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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明个儿一早你们就出发。还有,点珠描眉就跟着凝眸留在府里收拾回门要准备的东西,”说到这里,老太太顿了一下,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只是你们一路上没有人照顾着,终是不妥……先从这边叫个婢子跟着伺候两天吧。”
老太太的话说到这里,又端起一边的碧螺春茶细细抿了一口,“叫寸竹丫头跟着吧,她前几年也跟着我去过凌云寺几趟,路熟,周边的情况也熟悉。”
沈梦见不知道老太太这么做是所谓何故,所意也不敢贸然的开口说些什么,更别提拒绝了。
“嗯,”见沈梦见和沐少卿都没有什么意见,老太太才正了正神色,“回门之后,这礼才算真真正正的成了,以后梦见丫头就好好的做沐府三少奶奶。若是闲来时候也多,便去给晚晴搭一把手吧。一直这么辛苦的操持着这个家,这么些年来我都没给晚晴配个打下手的,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呢。”
老太太此话一出,这才算是往沐府这个平静的湖里面投下了一颗巨石,在沐府个个人心里惊起巨大的浪花。饭桌上的人儿心里虽有着万般的不情愿,却依旧是面色平稳,嘴角含笑。
只有林氏,她脸色微微一变,怔忡了一瞬,马上回道:“娘说的是哪里话,晚晴这么些年所做的都是本分,可不敢在娘和这些晚辈面前邀功。”
听完这话,郝南婵和沐少薇习惯性的对视一眼,嘴唇均是紧紧地咬住。郝南婵脸色微白,方才老太太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大家伙儿一听便明了。
这么多年,林氏一直都是一把手,什么事情都不让旁人插手,何曾听她说过要叫个人在身边帮忙了?今个儿老太太当众跟林氏开了口,也不知道事先有没有跟她商量过。这事儿便是不答应便也罢了,可是若林氏应承下来,那过不了多久,沈梦见不就是要从那“打下手的”堂而皇之的变成当家的了么?只是这会儿,林氏不可能不给老太太面子,即使是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想到这里,郝南婵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紧紧地揪住腰部的布料,恨得牙痒痒:都怪这不争气的肚子。
沈梦见不傻,这话里面的含义她自是明白了几分。眸光抬起,恰好撞上了燕姨娘满是欢欣的眸子。她心里郁结着:自己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淌这趟浑水,可现如今这么一瞧,怎么连着老太太也是想要把自己拖下水的模样?
一个沐少卿就够她受得了,再加上这一大家子,她可不敢保证她能撑的了多久。深吸了一口气,她刚打算推辞,可老太太却像是看穿了一般,突然扬起音调:“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吃完糕点水果,大伙儿就散了吧。”
又掏出贴身丝帕印了印嘴角,老太太笑盈盈地准备起身离开。
沈梦见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就这么被哽在了喉咙。虽是满腹的不乐意,转眼又瞧见燕姨娘满是欣喜的样子,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见老太太悠悠地要起身,沐老爷也清了清嗓子,终于发话了,“大家若是吃完了,便各自回园子里休息去吧。”
“等等!”
正在大家伙儿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沐少薇却突然出声了。
沈梦见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沐少薇今个儿有些不对劲。方才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她几次三番的准备开口,都没能说出什么来。这会儿,眼看着大伙要回园子,终是隐忍不住了。
沐少薇这一出声,老太太的动作也顿了下来。沐老爷瞪大了眸子,不解的望着沐少薇,“少薇,怎么这么没规矩?”
沐少薇愣了一下,连忙敛了一脸的急色,朝沐老爷颔首:“爹,是……是……”她支支唔唔憋了半响,情急之下便伸手拉了身边的路名堂一把,“是名堂有话要跟您商量。”
听沐少薇说是路名堂有话要说,沐老爷的神色才稍微的缓了一些。路名堂虽然是入赘进门的女婿,但是出去这一点也算的上是一个人才。至少,塌实肯干,不争名夺利便是他最大的优点了。
相处久了,沐老爷也对路名堂的人品了解的不少。所以,听沐少薇说他有事情商量,方才女儿不礼貌的行为便被自动的忽略了。
满桌的人坐回原位,目光都落在路名堂的身上。被大伙儿看的有些发怵的路名堂扭过头望了一眼沐少薇,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沐少薇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用下巴往外送了送,示意路名堂开口。
见小两口如此的别扭,沐老爷拧着眉头,面色暗了下来。他语气里有几分的不满,“名堂,男子汉大丈夫,有话便说,这么扭扭捏捏的如何成事?”
