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干吗?”他开始解胸前的钮扣,只用了几秒钟就脱下了衬衫,略带肌肉的上身还在出汗。
“跑步……”她摸了摸鼻子,开始不自在起来,他接下来该不会……
雅君踢了袜子,麻利地解掉皮带,原本隐藏在黑色西裤下的修长的双腿就突然出现在雅文眼前,当然,还有那被内裤包裹着的男性体征。
“跑步?”他丢开西裤,有点诧异地看着她,眼里带着笑。
“嗯。”她移开眼睛,双手抱胸,想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
他现在怎么……不穿以前那种四角裤了吗?
“我以为你一直很讨厌运动。”他打开衣橱,拿出一条宽松的运动裤和T恤,开始换上,但动作比起刚才脱的时候,慢了许多。
“是不怎么喜欢……”她摸脸摸鼻子摸下巴,视线四处游荡。
“那为什么要去?”他终于穿上裤子,拿着T恤往身上套。
“柏、柏烈硬拉我去的……”她摸着脖子,终于觉得这样可能看上去自然些。
雅君套T恤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迅速套上,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着她,双手撑在她身后的书桌上:“看来,他对你的影响真的很大。”
雅文很想给他一个肯定的、友善的微笑,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要不要,”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带着笑,“一起去洗个澡?”
雅君所谓的“一起洗澡”,就是三人一起去家里附近新开的大浴场。
“看上去有点金壁辉煌的样子,”柏烈站在浴场门口,摸着下巴说,“你确定除了洗澡之外没有提供其他特殊的服务吗?”
雅君和雅文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柏烈连忙跟上去,才走了几步就被雅君一把扯住衣领:“老兄,这里。”
柏烈看看站在女宾室门口的雅文,又看看身后的雅君,忽然一脸认真地说:“不好意思,我刚刚想起来其实已经洗过澡——”
雅君没等他说完,就拽着他进了男宾室,雅文愕然地想,为什么又有一种被设计了的感觉?
可是她马上宽慰地拍了拍胸口,幸好这次被设计的人不是自己。想到这里,她心里涌起一股好好享受的心情,因为她终于回到了一个裴雅君无法出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害怕,没有期待,没有尴尬,也没有莫明其妙的心跳加速。有的只是一池温热的水,以及氤氲的蒸汽,她看不清别人,别人也看不清自己。
等到抬头看墙上的钟,雅文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泡了一个小时,想起另外两个洗澡像打仗一样的家伙,连忙起身去换衣服。
可是那两个家伙并没有出现在等候区,难道真的去享受特殊服务了?雅文一边用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一边坐到沙发上,也说不定,他们正在里面打地不亦乐乎呢。
她笑起来,想象两个赤身□的男人在打架——当然,重点部位已经打上了马赛克——像小学生一样手脚并用着,脸上是一块青一块紫,嘴里还振振有词。
“喂,报警吧,”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焦急地从男宾室冲出来对另一个说,“里面有人打起来了,怎么劝也劝不开,叫楼上有空的男同事都下来帮忙。”
“……”雅文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手里的毛巾滑落下来。
听到有这么精彩的事件发生,那些原本在等候区百无聊赖地等候着的男人们立刻兴奋地又涌了回去,出口立刻被堵了起来。
雅文咬了咬牙,冲上去奋力地拨开人群:“让一让,请你们让一让!”
“小姐,你不能进去!”看门的工作人员把她拦了下来。
“打架的那两个……是我的朋友……”她百口莫辩,一心想要冲进去劝架。
“那也不行,这是男浴室。”工作人员瞪大眼睛看着她,大约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你就让我进去吧!”她焦急地想要挣脱。
“裴雅文!”身后忽然传来雅君的喊声,顺着声音望过去,他和柏烈正双手抱胸错愕地看着拼死要挤进男浴室的她。
“啊……”雅文茫然地看了看守门人,又回头看了看那两个家伙,终于面红耳赤地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雅君扭过她的头,对准墙上闪闪发亮的“男宾室”三个字,没好气地问:“认识吗?”
