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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女人唤顾不迷,屋中的暗香依依闻声抬头,顺着窗口看向了屋外。
屋外,一袭红衣的娇俏女孩闪烁着晶亮的眸子正仰头看着顾不迷,眼中满是对他的倾慕。这让她心头一跳,莫名地酸涩起来。而后便见顾不迷一言不发,转身离去,探头看向屋内的女孩也忙跟了出去,暗香依依听到女孩子问顾不迷:“屋里的女子是谁呀?”
暗香依依忍不住哑声唤了声:“少主。”却看到刚行至门边的红衣少女转头瞥了她一眼。她不甘心,起身依靠屋中摆设的支撑,一点点挪到了门边,又一点点挪到了院外,一指头看到了院外成片的竹林和一条青石小路,却已不见了顾不迷的身影。她厉声向竹林喊道:“顾不迷!”
声音在林中回荡,良久,方听到红衣女子疑惑的声音自林间传来,“她在喊你。”
暗香依依静静地等待,既无人回应,亦没有折返回来的脚步声,她不敢相信顾不迷就这么丢下她和别的女人走了。她几乎用尽全身内力催动内自成,让声音穿透层层竹林,再次唤道:“顾不迷!”
竹子随着声音剧烈地摇晃起来,无数的竹叶被震落在了地上,可依旧没能将他唤回。
她怔怔地滑倒在门边,委屈的眼泪打湿了衣襟,为什么?他为什么……连见都不愿见自己。
萧仁出现时,天色已暗。萧仁见她面色有异、目光呆滞地坐在门口,便觉不对劲,刚唤了声“左护法”,便见她倒向了一旁。
萧仁将她抱入屋中,放在床上。她浑身滚烫,已陷入昏迷,口中不停呢喃着,顾不迷的名字。萧仁再三探过她的脉息,心中慌乱起来,急忙出了院落,奔向了顾不迷的住处。
入内一问,少主并不在屋中,说是去了清尘殿。清尘殿是历代教主更衣沐浴的地方,明日便是少主继任教主之日,沐浴更衣祭拜历代教主灵位是九幽教的规矩。原不该多做打扰,可当下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向清尘殿赶去,却在跨入门槛时忽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声。那女子笑道:“你赶我走,我就走了?”
“滚。”顾不迷沉声道。
“我偏不滚,有本事你就从水里跳出来杀了我啊。”女子笑道,“我知道,九幽教最重‘信义’二字,如果被你属下知道,你恩将仇报,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你说他们会怎么想你?”
闻言,萧仁紧蹙眉头,犹豫之下却听内堂琴音忽起,萧仁一听这琴音,立刻转身飞奔而去。
少主的迷心叠曲可令人陷入心魔绝境,他可不敢领教,殿内女子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远去的萧仁自然没有听到,清尘殿内女子陷入绝境后所说的一番话,世事往往如此,在诸事烦乱毫无头绪时,阴差阳错又会觅得蛛丝马迹,顾不迷也未曾料到,此女子竟与蛊毒有关。
清尘殿内,陷入绝境的女子一声声哀求着,“不要给我下蛊毒,娘,我会听话,你让我做什么别给我下蛊毒……”
“你娘在哪儿?”顾不迷问道。
瑟缩在角落的女子回道:“洛阳,藏玉庄。”
萧仁匆忙离开清尘殿,当下无奈,只得去寻郑长老,将事情一一禀明。
原来,暗香依依当日后背中的那掌名为烈焰掌,被解救出来时,困冰雪克制,掌毒尚未蔓延至心脉,却也十分凶险,必须小心将养,不能受任何刺激,尤其不能催动内力加速热毒运行。只要细心调理,再加上一段时间的药物和针灸治疗,掌毒便可逐渐被清除。可萧仁没料到,今日发现暗香依依时,她竟已内毒攻心,显然曾经催动过内力。眼下情况十分危急,就算他拼尽全力,恐怕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郑长老闻言立刻问道:“少主可知此事?”