路名堂抬头望着沐老爷,原本那些不愿说出来的话就这样哽在喉咙,半响之后,他才说道:“也……也没什么,就是店铺里账面上的一些事情,爹什么时候空闲了再说吧。”
沐老爷刚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见路名堂的身子动了动,沐少薇便开口了:“爹,名堂是想问问店铺的事情,不过是打算跟您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让他从二哥那里出了师,去北门的商铺帮忙呢。”
沐老爷望着沐少薇,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梦见亦是满头的雾水,方才路名堂说完那话之后,沐少薇提脚便在桌子底下狠踹了他一脚。扬眉,瞧见路名堂一脸的不好意思,沈梦见复又把目光转到沐老爷身上,“原本就是一家子,这……在哪里帮忙有什么差别么?”
66、恨其不争
沐少薇说完这些话,终于像是舒了一口气一般,胸口的大石被挪开,神色也轻松了不少。
大伙儿似乎都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有沈梦见一个人还在一边云里雾里。
还不待沐老爷说话,郝南婵便在一边开口了:“少薇,名堂进门虽快有一年,但是正式到‘胭脂锁’里面帮少玦打理生意也只有半年余,这么快就要到北边的店铺去,是不是不太稳妥啊?”
话不多,却句句说到了沐少薇的痛处,原本有些扬起的眉角又耷拉了下去。沐少薇稍微侧了些身子,面上含笑:“大嫂,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名堂每日帮着二哥打理胭脂铺,早出晚归的,即使回了家也是整日的抱着那账目册子不放手。且别说半年,就算是三个月,他去北边的店铺也是绰绰有余了。”
闷哼一声,沐少薇一脸的不满,字里行间充满着抱怨。
听见沐少薇说话如此这般的直白,郝南婵也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她讪然地端起手边的茶,细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朝沐少薇说道:“名堂本就是读书人,那些之乎者也怕是完全不再话下,可是这做生意却不比读书,经验还是要多积累的好。否则,哪回受了骗,弄砸了生意也不得而知。”
此一番话说得沐少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有些恼怒地回头瞪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路名堂,满脸的恨其不争。
路名堂虽然被沐少薇瞪得头皮发麻,但是他也只顾着端着茶杯细细的品,仿佛两个女人争论的事情于自己无关一般。
低头,狠踹了路名堂两脚,他却只是动了动身子,头也不敢抬。沐少薇只觉得头顶要冒烟了,她恨恨的瞪了路名堂一眼,重重地坐了下去,“也罢,也罢,这事儿大嫂说得也在理,只看爹怎么打算了。名堂平日的表现二哥也该是看在眼里,可要出来说句公道话。”说完这些话,她才别扭地侧了些身子,不看身边的路名堂。
大伙儿听了这话,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沐少玦身上。
沐少玦依旧是一脸的温润,他侧了侧身子,对上路名堂,清了清嗓子:“名堂在‘胭脂锁’现在也算是一把手了,若是外面有些帐我要出去收,基本上都是名堂打理……”
听了沐少玦的公道话,沐少薇的神色才稍微缓了缓,她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沐少玦的话:“大嫂,你也听见了,我可没有胡说什么。名堂本就是一介书生,也不会为自己争些什么,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就欺负了他……
回头瞪了一眼讪然的路名堂,沐少薇只觉得胸口那团气怎么也顺不过来。
沐少玦话虽说的漂亮,可是在“胭脂锁”的做事的人谁不知道?路名堂跟在沐少玦的身边,每天都只是做一些打杂,算账,登记货物出入的事情。他何曾掌握了实权?
那日,沐少薇喜气洋洋地去了“胭脂锁”,想看看路名堂的情况。谁知道才进门,就瞧见路名堂掉面子的事情。
才一麻袋原料出仓库,他都没办法拍板。那几个小厮硬是等着沐少玦过来,开了金口才让路名堂拿了原料出仓。也是因为这件事,那天晚上沐少薇便把路名堂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第二日,才让郝南婵在老太太和夫人面前折了自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