雅文窘迫地拍开他的手,小声说:“他们说里面有两个人在打架,我以为……”
“以为是我们?”雅君有点哭笑不得。
“我出来没看到你们,我想你们不可能洗那么久……”
“我们的确是很快就出来了,但是估计你没有一、两个小时出不来,所以就去台球室打了几局。”雅君无奈地说。
“……”旁边看热闹的人纷纷笑起来,雅文低下头,眼睛不停在地上搜索着能够容下她的洞穴。
柏烈叹了口气,摇着食指发表总结性陈词:“你总是把男人想得太简单了。”
那个晚上,雅文忽然发现自己和雅君竟然能够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说话、争论,那种被束缚着、时时刻刻顾忌着的心情,统统消失殆尽。尽管第二天早晨他们又变回了两只欲言又止的刺猬,但她想,他们还是可以成为原来的自己,只是,他们都需要改变。
顶着中午两点的太阳,雅文和柏烈又在学校的操场上奔跑着,这一次,她没有追着柏烈,而是自顾自地慢跑。
在足球场边中场休息的小男孩们大声喊着“加油!”,雅文很想给一个感谢的微笑,可是疲惫地连肌肉都不受控制。看到柏烈坐到树荫下喝水,她连糜快脚步跟了过去。
“好累……”雅文抓起瓶子往自己头上倒,终于有了一点凉快的感觉。
“你这样等下会更热。”柏烈好像总是能够保持良好平稳的气息。
“不管了……”她又开始往肚子里灌。
“七月就快到了啊。”他忽然看着远处,没头没脑地说。
“嗯……”雅文擦了擦汗,有点泄气,作决定的那一天也即将到来了吧。
“有没有想过留下?”
她意外地看着他,一个喜欢漂泊的人怎么会劝别人留下。
但他只是微微一笑,用她熟悉的那种嗲嗲的、带着一些儒雅的口吻说:“其实,没有人会真正喜欢漂泊的吧,背井离乡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尽管有些理由在其他人看来并不算什么。”
“柏烈,”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真的吗,”他还是微笑,“我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呢。”
雅文忍不住笑起来,如果,只是如果,她可以爱上蒋柏烈的话,或许也会是一种快乐。
踢足球的孩子们又再奔跑起来,尽管挥汗如雨,尽管每个人的脸孔都晒得黑黑的,但他们的表情充满了快乐和满足,让看的人也不禁羡慕起来。
“你知道吗,我读书的时候球也踢地很好呢,差一点就入了意甲球队的青年队。”柏烈的眼神有点缥缈,好像真的回到了少年时代。
“你?”雅文皱眉,“可是你看上去比那些运动员瘦弱。”
“那都是锻炼出来的。”
“你踢什么位置?”
“你猜?”他拿起瓶子喝着水,眨了眨眼睛。
雅文眯起眼盯着柏烈,直觉地说:“守门员。”
他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
雅文哈哈大笑:“因为每次吃饭他们丢香蕉过来的时候你都能很快接住……”
柏烈诧异地回想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那是一个守门员的本能反应。”
“说起来,”他又从容地喝了口水,“安妮以前是我的学妹,有一次校运会的时候差点被飞来的球砸到,后来被我这个替补守门员接住了,也算是救她一命呢——但这家伙好像完全不记得了,后来有一次我在吧台说起这件事,她一脸的无动于衷……”
雅文脸上的微笑倏地僵硬了。
柏烈仍然感慨地看着那些孩子们,就像是看到了少年的自己。
那么,雅文不禁想,他说的,确实是那个总是安静地、希望别人比自己过得更幸福的安妮吗?
亲爱的安妮:
你好吗。
我想一定很好吧。收到你要结婚的消息,我确实很震惊,可是一想到你正快乐幸福地生活着,就由衷地高兴。
最近这几天,我和柏烈都相约去我的母校练习长跑(或者你也可以称之为“练习出汗”),看着足球场上孩子们的笑脸,我们都回忆起过去的年少时光,感慨万千。可是就在今天下午,柏烈无意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