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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的眼神很坚定,林文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羞愧,他竟然想著他们在一起合适吗?他怎麽忘了,那一次後,他就在心里发誓著,这辈子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是那麽喜欢他啊。
〃林文,你干什麽?〃闻清抓住林文摔自己脸的手,〃疯了你啊。〃
摊开手掌十指扣进闻清的十指,〃我真笨,我真傻,我竟然忘记了以前许下的诺言。呵呵。〃
〃什麽诺言。〃收紧十指,是连著心的贴触。
〃秘密。〃调皮一笑,林文吻住闻清还要发问的嘴。
相扣十指,不是因为他浪漫,更不是因为他承托著能够一生一世在一起的祝福。而是因为你我的十指相扣,指缝的空隙完全被填满的感觉,实在温暖,实在舒服。
(32)
计划赶不上变化,说著要一起去A市的两人,却在变故面前手足无措。
〃闻清还没回来吗?〃林文再次跑到闻清宿舍,可得到的依旧是摇头的失落。
〃林文,你不要著急,闻清可不是一般人,他不会有事的。〃许森走上来拍拍林文的肩膀。
反手拍拍对方的手,林文苦笑著离开闻清宿舍。
破产,入狱,那麽遥远的字眼竟然在自己的身边发生。闻清父亲的生意在一夜之间只剩下几片残枝,枯黄、凋零。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闻清的母亲由被人诬陷受贿入了狱。其实说诬陷倒也不尽然。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说闻清的母亲什麽都没贪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回闻清的母亲完全成了替罪羔羊。上面有人下来查,包括局长在内不少官都被查出有问题了,只是事情还没有上报中央,这些人当然要找个人出去顶罪,一来让自己免罪,二来也让那些检查官不至於空手而归。
这件事如果在之前不敢说断不可能发生,但发生的几率可以说为零。现在不就是因为闻清的父亲生意失败,那些酒桌上的朋友已成上辈子的事。没有金钱的支撑,闻清母亲的下台也变得易於理解。但理解不代表认可。
从闻清父亲生意失败起,学校便有人在谈了,没几天便是闻清的母亲出事。闻清自己本身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双亲的事让他本就高的回头率直窜向200%。
现在又临近毕业,闻清的处境已变得很尴尬。
而林文从闻清他母亲入狱起,就没见到闻清了。天天跑闻清宿舍,却不见他回宿舍。想去他家里,又担心这时刻去了,会给闻清造成困扰。
林文是在事情发生的两周後才见到闻清。一把抓住闻清的袖子,把闻清往偏僻的地方拉去。
〃闻清?〃本想豪言壮语地安慰一番,人到跟前,这嘴巴却不知怎麽开口,非但如此,吐出来的话也怯意不止。
〃想什麽呢?〃拍拍林文的肩膀,闻清脸上虽未有笑容,但神情并不像林文所想像的那样暗淡,相反还相当开朗。
〃闻清,你没事了?〃依旧是怯生生地开口。
还真有点不习惯这家伙这样睁大著一双本就是圆鼓鼓的眼睛,那里面装满谨慎二字。知道这家伙是怕讲错话让自己伤心了,但他可不是那麽娇弱的人。〃就那样了,只是苦了我妈。〃
很平淡的一句话,但里面的担心是怎麽也掩不住的。
伸手想拉下闻清的头埋进自己胸前,却担心这个动作会让闻清觉得被小瞧了。
想著怎样安慰他,想了一个又一个晚上,却还是想不出一个头绪来,更别说人真到跟前时,那黏糊著的脑袋还能指挥他的身体做出什麽。
呆站在闻清面前,看他强撑的坚强,却什麽都做不到。只有抬起的眼里的担忧,才让人窥知他的心情一二。
〃你妈妈?〃开个头,却不知怎麽接下去。不是尴尬地立在那里,而是痛恨地立在那里,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讲这个了。〃倒是闻清先停止了这个话题,〃去吃饭吧,我还没吃饭呢。〃说著闻清率先往外走。
赶紧跟上闻清,林文走到闻清的一旁,脑袋前伸,不时地偷看闻清几眼。
〃我知道我很帅了,不用一直看了。〃闻清笑著把林文的脑袋往回压。
