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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休息吧。”扶她躺平,又盖上薄被,低声诱哄,“不要胡思乱想,都过去了。我一会便来陪你。”
清月乖顺地点头。
当他掀开薄被,躺在她身侧时,清月立即贴近,窝在了他怀里,她不敢抬起头来,因为眼角仍挂着泪珠。
翌日,薛默徵和刘时弘去搜集证据了。清月一个人在酒店里宅了大半天,不得不出门寻找食物。在门口,她远远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转身想逃,奈何对方已出声叫住了她。
这次来的人是——杜成夜。
“我知道,像薛默徵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对于一个人的死活绝对不会记挂在心里,可是,你呢,安清月,连你也能做到如此心安理得吗?”他说。
是啊,她不能,她觉得不安,负疚,痛苦难当,但是,却依旧要镇定自若地说出:“不管你和邹舟如何试探,我的答案是不会变的。没有做过的事又怎么会良心难安呢。”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
薛默徵回来的比昨日早了许多,约了她一同吃晚餐。他待她极好,或许也是为了弥补一点歉疚。两人在夜路上手牵着手走回酒店,如同所有正常的情侣一般,却令她感动至极。
如果生活能够如此这般平静地流淌该有多好,只是,事情总不会那么顺利。半路杀出一票黑衣客时,清月着实吓了一跳。默徵虽然学过武术,功夫了得,却也无法在这么多人面前保住她。幸而,刘时弘和李封云的部下及时赶到,才打退了敌人。
“他已经开始动手了。”刘时弘说,“先下手为强,以防事情败露,先铲除我们。我也遭到了埋伏,幸好李封云及时搭救。”
连李封云都出动了,说明事情必定比他预期的更严重。薛默徵不置可否,回头寻找安清月,发现后者吃力地扶在墙头,腿上隐隐约约蜿蜒着血迹。
“清月,你流血了。”默徵抱起她,往最近的医院跑,沿途拦不到出租,直跑了二十来分钟。
一番检查之后,清月被送往观察病房。她脸色苍白地缩在被窝里,失却血色。
“没事了,没事了。”默徵搂过她,不断抚摸着她僵直的脊背,“都是因我,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默徵。”清月仰起头,脸色悲戚,“是报应吗?是杀死那个男人的报应吗?”
“胡说。”他打断她的话,“没事了,清月。孩子已经保住了,不许再胡思乱想。”
“默徵啊……我,会有报应的吧?”
“不会的,你只是正当防卫。忘记它吧,都过去了。”
不管是不是正当防卫,她的手上都有一条人命啊。清月悲哀地想。
接连几日,她都被噩梦缠身,往日神经质的日子似乎又回来了,整夜整夜回放杀死那个男人的那一幕,浑身冒着冷汗惊醒,将她脆弱的神经折腾地痛苦不堪。
她最不愿见到的就是邹舟和杜成夜,偏偏这两人时不时到访,以打击她为乐。清月不得不在外强颜欢笑,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她无助地想。
薛默徵似乎发现了某种迹象,可能猜到了邹舟和杜成夜对她做的事,捧着她日渐憔悴地脸,心疼极了:“清月,再坚持一下,等案件结束,我便带你远行,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清月沉默地拥住他,感激地点头。默徵他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尽管她对他只字不提,却依旧欺瞒不了他。
以指腹抚过她红肿的眼睛,薛默徵叹息一声:“清月啊,你就是太单纯善良,有时候也该学着冷情一些。”
清月告诫自己为了留在薛默徵身边,她必须学会忍受这一切。为了待在他身边,就算再大的罪恶她都要承受。只是,伪装出的坚强有时候会显得不堪一击。
那一日,叶笙的父母拦在酒店门口,朝她一声声喊着:“还我儿子命来。”
她转身想逃,却发现双脚不由自主地钉在了地上,眼睁睁瞧着保安抓住两个像疯子一样的人,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才肯甘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面无表情地离开的,只知道自己浑身僵硬,甚至微微颤抖,但是却镇定自若地吃完了午餐,才冷静地走回酒店。一个人躲起来之后,才敢蒙在被子里大哭。她看到了新闻报道,不难推断出,因为邹舟找不到实质性证据,邹舟和杜成夜便出了一个狠招想逼她主动认罪。将邹舟推断出的一切作为小道消息爆料给了某八卦杂志,叶笙父母看了报道立即认定她为杀人凶手。
