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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佚猛地坐直了:“把寝宫拆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李忠硬着头皮道:“回皇上,以宁王的武功,若要打垮半座宫,也不是办不到的事……何况他现在毒性发作,已经神智不清……”
赵佚脸色一僵,手中握的一支笔激射而出,钉在门上。李忠只吓得魂飞魄散,心想反正大不了都是死,硬着头皮道:“还有,皇上……”
赵佚脸色一黑,还有?“还有什么?”
“宁王说,他就从皇后娘娘的储秀宫拆起,杀光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李忠闭着眼睛像背书一样把这句话说完,冷汗直冒,不知道赵佚会不会一怒之下便要了自己的命。
没料到赵佚不但不怒,反而怒容消解了下来。笑道:“这个顾惜朝,确实不一般。都什么时候了,还知道来威胁朕?”对着李忠道,“去,传朕的话,他爱杀谁便杀谁去!把朕的后妃杀光了无所谓,只要留他一个朕就够了!”
听了这话李忠差点没瘫倒在地。拖着脚跑出门去,一个小太监又跑来,他又跑了回来。一脸苦相:“皇上……”
赵佚不耐烦地道:“又怎么了?”
李忠苦笑道:“皇上,如果您再跟宁王斗气,宁王手中湛卢恐怕真要饮血了。齐妃趁您在皇后娘娘宫中,跑去找他。皇上,血溅后宫毕竟不是好事,以宁王的性子,就算平日也怕忍不下这口气,何况他现在正临药性发作之际?御林军不敢拿他,怕伤了他。”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您皇上不下令,谁敢动他?难不成就任他在宫中胡作非为?
赵佚怒道:“真是胡闹!”一拂袖往外走去。李忠舒了口气,心下只要皇上去了再闹也闹不出人命来了,赶忙颠颠地跟在后面。
赵佚走到殿门,回头对皇后道:“把你宫中的香换掉,这个香,不适合留在这里。”
皇后一怔,继而笑道:“是臣妾疏忽了。”
赵佚前脚才踏进殿门,只觉一片刺目的血红迎面而来。
众侍卫也没看清是什么,立即出兵器去挡。
赵佚却没挡,他想也想得到是什么了。
溅在脸上,身上的,是血。地上的,是被利剑分尸的齐妃。
赵佚怒道:“你疯了?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这是逞什么能?”
“我早就疯了!被你给逼疯了!”
“好了!别闹了!”赵佚看他脸色惨白,站立不稳,心中又痛又怒,“你赢了还不行吗?把剑收起来!在这里动刀动剑,像什么话?”
“皇上,您知道这药性发作,人是什么样子?还能叫人吗?”
赵佚弹出一颗药丸,顾惜朝接了吞下,头也不回直掠入宫去。敢情他还能在浑身浴血之后享受那欲仙欲死的快感?赵佚暗暗摇头,他也不愿现在进去,他知道顾惜朝太骄傲,必不愿自己看到他这副样子。
隔了半晌,赵佚方斥退左右,一个人走了进去。
顾惜朝背靠墙坐在床上。他看起来很疲倦,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似的,就像一场激战之后那种厌倦的疲惫。他的眼睛,空空洞洞。他的声音,也遥远,而倦怠。
“赵佚,你毁了我。”
赵佚点头:“是,不过,我后悔了。”
“你也会有恻隐之心?”
“我没有。不过,我已发现用药物是控制不了你的。你太聪明,聪明到根本不愿去与药力抗衡的地步。那药物本身就已突破了人的极限,你却根本不去与它直接对抗——除了第一次,你对抗的是你的自尊和我的——你只是在跟我玩游戏,用你的脆弱来骗我的怜悯,你在神志清醒的时候一样心高气傲,你在药性发作时可以毫不犹豫地跪在我脚下乞求!”
顾惜朝笑了笑:“那药是经我手制出的,我对它的威力再清楚不过。我不会笨到第二次与它直接对抗。你若不想我死,或疯,你再怎么折磨我你终究不会不给我药。你要我陪你玩,我们就一直玩下去,看最后赢家是谁。你要我,我给便罢,我不认为我多值钱。一次也是给,一百次也是给,你是享受,我也没损失。在这方面,你是高手中的高手。经你夜夜调教,以前忘了的东西也想起来了。”
赵佚凝视着他:“你很自信?”
