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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开始在我身上乱摸起来。
眼看着他的脸越凑越近,我恐惧地大叫起来:“徐远征,你放开我,大哥会来的!他马上就要来了,他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的……”
徐远征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现出有些惧怕的神色,手上也停止了动作,眼色疑神疑鬼的,转过头,倾听着屋外的动静。
趁他稍一放松,我猛地推开了他,转身就跑。可是他一伸手就又抓住了我,身上那件大嫂做给我的衣服,被他一抓,发出了撕裂的声音。
多么希望大哥能感应到他的爱人此刻的危险,多么希望大哥能在这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啊,可是屋外一片死寂,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徐远征一把抱住我,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可怕。“你别做梦了,他不会来的,你就是死在这儿,他也不会来的。”他那张丑陋的脸又凑近了我。
我的心彻底到绝望了,大哥真的不会来了,真的……所有的盼望,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爱都将化为泡影,我的整个世界都将崩塌毁灭。这一刻,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自己立刻死掉,什么也不知道,什么痛苦也感受不到,所有的意识俱化为虚无……
徐远征狰狞可怖的脸在我眼前渐渐放大、扩散,顷刻就要将我完全吞噬掉……
大哥!救我……
* * * * * * *
我在一个漆黑深长的隧道里没命地跑着,不敢回头去看身后逼着我的是什么样的恐惧,只是拼命地跑,拼命地想逃离这个让我怕得要死的地方,前面一片黑暗,一丝儿光亮也没有,可是我只能向前跑,不能回头。长长的隧道仿佛永远也跑不完,黑暗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救我!救我!谁能救我……脚底忽地一空,整个人跌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还是无边的黑暗,无边的恐惧……
“啊——”
我惊叫着醒了过来,坐在床上,恐惧仍然紧擢着我不放,浑身冷汗直冒,整个人无法克制地发着抖。好半天,直到看清了周围的一切,才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已经从那个噩梦中惊醒了。
我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身拧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镜中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还带着余惧,额前的头发都被冷汗湿透了。
起身到卫生间去洗了一把脸,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整个人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我慢慢地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静静地伫立,俯瞰着这城市美丽宁馨的夜色。
六年了,整整六年我都不能摆脱那个可怕的噩梦,它不休止地纠缠着我,让我在无数个深夜里惊叫着醒来,再也无法入眠。我的一生都将要被这个噩梦纠缠到底吗?
夜凉如水,清冷的风从窗外袭来,单薄的睡衣不胜寒意。拉上窗帘,回到床边坐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药瓶。每次被这个噩梦惊醒,都只有靠安眠药才能入眠。
服了药,我静静地靠在床头。没有关掉台灯,幽暗的黑夜会让我想起很多事,只有开着灯,让我看清周围的一切,才能将梦境与现实分开。
如果不是床头的闹钟吵醒了我,我可能又会睡过头了。
睁开眼,清晨的光亮早已洒遍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落地窗前悬挂的白色窗帘在遮不住的晨光中轻轻飘动,窗帘的白色底上一簇簇淡绿的兰花,仿佛散发出幽幽的清香,随晨风飘入鼻间。
我侧卧在床上,对着那幅窗帘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坐起身来下了床,走过去拉开那根本挡不住光线的窗帘。暮春的朝阳早已跃升于城市里那幢最高的大厦顶端,整个城市都从夜晚的宁静中苏醒,开始喧闹嘈杂,开始充满了躁动的生机与活力。
