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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分手后第一次单独见面。
骆里带着复杂的情绪,缓缓走向看台,每走一步,心脏就会抽紧一分,当心脏蜷缩到极限的时候,她距离许商已经不足2米,没有动力再靠近了,所以停下了脚步。
许商点燃了一支烟,随即又做出把烟盒递给骆里的动作,语气里满是疏离和客套:“抽烟吗?”
骆里蜷缩的心脏仿似又被人狠狠掐了一下,疼得无以复加。“你要是敢抽烟,我就杀了你。”脑海中突然浮现起许商对她说这句话时的画面,那些画面模糊不堪,如同在陈旧的电视机上看一出布满雪花点的哑剧,听不到声音,也看不清人脸,最后画面全部消失掉,只剩一个小黑点。
以前的一句话,不料变成我如今的伤口。
骆里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接过烟盒:“好啊。”取出一支烟,装作娴熟地点燃,然后深深吸了一口。咽喉处袭来一阵强烈的刺辣感,为了不让许商发现自己根本不会抽烟,她强忍着想咳嗽的欲望,憋得双眼通红,噙满了泪花。幸好是在晚上,他肯定看不清自己的窘迫样子。
“为什么要变这么多?抽烟,打架,你还会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许商的声音不再如同过往那么清澈,略带着沙哑,语气里含着淡淡的嘲讽。他的脸也被夜色和薄雾所笼罩,看不清神色,抑或说根本不敢去看。
骆里却对许商的问题置若罔闻,装作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嘴角还挂着无所谓的笑意。反问道:“废话那么多干嘛。说吧,找我出来什么事。”
夜色中,许商嘴角也浮出一丝尴尬笑意,还带着些许苦涩。
骆里手中的只抽了一口的烟,烟白处渐渐变短,长长的烟灰悬挂在交接处,手指轻轻一抖,灰烬就落在了地上。
几分钟的沉默,却仿佛几个世纪那么长久。曾经无话不说的恋人,如今无话可说。让人微感窒息的氛围,体内血液照常流动,只不过是逆向。
“你恨我,对吗?”许商无言很久之后,语气淡淡问道。
“不。”骆里嘴角轻轻抽动,血液仍旧逆向循环。
“你恨她吗?”
“谁?”
“苏玉洁。”当这三个字从许商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骆里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只是反应迟钝,可她并不傻。大晚上把她叫出来的目的,不可能只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想表达什么,请你说重点。”
“好。你恨我,讨厌我,完全可以冲着我来,我发誓我不会还手。可她有什么错,你要这么对她?”
苏玉洁被打的那个消息,在脑海中与许商所言画了一条连线。骆里顿时间恍然大悟,逆流的血液突然凝滞住,然后开始一寸寸结冰,心房的温度也骤降,里面可以养活一切南北极生物。在事实被许商扭曲后,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想放声狂笑。
可她压抑住了想大笑的欲望,轻描淡写地说:“许商,你以为你是谁。你少自以为是了,我不恨你,也不恨苏玉洁。我觉得这个世界根本没人值得我去恨。你以为我会因为吃醋而伤害苏玉洁?谢谢,我没这么无聊。”骆里扔掉手中已经发出焦味的烟头。顿了一下,淡然地说了句:“我想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回去上晚自习了,再见。”
“骆西西。”许商突然站起身,迈步拉住了骆里的胳膊。骆里撇过头,用眼角睨了一下许商的拉住她胳膊的手,许商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扯得她的胳膊有些发疼,心脏也跟着发疼。很久没听到称呼,如今却在毫无预料中听到了,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蹲在树下吹了一整夜冷风的许东东,那个说要爱她一辈子的许东东,那个只对她唱《我只在乎你》的许东东,那个许东东早在半年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抑或说永远只存在于记忆里。
黑暗中,许商吸了一口冷气,清澈的瞳孔闪过一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仿佛是哀伤。他缓缓放开了骆里的手,撇过头,他的欲言又止让骆里心脏抽搐得更加厉害。
时间真的是一把利器,无情地改变了曾经那么爱我的你,以及那么爱你的我。如今我们渐行渐远,你扭曲我,我不懂你。原来世界上最疼的疼并不是背叛,而是曾经给过我极致疼爱与温柔的你,残酷地收回一切后,连冷漠都吝啬于给我。
骆里迈开决绝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跑下了看台。
