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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读书,等毕业了再大请,你们就准备红包吧。”
“这样也行?”
“没办法,不赶紧拿红本本,我大好青年一枚,不弯也让你们说弯了。”
“这小妹妹真上了你这老狐狸的贼船了!小妹妹,你要当心他,他可贼了!”梦露瞟着步轻风。
“梦露,你不会对步大公子因恨生爱吧?你家老察带着孩子可要打上门去啰!”罗边边笑嘻嘻的。
“难怪你当时只跟我演戏了,瞧妹妹多灵气,步公子大概心早有所属于,只等妹妹长大。”萧萧抿着嘴笑。
“好了好了,你们再取笑,回家老婆不让我上床睡觉了!”步轻风扶我坐下,不让人盯着我看,看见桌上玻璃碗里装着红艳艳的草莓,将玻璃碗一并拿过来,递到我面前,“来,吃个。”
我捡起一颗咬了一口,清清脆脆的。步轻风眼睛一弯,“真好看,回家时我们买一袋,也放玻璃碗里,一颗一颗地吃。”
旁边人的恶寒,“最看不得步大公子装温柔。”
“步大公子什么时候温柔过?”
“正在进行。”
于是,一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我们。我不敢再吃了,同学会,太可怕了!
步轻风后来和那些人聊起了工作,我暗暗啧舌,这些人看起来不起眼,他们中很多正是B城的精英。有金融界的,有医学界的,有建筑界的,还有音乐界的。萧萧就是音乐人。当萧萧说起春节B城要举办一场钢琴大赛时,我心一动。
“大赛名单如何定的?”步轻风立即问出我想问的问题。
“分为自动报名和学校推荐,不过都要经过筛选,你问这个做什么?”萧萧奇怪。
“我弟弟在B大音乐系的,不知道学校推荐他没有,这个比赛是个好机会。”步轻风说。
“好像B大推荐名单里没有姓步的。”
“他姓易,易舒生。”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五一快乐!
☆、第五六章
56
“易舒生;我想起来了,那个大孩子;长相清秀;丰神俊朗,一双眼睛又干净又宁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他不是学校推荐的,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推荐上来的。”
“哦;你朋友推荐的?”步轻风奇怪,我也奇怪。舒生没有一点后台背景,要被推荐也难;可他哪里来的这么一个朋友帮他推荐呢?
“我朋友叫白小楼。我跟他在国外认识的。他带那孩子来找我;说不能埋没了人才;我当场让他弹了几首曲子,很棒,比学校推荐的几个都要好。”萧萧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学校大概不知道那孩子有步家撑腰吧?不然,推荐名单上肯定排第一。”
“你们的决定名单下了吗?”
“还没有。不过那个孩子我会留下,不管是不是你弟弟。”
我低低地说:“谢谢你,易舒生是我弟弟。”
萧萧露出恍然的神色,随后微笑摆手:“是他有实力,不必谢我,要谢就谢白小楼。”
我们出来后,步轻风不开车,却低头咬着我的嘴角,撒赖似的缠着我:“老婆,白小楼是谁?”
我想了一下,轻轻说:“他是B大的心理教授,一个理想主义者,只是,太多不理想的事,只怕他的理想难以维持下去。”
他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他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如今,他却为舒生出头了,不是退一步,而是进一步,这个世界,多么无奈,能改变每一个人的思想轨迹。
“宝贝儿,我吃醋了。”步轻风用嘴拱着我的脸,闷声闷气地说,“他肯定是因为你才帮舒生的。”
我掐着他手臂上的肉转了一下,“让你这帐翻得无凭无据。”
步轻风叫起来,苦着脸喊“疼,疼。”
“他是不是比我年轻?比我帅?宝贝儿,那些人你以后都不要理了好不好,老公我没信心。”又在我脸上拱了,我有点傻眼,这是苍龙特别行动队的队长?
