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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酒店,同事看到她这样的变化,无不惊讶的。
林古华围在她身边,惊叹:“酷哎!”
倪蔷自豪道:“我妈的手艺,好不好?”
林古华赞道:“棒极了好么!没想到阿姨还有这手艺,回头我去你家,也让你妈妈给我剪个呀!”
王奇轩悠悠走来,补道:“你就算了,脸太大,衬不起呀!”
林古华瞪眼:“你找死呀!”
一时笑闹之后,林古华说:“倪经理,真的,这发型好看,更显得你年轻,好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倪蔷莞尔:“真是这样就好了。”
林古华继续追捧说:“真的呀,怎么会不是真的,你去问问其他人怎么说!”
倪蔷挡住她:“好了,准备去开会吧。”
林古华冲她嘿嘿一笑,“好嘞!”
这时,白维奇的助理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模样急匆匆,通知道:“倪经理,早上的会议取消了!”
倪蔷手里的动作停下来,助理到她跟前,轻声说:“白总现在在医院回不来,会议延后……”
倪蔷有些惊讶:“白总怎么会在医院?”
助理顿了顿,放平了声音说:“池董事长今天早上突然脑溢血晕倒了,送去了医院,就在半个小时前才做好了手术,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里,白总离不开。我也是刚刚从医院回来,带了今天白总交待的资料给你,他说,今天早上会有宜创家居方面来进行最后的工作核查,就交由倪经理你来负责。”
池董事长,就是池夏。
倪蔷听到这个消息,久久不能回神。
等白维奇的助理放下资料走后,她摸了摸自己的手,全是冰凉。
办公室里听到这一消息的也都面容凝重,仿佛在顷刻间回到那时宣布白硕去世的消息一般……
“倪经理……”林古华唤了她一声。
倪蔷缓了缓,垂眸说:“准备一下,部门内开会。”
-
池夏住院事发突然,消息一经传出,引起不少员工的关注,直到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整整三天,白维奇一直都没有在酒店出现过。
各部门听闻池夏脱离危险期,均不由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开始商量着什么时候去探望一下董事长,聊表酒店员工对其的挂念。
几个部门的经理一经探讨,决定由倪蔷和秘书处经理做为代表前去探望。
倪蔷在去之前,打电话给白维奇的助理了解情况。
助理道:“董事长刚开始情况不好,真的很危险,醒过来后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人是清醒的,只是精神还没恢复,也不能说话。我刚刚跟白总说了你们的想法,他默许了。”
“好,那我们今天下班之后就过去。”
倪蔷挂断电话,将消息传达给其他人。
晚上下班后,她和秘书处经理一起去医院,提了花篮和水果。
一走近住院部,药水味扑面而来,带着令人心悸的腐朽。
倪蔷有三天没和白维奇碰面,那日离别,他留个她的温暖似乎还在,但他的模样,却不似那日。
她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能目睹到白维奇的颓废模样。
三天的守护,白维奇身上穿着居家薄毛衣,领口微敞,露出消瘦的锁骨,身上的大衣颜色很深,也显得很是沉重。这几日,他应该都没怎么好好照过镜子,他的下巴上冒出了青渣,眉目颓丧,只有那紧抿的唇仍带着坚毅和倔强。
“白总。”站在他面前,倪蔷想不到该用什么开场白。
幸好这种情况,并不需要她给自己预留开场白。
白维奇站在门口,双手插兜,淡淡说:“她睡了,你们放下东西就行了。”
秘书处的经理望窗口看了一眼,分外惆怅:“白总别担心了,池董事长平时多行善事,还有老白总保佑,自会吉人天相。”
白维奇点点头,也没看人,只说:“嗯,这几天酒店的事情你们就多费心。”
“这个我们肯定会的,白总放心!”