在外办案的默徵似乎也读到了那份不负责任的杂志,正当她哭得声嘶力竭,声音沙哑时,她接到了他的电话,为了不让他担心,清月尽量简短地嗯了一声,低声回应:“我很好。”
默徵依旧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异样:“清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不过是杂志胡编乱造之词。不要胡思乱想,等我回来。”
半个时辰后,薛默徵风尘仆仆地回到酒店,瞧见她正躲在被子里抽抽噎噎的,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清月,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因我的冷血无情,令你遭受这样的对待。你必须坚强起来,清月。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他们正是因你心软善良,才会故意这么做。”
明白,其实她都明白,但是心里却依旧不能安宁。
为了防止叶笙父母再来骚扰,默徵打算先送她出国,等解决了刘志达的案子再去与她会和。但是,叶笙父母很快申请了案件的重审,还未等她办妥出国手续,便接到了警局做笔录的通知。
她很冷静自持地讲述了当日的行踪,这是她早在警方进入学校调查时便早已准备好的,哪些该记清楚,哪些该记不清楚都考虑的极为周到,绝没有半点疏漏。
清月的父亲安齐家也听闻了八卦消息,不远千里赶来。老人家脸上尽是疲色,清月十分内疚,经历了那么多事,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如今却还要他因她而担惊受怕。
安齐家和薛默徵一起在警局外等候她,如今,他们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啊。
默徵知道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温柔地拥紧她:“以后啊,我们就躲到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一直活到很老很老。”
她泪流满面地扑进他怀里。真好,她早已厌倦这个冷漠残酷的世界,只要有默徵在,无论去哪里,她都会觉得幸福无比。
三日后,签证办了下来,默徵替她办妥了登机手续,她拎着仅有的一点行李站在登机大厅里。为了防止八卦记者认出来,清月伪装了一番,戴着大大的墨镜。墨镜背后,是一双哀伤到刻骨的眼。咕噜噜的行李箱滚过地面,是离去的声音。她回眸瞧见父亲安齐家正朝着她张望,由于他的签证还没办妥,所以只能晚走一步。
平静地登上飞机,掏出手机准备关掉,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关机前,却接到了刘时弘的电话。
他声音沙哑地说:“清月,我对不起你。默徵他……”
“他怎么了?” 手心已不自觉捏成了拳。
“在和杀害我父亲的幕后主谋较量的过程中,他……”
指甲已嵌进了肉里。
“他正在医院抢救,请你务必赶快过来。”
清月飞速奔下还未起飞的飞机,寻到安齐家,驱车赶往刘时弘所说的医院。医院里,刘时弘和孙凌玉正等候在手术室外。
“为了保护腿脚不便的我,默徵他中了枪。”刘时弘简短地解释,脸上满是愧疚之意,“是我不好,不该逞强,连累了默徵。”
清月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孙凌玉又是一阵抽噎。
她伏在手术室门口,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都是她的错啊,既然她做错了,责任就该由她来承担,为什么要让默徵来受罪?
时针敲过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抢救终于结束了。默徵总算苏醒,却依旧没有度过危险期,随时有恶化的可能。杀害刘志达的凶手并不难猜,这是ICPO内部斗争的白热化,由于管理意见的分歧,为了早一步夺得ICPO的大权,派人以黑血党的做法杀死了刘志达。他的手中如今拥有ICPO的实质性大权,虽然是如此的昭然若揭,但为了寻找证据,默徵和刘时弘等于同整个ICPO为敌,自然艰难无比。幸而,李封云由于气愤被人利用其名号,作为两人的后盾,这才使得两方势力相当。
“凶手抓到了吗?”清月问。
刘时弘沉重地点头:“他本是要与我同归于尽的,是默徵救了我。”
“抓到凶手就好。”总算也是完成了一桩默徵的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看出我正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