“连学都不上了,还能到哪里理去?”我说。
回到家里,步轻风抱我到屋里,脱得光光的,光天化日之下将我扑到了。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不自信,比结婚之前还要紧张。我想,是不是我在哪里给了他不自信的想法或者神色或者行动?他一定不知道,除了他,我的爱情没给过任何人。
好一阵的交缠和厮磨,他像只吃饱喝足的猫,终于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又给我穿好衣服,将买来的草莓洗干净装进玻璃碗里,再坐到椅子上,大手一捞,让我坐到他身上,一颗一颗喂我吃草莓。
“在酒店我就想这么做了。”他伸出舌头,舔走我口里的草莓,脆脆地嚼着,“你吃草莓的样子好性感。红艳艳的草莓,红润光亮的唇,细长白嫩的手指,交相辉映。”
我拿了一颗放进他嘴里,却被他含着手指不放,我窘,眼前这个人和开始认识时的人太不一样了,现在他又赖皮,又小气,又流氓,又腻歪,完全颠覆了以前他又高大,又正气,又沉稳的英雄形象。
我问他,怎么会这样?
步轻风振振有辞:“英雄形象是给别人看的,流氓形象是给老婆看的。”说完又咬住了我的嘴,舌头勾进去,巴啧几下,“真甜。”
我不吃了,专心喂他,结果他非要将他流氓行径发挥到底,含着草莓堵住我的口,说是要分享。最后的结果是吃着吃着,他的手上来了,又衣冠不整了,又脱光了,又倒了床上。他搂着我的腰,直叹气:“难怪人家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宝贝儿,我过不了你这关,真的不想走了。”
我反手抱住他的腰,不怪他留恋,只怪他经历的苦难太多,走过的枪林弹雨太密,这世间,谁不愿意温柔乡,幸福窝?谁不愿意身上永远保持干爽好闻的清香,住明亮整齐的房子,吃精致健康的食物?他是队长,可他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懂情懂爱的人。他只是比别人更懂一份大情大爱,所以在深山里,在危险中,一过就是多年。
他说的不想走只是暂时,还是会走的,他说过,他舍不得那个地方,舍不得那些队友。他舍不得,我就跟他去,去那个地方,成为他的队友,成为他舍不得的那一份子。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暗暗发狠,一定要通过考核!
步轻风抱着我,呼吸平稳,气息从容,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他竟然睡着了。我将唇贴上去,亲吻他的脸,亲吻他的眉和眼睛。他的笑意更深了,像正在做什么美梦一样,我笑了,手指摩挲着他的唇,他突然嘀咕一声“宝贝儿”,我以为他醒了,却见他眼睛并未打开,而是睡意更深。宝贝儿,是他梦中的呓语,甜蜜的梦境。
郁家一倒,舒生决定正常上学了,我支持他的做法,收拾好一些书籍衣物,准备送开车送他,步明月不舍,对舒生说:“舒生哥哥,我一定会考到B大的,你可不能提前走掉。”她今年高三了。
我看着舒生笑,舒生脸红了。他摸摸他屋里的书架,又到琴房摸摸钢琴,轻轻说:“姐,你当兵是不是不回来了?”
“会回来。”我心酸,扳过舒生的身子,和他对视,“舒生,姐不会丢下你。”
舒生眼红了,低下头:“我舍不得姐。”
“经常给姐写信,这回姐能收到。还有,你一定要把功课学好,等我回来,就不用请家庭老师了,你可以教我。”我努力不让自己伤感。
“舒生哥哥,安姐姐走了,你还有我呢。”步明月挽住舒生的手臂。
我对步明月一笑,诚心道:“谢谢你,明月。”
“舒生,你怎么认识白小楼的?”我想起了萧萧说的白小楼带他去面试的事。
“在琴房认识的,他说跟你是朋友,姐,他是你朋友吗?”
我眼前闪过白小楼柔和、儒雅的脸,点点头,“是朋友。”
“他前些日子带我去见了一个有名的钢琴家,他希望我能参加B城的钢琴比赛。”
“我知道,你好好比,到时我也要去观看。”
“真的?”舒生望着我,眼睛里跳跃着喜悦的光芒。
我笑着点头,“姐就喜欢听舒生弹琴。”
“我现在就给姐弹个。”舒生打开了琴盖,坐下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流畅地滑过琴键,带起一串清脆的音符。舒服弹的是李叔同的那首脍炙人口的〈〈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