放下水果花篮,他们在门口和白维奇再寒暄几句,便觉空洞。
其实有时安慰的话,也会成为利刺,戳破人始终不想承认的事实。
倪蔷和秘书处的经理把意思表达得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和白维奇道别。
白维奇应下,却在他们要走时,突然叫住倪蔷。
“倪蔷,你留一下——”
倪蔷一顿,脚步停下来,她回过身去。
“白总……”
白维奇抬头看了她一会儿,扬唇,忽而笑了:“新发型,很好看。”
倪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边的发,垂眸道:“会清爽些。”
“嗯。”他又说一遍,“很好看……”
倪蔷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看他。
这时,白维奇上前一步,她一惊,继而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
倪蔷才发现,他的眉梢全是沧桑。
白维奇缓缓开口对她说:“倪蔷……我终于体会到和亲人生死相隔的感觉了……我父亲他,走得很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都补完没?jj最近抽风了,数据和评论有些刷不出来,大家别急,后面还有撒红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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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男主归来!
正文、第七十八章 吵架
倪蔷讨厌医院这些浓重的药水味;像漂洗衣服时用的漂白剂。她更庆幸那时白硕被送到医院时恰是凌晨;她还在睡梦中,全然不知身边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却也伤心——
一个人在桌前,一个人倒下,一个人慢慢停止呼吸,一个人被推进冰冷的箱子中;多可怜。太可怜。
白维奇背靠在墙上;手指在兜里摸索,揉皱了衣兜的结果是掏出了一盒软盒烟;倪蔷忍住,没提醒他这里不能抽烟;这是他母亲生病躺着的地方;看他手指微微颤地将烟放在嘴边,手里的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燃。
他放弃,显得有些无力。
倪蔷不忍,接过他的打火机凑到他跟前,他偏了偏头说:“算了。”
烟被抽掉,在他纤长的手指间被揉成碎末。
倪蔷默然握住那只铁皮打火机,手臂垂下来,轻轻说:“董事长没事就好。”
这样的话太多人对他说了,显得很没新意,白维奇听了倒是略感欣慰地笑笑说:“你说的对,没事就好。”
倪蔷在权衡,她究竟能和他说多少话,最后,她说:“白总,你知道,做父母的时间总是比做儿女的要过得快,但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陪你母亲。”
白维奇顿了顿,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说:“走吧,到楼下陪我喝杯咖啡。”
医院的咖啡贩卖机只有劣质的速溶咖啡,倪蔷捧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坐在白维奇身边,“呐,你的。”
白维奇接过去,呼了一口气,喝上一口。
倪蔷看到他喉结滚动,想象着那股热流穿过肠胃,到达身体里。
她想,也许这也算是一种治愈。最起码能在寒冷的冬天,暖着他的胃。
她知道他在难过,也在悔恨。
为什么会有死刑的存在,大概是因为人类总想用死亡来给一段恩怨情仇来个终结,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一种终结,一种消亡的终结。
楼前的枯影是冬日留下的礼物,干涩,腐朽,难怪倪蔷一直不喜欢冬天,即便她出生在寒冬。
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陪伴白维奇喝了两杯咖啡后,白维奇脸色已有好转。
而此时也已至深夜,倪蔷准备告辞,白维奇说:“我送你。”
倪蔷拦下他,“别了,你还是好好陪你妈妈,或者,好好照顾一下自己。”
白维奇的手机响起来,所以他没来得及发愣。
接电话。几句话之后,他挂断电话对倪蔷说:“我妈醒了,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她。”
倪蔷想了想,说:“好。”
重新上楼,病房门紧闭,助理等在外面,见到他们,直接道:“白总,绛先生在里面。”
白维奇眉头微皱:“他什么时候来的?”
助理道:“就是刚刚,我才打了电话,他就走来了,正好董事长醒着,就让他先进去了。”
倪蔷站在白维奇身后,不知进退。
绛先生,她认识的人里面还有几个绛先生?
病房内,一个黑色身影坐在病床前,背对着门。
池夏躺在病床上,双眸无神,半垂着,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护士说:“白夫人现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