〃闻清,你要是难受可以跟我说的。〃终於说出来了!林文这话刚说完,就在那拍著胸脯直呼气。
停下步子,同时抓住还继续往前走的林文。
〃啊?闻清,干嘛停下?〃林文退著步子重新站到闻清旁边。
〃你这个傻瓜,都跟你说了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该怎样还是怎样?〃
〃闻清,你别硬撑著,我又不是别人,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的。〃拍著自己单薄的胸膛,林文一双眼睛继续瞅著闻清。
〃你这家伙。。。。。。〃还想多说几句,还想继续潇洒,最终只能把头埋上这个家伙的肩膀,硬邦邦的尽是骨头,把他的额头都嗑疼了。〃你就不能让我当英雄吗?〃
闻清的声音没有颤抖也没带上抽泣,但这不能让林文放下心来,〃什麽英雄,闻清你哭吧,没事的,我不会笑你的。〃
这家伙就这麽想让他哭啊,闻清伸手抱住林文,良久才开口,〃我很累。〃低低的声音从林文肩膀处传起,〃但我不会哭。〃
本来听到前面时,林文还觉得这才是正常反应嘛,但听到後面,他出口的声音只剩下著急了,〃闻清,你真的没必要硬撑的,谁发生这样的事不会哭,真的没关系。你这样一直憋在心里会憋坏的。。。。。。〃一只手捂住林文的嘴。
〃从我爸出事时,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哭的权利了,发泄心情的方式不是只有哭,对我来说,发泄心情的方式是想尽一切办法撑起我的家。不过,也不是那麽糟糕,我爸爸只是生意失败而已,他会重新爬起来的。我只是担心我妈妈。〃
〃你妈的事已经确定了?〃
〃已经借钱把那些受贿的钱补上了,还好那些人没说我妈受贿10几万,〃闻清说著平淡,但里面的讽刺里面的恨意丝毫都抹不去,〃所以我妈也就被判了一年。〃
不敢问闻清,你爸爸已经破产了,钱是哪借到的,但这里面的艰辛可以想像得到。
〃但我妈是个女人啊,一年?一周都是要人命的。〃
不是已经在心里下定心了吗?要当这家伙的发泄筒吗?可真的从他嘴里听到这些他都已设想到的话时,无力感後面的挫败深深揪著他,无能为力的感觉,自小便深刻体会著。
无劝无势的他们,即使在那个小小的镇上面,能够做到的不过是逃,逃到外面去。惹不起总躲得起吧,这里面再多的调侃也掩不住愤怒的无力。
闻清,他林文能做什麽,他能做的就跟他的父母被人欺负时呆站在一旁一样。
〃闻清。。。。。。〃说吧,什麽吉人自有天相,什麽大难不死必有後福,你说啊,林文,你别又成傻瓜一个了啊。
仰起头,入眼的是一张正慢慢褪去少年青涩的脸,那是张19岁的脸,已经带上几分成年男子的魅力。那样深深吸引他的一张脸,在那上面,他不想看到悲戚那样伤感的神色。
是的,闻清的脸色很轻松,他的眼神里也没有绝望的愤怒,可这些无论掩饰还是必须武装的面具,根本就不是他林文要认识的闻清。
他想要闻清在自己胸前号啕大哭,可闻清是那样坚强的一个人。虽然哭泣不是软弱的象徵,但闻清并不需要他。
所以他什麽都做不到。
他真没用。
(33)
年龄是象徵,却不是唯一,早就不会对著眼前这个在年龄上说是男人在心智上说是男孩的人去计较这个问题。
所以在看到他为自己担忧,却又不知怎麽安慰自己时,心里也想著说点什麽让他不必在意,可他心里又确确实实地想感受那种被深深关切的感觉。在这一个多月里,他遭尽了世事炎凉,至於白眼那些鄙视的眼光就更不用说了。
正是少年风发时,谁曾想到,还未踏入社会,却提著高档礼品进入那些权势人家,低头,卑语,不过生存二字。
现在的自己其实很卑鄙吧,在别人身上得不到的温暖,想在眼前这个男孩面前得到。他知道,只要自己多说几句,这个男孩就不会这样手足无措,可他现在就是想要看著他这份手足无措,这样的男孩,实实在在地告诉了他,他有多关心他。
他贪恋,这份关心。
他也知道,他没必要这样的。可嘴上就是无法开口,心里总有个卑鄙的念头对著自己说,让他再多关心下自己吧,让他所有的心思都转到自己身上吧。
这个时候的他,真的很愚蠢,多年後他才明白那时的他根本没必要这样做,那个男孩心里除了他,根本就钻不进其他人。自己在这个男孩心中,甚至比生他养他的父母还要亲。
可那个时候他根本不懂,他只想把这个男孩所有的关注,所有的关怀都纳入自己怀里。
所以他知道用著暧昧态度对待男孩的自己,让男孩迷惑了。男孩忐忑不安,想著一切办法要来安慰自己,想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