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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信半疑,咬咬嘴唇,嗫嚅道:“现在当然随便你怎么说,我又不能证实……”
剑泽突然握住我的手,我一惊,想挣开他,他却不肯放手,牢牢的攥住,急道:“羽白,那块玉,其实我们四兄弟一人一块,剑影的玉上有个‘影’字,我的那块就有个‘泽’字。”
“胡说!你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玉!”
“有的!”剑泽急道,“那块玉,一直由母后替我们保管,直到大婚以后,才会交到我们手上,所以我的那块玉现在仍在母后那里,如果你不相信,我立刻入宫,把我那块玉拿出来,你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我被他急切的表情吓到,连声道:“好好好,就算那玉是剑影的,可是为什么,你为了那块玉,几次三番的对我……对我发火?”
剑泽苦笑一声,道:“第一次,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玉扔进井里,你说我生不生气?就算我打你一个巴掌不对,但那毕竟是六哥的遗物,我一时冲动,也是在所难免。”
我回想当时的情景,一时理亏,但又不愿服软,嘴硬道:“就算那次不怪你,第二次呢?你可是不只打了人,还……还……”
我忍不住又要哭,剑泽脸上一阵内疚,握紧了我的手,低声道:“那次,是我不对……那天,其实是剑启出征的日子。剑启请命要挂帅的时候,靓文曾在宫门外长跪一夜,求皇上准他随行,他的举动,对我刺激很大。其实一直以来,我放不下这个包袱,我恨五哥和靓文,也内疚于六哥的死,所以那几天,我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我不到你这儿来,也是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对你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那天我从宫里回来之前,和皇兄大吵一场,情绪已经有些失控,回到屋里,发现自己的褥子被人动过,那块玉又不见了,问起雪初,她说只有你进去过,于是我冲到你屋里来质问你,你还记得当时你回答什么?你说你不知道,我说不清那时候我心里的感觉是怎么样,我知道眼前的人是你,我清楚的知道,但是不知为什么,你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联想到靓文,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你不是靓文,但是到了后来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我只觉得,我面前这个你就是靓文,而如果不是靓文,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不会被骗,五哥和我不会反目,六哥不会战死沙场,我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暴躁,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而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对你用了强……”
我终于还是哭了出来,自己也知道现在这个模样很丢脸,偏偏控制不了眼泪。
剑泽心疼的要替我抹掉眼,我别扭的避开他的手,不让他碰。剑泽叹了口气,道:“我猜,你一直都以为,因为你像靓文,我才喜欢你,其实不仅是你,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就连皇兄,五哥,包括靓文本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其实不是,剑影那件事发生以后,我对靓文的感情,已经变成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实话我是恨他的,而我喜欢你,就是因为我越发的觉得你不是靓文,你是羽白,给我带来很多很多乐趣的羽白。”
我说不出心里的震撼,只是一味的越哭越凶,剑泽突然一把搂住我,不容我挣扎,右手入怀,取出一样东西来,轻声道:“你看,你的一片心意,我一直带在身边——剑指乾坤,泽披雨露,虽然摔碎了,但我一直好好的收着。”
望着剑泽手心里的碎玉,我再也按捺不住,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哭,边哭边语无伦次道:“我……我真的不记得剑影的玉在哪里,我以为玉是靓文的,我什么都不记得……我脑袋里是空的……”
“我明白我明白!”剑泽小心翼翼的安抚我,“后来雪初告诉我说,你离开的时候,一脸失魂落魄,我知道你那时一定什么都放不进心里去。”
剑泽的话让我觉得自己更委屈,我越发哭得凶了。
剑泽心疼不已,轻轻亲上我的脸,把嘴唇按在我的眼泪上,低声道:“羽白,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也不许哭了,好不好?”
