
陆湛宁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容忍他强行闯入了他的世界长达两天之久?
最后,他强制性地把人轰了出去,谢绝和他的一切往来。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年后第一天上班,竟然被他追来了医院……
陆湛宁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他决定不再和这个烦人的家伙继续废话,转身正要走回办公室,余光中隐约瞥见了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下意识望过去——
安拾锦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光吟,尽管脑子里正在飞快地运转,却仍然是一头雾水。
陆湛宁垂眸稍作思忖,恍然忆起身后那个迫使自己避而远之的人携带有一层不可忽视的身份——安拾锦的男友。默了默,他抬步走了过去。
“安拾锦。”陆湛宁的声线清冷中夹杂着一种含糊不清的情绪。
面对突然走向自己的陆湛宁,安拾锦莫名紧张起来,她不是很想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因为她预感到那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陆湛宁奇怪地瞅了一眼安拾锦的右手,拎着保温桶的手指头紧紧地攥着,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四个凸起来的骨节。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他伸出手指着不知不觉间已然转过身的宋光吟:“这个人,你不会不认识的对吧?”
安拾锦看了眼他逼视自己的眼眸,点了点头。
“很好。”陆湛宁微扬起嘴角:“他一直在骚扰我,你是不是应该管管?”
骚扰?
安拾锦彻底呆了:“……我管不了啊。”
陆湛宁没有预料到她会是这样一副反应,微低着头,看着她若有所思。
这时,宋光吟走了过来,一手抄在裤前的口袋里,一手摸了摸安拾锦的头:“乖。”随即挑衅地朝陆湛宁投去一瞥。
只可惜愉悦的笑容并没有保持多久,宋光吟原本闲适自在的神情在听到陆湛宁沉沉的语调后陡然一变。
“你哭什么?”陆湛宁一直紧盯着安拾锦。
宋光吟望过去,晶莹的水光在安拾锦的眼眶里打着圈,他敛了下眉,突然也很想知道,她是在哭吗?她哭的时候有这么安静过?
安拾锦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茫然地看着陆湛宁:“我哭了吗?”指尖触碰到湿意,她尴尬地立刻低下头去:“哪有哭,别这么大惊小怪地盯着我看行不行?”
走廊里并不十分明亮,陆湛宁不说话,寒冰般的眸子讳莫如深。
良久,安拾锦缓缓抬起头,将手里的保温桶递给陆湛宁:“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我妈,谢谢。”
陆湛宁沉默了一秒,接过手。
保温桶的把手刚与他的掌心接触上,安拾锦那边便松开了。她一把拉过宋光吟大步朝电梯走:“我有话问你。”
宋光吟被她强行拉着往前,她的力道大得普通人根本挣不开。不过,他倒是没有想过要拒绝,扭着头笑着和陆湛宁说了声回见,只换来对方一记冷眼。
陆湛宁握着保温桶,手心里还余有安拾锦残留下的温度。他看着前方跌跌撞撞的两重人影,心底突生出一股极不舒服的微刺感。
又来了。这种让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感觉已经伴随着他将近半年了。
他不是一个在言语和行动上随意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