顾惜朝笑了:“赵佚,在你面前,我决不敢自信。但是我知道,你能一直不杀我,原因只有一个,可能是恨,但也可能是……”他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眼神却迷迷蒙蒙地飘远了。
“不过,你一样毁了我。我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在一个男人身下乞怜……你可知道,于我而言,这是怎样的屈辱?”
赵佚淡淡道:“屈辱?那不算屈辱。你该知道,在床上,我可以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痛不欲生。我没有,我甚至连对付一般嫔妃的法子都没有用在你身上。我跟你在一起的晚上,屈指可数。虽然我折腾你是花样百出,但,并没有超过你的极限。我想要你的自尊,却又不忍剥夺你的自尊。我很矛盾,你也聪明地利用了我的矛盾。”
顾惜朝沉默了一下。继而,微笑道:“你永远是这样,先给我一刀,再来帮我包扎伤口。”眼光一寒,扯掉自己上衣,转过身去,那朵血般的毒花赫然出现在赵佚眼前。
“如果这还不是屈辱,那么,什么才是?”
赵佚看着他,却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你武功有进展了。”
顾惜朝收回了视线,瞟了他一眼,视线如刀。
赵佚笑了,笑得有些让人发冷:“虽然你当时尚在昏迷之中,但你也该知道,是我把你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我之所以一直不愿替你续命,是因为不想再让你功力有所进展。但你应该知道,长期服用这种药品,功力自散。所以……”
顾惜朝接道:“所以我必须在这之前,让你救我。”
赵佚笑道:“这很有趣,我们可以一直玩下去。不过,我有时间,你没有。而且,我对这个游戏已经开始厌倦,我在想,什么都可以使你彻底崩溃。而且,很抱歉,我想我已经想到了。”
顾惜朝猛然抬头看着他。
赵佚笑得很温文:“这次,我想,再不会失败了。”
33
赵佚与顾惜朝并骑而行,顾惜朝心中奇怪,赵佚在这时候,回到京城,究竟所为何事?那也罢了,偏要自己同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一到赵佚脸上那阴阴沉沉的笑意,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饶他智计多端,这一次却也实在摸不到头绪。
一行人朝一处山青水秀的幽静之处行去,顾惜朝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惜朝,我想那是什么地方不用我告诉你吧?”
花草掩映间,是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几个字:“爱妻晚晴之墓。”字字潇洒如行云流水,细看才知是以剑尖刻上,用血染红的,难怪红得不一般。
赵佚啧啧道:“我倒没想到,你倒是个痴情种子。”
顾惜朝脸色惨白,道:“皇上,你究竟想怎么样?”
赵佚冷冷一笑,喝道:“把那坟给我掘开!”
顾惜朝面无人色,赵佚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恐慌。他也没犹豫,立即跪倒在赵佚面前:“皇上,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你不要再伤害晚晴!”
赵佚心中一股醋意涌上。人已死了几年,你还对她如此保护?你难道不知道尘归尘,土归土?面上不动声色,笑道:“我第一次见你跪我跪得如此爽快,看来,哪怕这女子已化成一堆白骨,我也要看看她是副什么模样了。”
“皇上!”顾惜朝对赵佚性子早已摸熟,那人根本不会管什么入土为安,何况在他眼中,哪有什么不能做的事?大急之下,磕下头去:“皇上,求你不要动她的遗体,只要你不打扰她,我做什么都行!”
赵佚跟顾惜朝相处已年余,要他给自己下跪都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给自己磕头。顾惜朝言语之中实对这已过世的妻子痴恋已极,人已死了两年,语气中似还当她活着?赵佚摇头,一方面知道自己这着棋是有胜无败,一方面又暗自嗟叹,你陷入其中,又怎能脱身。
顾惜朝不见赵佚有所反应,抬头看他,却见赵佚眼神很奇怪,似愤怒,又似有怜悯。紧接着这两种东西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见惯的冰冷。
“我不远万里赶到这里,我怎么可能不动她?哪怕你妻子你化为尘土,我也要把她弄出来,抛到大路上,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