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化了点淡淡的妆,从衣柜里选一件纯白色有淡紫滚边的连身裙套装换上,挎一个纯白色羊皮坤包,蹬上一双十分秀气的纯白色高跟鞋。玄关处那面镜中的我,一身纯白色的衣饰,淡而不露痕迹的彩妆,看起来自信而又清雅怡人。
走出公寓大楼,在离大楼几步远的公交车候车亭下等车,站在候车的人群里,看着马路上穿梭不息的日益拥挤的车流,每一面车窗上都反射着眩目的阳光,在我眼前不停歇地一晃而过。这城市跳动的脉搏,将每一个人的节奏都融汇在了一起,无论做什么工作,无论有怎样的性格,只要在这城市里,就会身不由己地随着这脉搏跳动。
走进偌大的写字楼,象往日一样,电脑启动时的提示音,敲击回车的“啪啪”声,打印机油墨的特殊味道,写字台上偶尔飘来的咖啡香,女同事们对当日衣着的窃窃细语……这是办公室进行曲中的清晨序曲。
我喜欢这首前奏曲。每天一走进写字楼,不管有着怎样的心情,只要一投身也这首乐曲中,就能让人忘记许多事,甚至可以忘记自己是谁。
穿过大写字间,和每一个相熟的不太相熟的同事道过早,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关上门,大写字间里逐渐热烈的序曲声便被隔断在门外。
这是属于我个人的独立办公室,虽然小,虽然没有总经理办公室里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可是却有着大写字间里不可能有的清静。在这里,在工作之暇,我可以无所顾虑地坐在办公椅上静静地发呆。
刚打开电脑,还没坐下来,办公桌上内线电话提示音“嘟嘟”地响了起来,按下通话键,总经理曲珊那语速快但却不失教养的声音传了出来:
“幽兰,你过来一下。”
我答应了,走出门去,敲了敲隔壁办公室的门,听见里面答应了一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但愿花开早(二) 文 / 绿蝶
————《我从山中来》续集
曲珊坐在那张豪华的办公桌后,正埋头翻看案前的文件。同往日一样,她总是很快便能进入工作状态,她的工作方式也如同她的语速一般快捷,但绝不失效率。
她抬起头看到我,扬了扬那修的十分细致的双眉:“哎,看样子昨晚睡眠充足,你今天的气色很不错。”
我朝她微微笑了一下,坐在她办公桌的对面。
曲珊是我的顶头上司,是中盛集团在这城市的分公司里的最高管理者。她只比我大五岁,可是已经是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了。严格说来,她不算漂亮,可是五官轮廓清晰明朗,一头永远修剪得体、梳理整齐的短发,使她看起来精明干练,长期的职业生活与商场磨练,使她有一种独特的卓然的气质。
“曲总,找我来是要安排什么工作么?”在工作时,我总是称呼她的职称,私下里才叫她“曲姐”。
“主要是说说今天上午的工作安排,因为有个会议临时决定要开。”她翻了翻面前的文件,在其中一排文字下划了一杠,然后递给我,“你先看看,这是会议要讨论的一个重点,九点半开会,各部门主管必须参加,小王今天请假,所以要你安排一下。十点半要和外商会晤,你帮我准备关于那家外企的资料,我在车上看,就是这样。”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我站起身来。和曲珊在一起工作四年多了,她的工作方式我早已了解,说做就要立刻去做。
“幽兰!”才转过身,曲珊就叫住了我。
“什么?还有什么事要安排吗?”我回过头,看着她。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下了班别忙着回去,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我看了看她,平时我们偶尔也会一起吃饭,可是今天她明显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我没有问,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下了班,坐上曲珊的车,一路上,她专心地开车,没有和我说话。我偷偷打量了她几次,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心事。
车停在一家日本料理店前,我看了看曲珊,问道:“今天想起吃日本料理了么?”
曲珊下了车,朝我笑了笑,略带歉意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不过,我图这里清静,好说话。”
看她的神情,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我说,我笑了一下:“吃什么都一样,没什么的。”
日本料理的味道我确实不太喜欢,尤其盘腿跪坐的姿势让人极不舒服。可是色彩独特、奇形怪状的碗碟倒是精致可爱、悦人眼目。
按惯例候在一旁的穿着和服的女侍应,被曲珊遣了出去,木格门被女侍应轻轻推拢阖上。
曲珊端起面前小巧的薄胎雪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