第8章
我知道自己已经原谅了剑泽,就算他曾经做错了一些事,伤害过一些人,但是听了他说的往事,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原谅了他。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听在别人耳朵里,是否一样的动人,但是在我这里是。
当晚剑泽并没有在靓云轩留宿,我们约好了第二天在花园假山后面的凉亭里,继续没有说完的故事。
“在皇兄赐毒酒以前,我已经和四个大臣发生过冲突,其中一个还是我的皇叔,也是他把这些事情告诉皇兄的。其实,皇兄是我们四兄弟里最精明睿智的一个,我万万没想到,他会不问问我的意思,就自作主张动我的人,这的确不是皇兄的作风。我冲进宫里时,皇兄似乎正在等我,我开口向他要毒酒的解药,皇兄却和我东拉西扯一番,根本不接我的话头。”
我想起那天在自己屋里,那个皇上也是说到一半,突然把话题扯到茶叶上,看来他向来是如此的。
剑泽接着道:“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我估算着自己进宫的时间,突然问他,酒里下的是什么毒,皇兄这次倒是没有扯开话题,回答道:‘鹤顶红加孔雀胆’!我立刻惊在原地,知道这两种毒药都是立时毙命,恐怕你已经救不活了,意识到这一点,我突然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等等!”我突然打断剑泽,望着他,突然红了红脸,“你一共哭过几次?”
剑泽也红了红脸,但依然老老实实道:“三次,第一次是这次,第二次,是皇兄逼我出征,当时你尚在昏迷,临走时我到你屋里去看你,出门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突然流下眼泪来;第三次是在雁门关,我和五哥和好的那一晚。”
我说不出心里是酸是甜,低着头道:“继续。”
剑泽轻声笑笑,开口道:“皇兄不理我,等我哭够了,再也哭不出来了,他才问我,到底你喜欢的,是陈靓文,还是路羽白?其实,我明白自己喜欢你,在乎你,但是,到底在我心里,是靓文更重要,还是羽白更重要,我依然分不清楚。皇兄见我一脸茫然,又问我,剑影的死,到底你恨的是剑启,还是你自己?这个问题问出来,我一时蒙了,根本不明白皇兄为何由此一问。皇兄见我似乎是傻了的模样,又说,这两个问题,其实朕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答案,但是如果朕来告诉你,你必定不会信服,你心里那个疙瘩,也不可能解开,这样吧,你答应朕,等路羽白脱离了危险,你就启程赴雁门关去支援剑启,我就给你解药。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你自己去战场上琢磨。我听皇兄提到你的名字,已经是惊讶不已,皇兄却不再解释,只是吩咐传孟贤广进殿,然后就让我带着孟贤广回来救你。孟太医在回来的路上才告诉我,原来皇兄给你喝的那杯东西,不过是一种迷药,至于你会觉得肚子疼,只不过是医家的小伎俩。”
我点头道:“你那个三哥,实在不像个皇上,鬼点子一大堆,把别人整得一愣一愣的。”
剑泽笑笑,道:“是你羽白才会这么说,其实皇兄是个很高端的人,你不要看他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当年他还是孝礼亲王的时候,指挥千军万马,一举平定朝鲜,那段故事,一直到现在仍是皇室流传的佳话。”
我听得直耸肩膀,兀自不信道:“你少在那里胡吹法螺,我一点都不信!”
剑泽笑道:“随你信不信,我们又不是在谈皇兄的事。”
“可不是!”我猛地意识到这一点,“你不要把话题扯开,继续说啊。”
“怎么是我把话题扯开?”剑泽无奈的笑笑,接着道:“我到了雁门关以后,和剑启靓文见了面。本来我们虽然有芥蒂,但好在不用每天见面,但是到了雁门关以后,却是朝夕相对,想不吵都难,我还在想,皇兄一向精明能干,这次怎么这么糊涂,把我和五哥凑到一块,难道不怕我们挥剑对砍吗?”
“对啊,他难道不怕你们挥剑对砍吗?”我重复剑泽的话。
剑泽摇了摇头,眼神望向天空,悠然道:“羽白,没有面对过那种场面,你一辈子不会明白,当我第一次身处战场,直面两军交战的千军万马时,我突然觉得,我是为了李氏王朝千万子民的安宁,才站在这个战场上,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我的肩上,担负的是何其庄严的使命。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