萧仁摇头说:“还不知道。”
郑长老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你尽力救治左护法,此事暂且不要告诉少主,以免扰乱了明日的继任大典。待明日过后,你再禀明不迟。”
“郑长老,这么做……”萧仁心中忐忑,“您可能有所不知,少主对左护法有情……如果不将此事及时告知,我怕事后少主怪罪下来……你我都难以担待。”
郑长老没有去江州,虽知晓江州发生的事,可他哪里清楚在江州分舵暗香依依与顾不迷之间的诸多插曲。萧仁却是亲眼所见,先是百花谷,少主抱住左护法不放,而后是那晚为庆祝少主武功练至第六重,左护法喝多了酒当众发起了酒疯,揪着少主的衣袖死不放,少主罕见的包容怜惜,几乎让在场所有兄弟都看掉了眼珠子。他不敢想象,如果左护法有个三长两短,明日的教主会如何处置自己。如此一想,他竟出了一身冷汗。
萧仁向来稳重,郑长老见他如此神色,亦明白他那句“少主对左护法有情”必是事实。虽然先前也听到过一些传言,可这些时日,眼见少主对左护法并不上心,他也就渐渐淡忘了。如此想来也颇为犹豫,可转念一想,教主身亡已公布天下,按照惯例,教主身亡,执事以上教众须披麻戴孝,从各方赶来祭奠。可一来教主被害尚且尸首不全,二来蛊毒重现江湖,他和顾不迷都心怀隐忧,在此非常时刻,众头目离开所辖之地,恐生变数。便下令所有人都不许来总舵祭奠,全力追查杀害教主的凶手,凶手伏诛之时,方是祭奠教主之日。
如今九幽教上下心思动摇,为稳大局,少主继位迫在眉睫。教主活着时,便已将教中事务多交予少主处理。这几年,少主在教中声望极高,近日以将武功练至第六重,已成为武林神话,受众人景仰。现下只有他继任教主,方可何九幽教百年基业不毁。
少主继任之事是眼下头等大事,什么也不能阻碍,尤其那暗香依依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喜欢谁。郑长老脑中闪过暗香依依紧紧抱住慕容逸的模样,打定主意暂时不将这事告知顾不迷,便道:“走,我随你先去看看左护法。”
二人以极快的速度来到暗香依依所居院落,推开门,便看到暗香依依边坐着一个人,正是多日来昏迷不醒的慕容逸。
慕容逸看到郑长与萧仁进来,立刻道:“快,帮我把她抬到君临三宿峰顶,埋入雪中,要快……”他说完这番话似已用尽了力气,靠在床头不停地咳了起来。
萧仁道:“烈焰掌毒性热理应以冰寒控制,可左护法如今身体十分虚弱,身上不只受了烈焰掌伤,还有骨断和冻伤。君临三宿上常年积雪,左护法恐怕耐不住一时半刻的冰冷便……”
“萧仁……”慕容逸虚弱地道,“我自有办法,你找两个担架,带着我和她同去,我会守着她,直到她的毒全解。”
萧仁看向郑长老,郑长老道:“萧仁,如果不按慕容宫主所说的去做,你可有把握将左护法治好?”
萧仁摇头道:“左护法身体十分虚弱,火毒已入心脉,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郑长老看向慕容逸,问道:“慕容宫主,据老夫所知,你并不擅长医术,为何如此肯定能解左护法体内的烈焰掌毒?”
慕容逸云淡风轻地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但我既然护她到今日,就绝没有害她之心。此去君临三宿还需一日的路程,她的时间不多了,即刻上路,快……”
慕容逸重伤刚醒,此刻显然已用尽了力气,不知道他是怎么支撑住的,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滚落下来,面色苍白如纸,白衣上尚未干涸的血迹说明他醒来时吐过血。
郑长老见状,想起他自雪堆中挖出二人时的情景,再看当下慕容逸的样子,又看向萧仁。
萧仁曾说少主对左护法……唉,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当下还是先保住左护法的性命再说吧。如此,他即刻命人按照慕容逸所求,再由萧仁跟着带上必备药材和工具,齐往君临三宿赶去。
从九幽教总舵赶往君临三宿,路途遥远。需翻过君临九宿至君临四宿六座山峰,原本不过一天的路程,可因为抬了暗香依依和慕容两个伤患,这一走就走了一天半。
其间,慕容连喂了暗香依依两粒药丸,可依旧不见有任何起色。慕容逸面色凝重,不顾自己重伤未愈尚不能受颠簸之苦,咬着牙忍着痛催促萧仁加快行进速度。
一路上暗香依依多次呓语,每一次唤出顾不迷名字的时候,萧仁都侧目打量几眼慕容逸。
连赶了一夜山路,第二日,朝霞升起时,九幽教方圆数十里连绵不绝的钟声由远及近渐次响起,君临九宿的山顶也跟着敲起了钟声,一时间,仿佛天地都要更迭。慕容逸问过萧仁,这才得知九幽教少主顾不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