“少抽点烟。”许商的声音被永远地掩埋在夜色里,连同他们的回忆和承诺,一起随风飘洒得无影无踪。
关于东西的回忆(2)
进入高三,我和许商为了实现考上深大的承诺,一起把精力转移到被我们荒废良久的课业上。我们去网吧的次数减少,经常约会的地点变成了许商郊区的家,那是许商的爸爸购置的一栋别墅。
我们放学后就会去别墅里互相监督着复习功课。许商会在每天11点之前把我送回家。
还记得那是高考前两个月的一个星期六,许商如同往常把我接到了别墅去复习功课。那天的微风中夹杂着幸福的清香,暖而不炙的阳光照得人懒懒的,我和许商无精打采地坐在别墅花园里的洋椅上背书。
约莫背了1个小时的《历史》后,猛然转过头,却发现许商在盯着我看。我用书本往许商头上重重敲了一记,略带埋怨:“傻看什么呢,不赶紧复习。要是你没考上深大,我就一脚踹了你,然后再找个深大帅哥。。。”
“你敢!”许商的脸突然靠近,在我脸颊上重重咬了一口。被咬的地方顿时感到火辣辣的刺痛。
我又惊又怒地推了许商一下,大叫道:“许东东,你个王八蛋,居然咬我!”
许商却张开手臂,把我捉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了我。我的耳朵紧紧地贴在许商胸口,可以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这个亲昵的姿势促使我的心跳开始变得紊乱,脸也开始发烫。
“骆西西,你会离开我吗?”许商把下巴抵在我的头上,如溪水般清澈干净的声音,携带着暖意和蛊惑缓缓注入我的心田。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回话。
许商突然推开我,一脸怨恨地说:“骆西西,你真该死,你在我旁边,我根本就没心思复习。从明天起,我不会再去接你了。我们分开复习。”
我一脸不解地回他:“你这是拉不出屎怪茅坑!”
许商却很认真地说:“就是怪你这个大茅坑。”许商脸上的严肃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当时做了一个决定在高考结束之前都不会再联系许商,以保证他能将心思完全放在复习上。 而这天晚上,许商没有把我送回家。我和他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紧紧地相拥了一整夜。只是当时我们谁也没想到,那竟是我们最后一次拥抱。
第二天,我和许商都关掉了手机,约定好高考结束后再见面。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希翼的未来。我们深知“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香。”
高考前一个月,老天跟我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当验孕棒上出现两条触目惊心的红线时,我顿时间仿佛被置身于世界末日。每颗神经都被巨大的绝望和不安所压迫着。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除了我和许商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老爹。
由于联系不到许商,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走出这个困境。思来想去,别无他法的我只能卖掉《晨光》上的战士号骆西西。因为我的所有家当里,只有“她”最值钱了。
我以1000元的低价卖出了极品战士号骆西西,买走骆西西的人是一个叫SINGLE的玩家。我从卡上取出钱的时候,心里就暗暗做了个决定:总有一天,我要赎回骆西西。
接着我给许商写了一个小条子,装进信封里:
许东东,告诉你一个消息,我怀孕了!不过不用担心,聪明的我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
骆西西我卖了,钱我用在了该用的地方。不用挂念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这封言简意赅的信,我委托了陆昕帮我转交给许商,我知道许商会在照毕业照的时候出现在学校,只是我实在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我向班主任请了一个月的温书假,之后我就去了一家私人医院。整个过程没有想象中的鄙视和轻蔑,或许是由于时代进步观念也更新了,也或许是因为这些服务周到亲切无比的护士希望我成为她们的回头客,总之我在那所谓的“三分钟梦幻之旅”里,生理上并没有感受到过多的痛楚。
如同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与此同时,失去了一样不想要却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