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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我拖着疲乏而又满足的步子往学校方向走去。由于吃得太饱,我放弃了坐公共汽车回去的念头,还是徒步行走更有助于我的消化。中午的太阳懒洋洋的照在我的身上,我眯缝着眼睛,睡眼昏昏,神志不清。
走到近一半,接近学校附近的电影院时,我被几句熟悉的吆喝声猛然唤醒,我不禁四处张望,发现街边有一群人围着一个小摊,而吆喝声仿佛就是从里面传来。我永远也无法战胜我的好奇心,不由自主地趋步前往,也挤进人群中,透过缝隙,我看到,韩宇,东原,收钱找钱正忙得不亦乐乎。而他们的摊位上,摆满了打口CD,卡通杯和一些印着卡通图案的文化衫,甚至还有一些他们用空白磁带转拷合成的流行金曲集锦。看着样子,是在勤工俭学吧,端详一番之后,我正想溜走,却被眼尖的东原瞄住,我在他要开口叫我的那一霎那,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摆摆手后钻出人群,溜走。
周六的晚上,是我们班举行20岁生日的重大时刻。大胖小胖虽然对于广大同学不等待我们几个真正满20就举行仪式耿耿于怀,但还是躲在宿舍里挑出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披挂上身。就在她们描眉化眼之际,我却被发配到水房里替各位小姐清洗今晚的饭盆,谁让她们用电炉做饭做菜之际,我只有干瞪眼的份。当我捧着一大堆碗筷回到宿舍,大胖站在镜子前问我,“林立夏,看看我的眉毛如何?画好了没有?”
我凑过去端详,“不错,不错。”
大胖白我一眼,“你每次都说不错不错,上次我画的一边高一边低,你也说不错不错!小胖,你替我看看。”
抹着唇膏的小胖也凑了过来,“你哪能听林立夏的啊,她对化妆一窍不通。你瞧,这边眉峰画高了一点,你稍微降一降。”
我百无聊耐地看着她俩指点江山,只好又爬回床上,“你俩好了就叫我,我先听会歌。”
没多会,两张艳丽的面容就出现在我的床边,眨着扑簌扑簌的大眼,让我检阅,我只有拼命赞叹的份。小胖发话了,“林立夏,瞧你的眉毛上杂草丛生,我帮你拔拔眉毛,画一画怎么样?”
我给吓住了,“那可不行,我妈说过,眉毛不能随便拔,它代表你一生的际遇和风水,拔得不好,会改变你的一生。”
小胖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我都拔那么多次,也没看出有什么好或者不好啊!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还挺迷信。”
大胖在一边说风凉话,“你别管林立夏,她是走纯情路线的,越蠢越好啦!你不知道韩宇就好这一口。”
我被她俩的话激得起急,“画就画,谁怕谁啊!”
当小胖一根根揪着我的眉毛,我才深深醒悟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虽然我强烈拒绝在我的脸上涂脂画粉,但最后还是半推半就的在唇上抹了些许淡粉的色彩,当她俩把我推到镜子前时,我含羞带怯却欣喜地发现,镜子里的林立夏已不再是两年前刚来上海时的小小土包子了。
集体生日偏偏喜欢你
夜幕降临,我们几个簇拥着嘻嘻哈哈地走进了学校咖啡厅的大门。其实这个咖啡厅,在刚入校时也并没有,是学校为了解决勤工俭学的问题,特地开辟了这个场所,里面的waiter其实都是在校学生。不过这间咖啡厅,除了韩宇曾带我进去过一次,喝过我觉得很苦的咖啡,我并没有再次光临过。
咖啡厅里三三两两已聚集了许多的同学,我们宿舍的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在似明非明似暗非暗的彩灯照射下,我的眼珠子一阵乱转,四处逡巡。就在我扭头张望之际,东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林立夏,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样嘛!”
我调整视线,抬眼看到了东原正戏谑地看着我,没好气的回答,“有啥不一样,我的脸上又没有刻字。”
东原依旧笑嘻嘻,“我夸你今天好看还不行吗?对了,白天你怎么那么快就走了,害得我挨了韩宇好一阵埋怨。”
我顿时没了脾气,小声嘀咕,“我看你们那么忙,不好意思打扰。”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在场内继续打望。
东原冲我眨眨眼,“你别看了,韩宇还没回学校呢,他们家亲戚下午把他叫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二十岁的生日晚会,在贾贵玉和张美好的共同致词下,总算隆重拉开序幕。每一个寝室都得出一个节目活跃气氛,我们喜笑颜开的看着同学们出尽百宝,有表演小品的,有显弄乐器的,也有唱歌和跳舞。不过最让我震撼的是,居然苏西坡同学也受邀前来,不过这一次他朗诵的并不是自己的大作,而是早已卧轨自杀的海子的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用并不太标准的广西普通话热忱而激动地朗诵时,我却不由自主的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想起了海子,海子的故事,海子的诗歌。当他在零落的掌声中落寞走出咖啡厅,我看着他郁郁独行的背影感觉到一丝凄凉,我还想起了高中的一堂政治课,老师让我起来理论结合实际的分析一个案例,可是我讲了一个开头,自己就把自己感动得泣不成声,完全无法继续。后来有要好的朋友给我写信,回忆当年,半真半假地讥讽说虽然不明白我在伤心什么,却完完全全被我感动了。该死的,我都想到哪里去了,可能就是在这样的一刻,我对苏西坡的排斥也烟消云散。
终于轮到我们宿舍出马,其实,我们几个在宿舍里早已排练过数回。像以我为代表的,这种在港台文化熏陶下渡过青春期的女生,层次自然比苏西坡低若干个境界,所以,我们奉献给大家的,只是一首小虎队的歌曲《爱》。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要像MTV里面的小虎队一样,在唱歌的同时,还要用手语来表演。当我们一边唱着“想带你一起看大海说声我爱你,给你最亮的星星说声我想你,听听大海的誓言,看看执著的蓝天,让我们自由自在的恋爱。”,一边在胸前做出一颗跳动的心,也就在此时,我看见,韩宇已然靠在咖啡厅的门边,双手插在兜里,意兴盎然地冲着我微笑。我不由得自乱阵脚,在他那样温柔注视的目光下,我连对着天空画圆圈也给忘记了,手一晃,居然打在小胖脸上,引来台下同学一阵哄笑。
我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挨了她们仨一致埋怨,“林立夏,你搞什么飞机!”旁边桌子上的小甫凑过来,插嘴道,“我觉得很好看啊!指天画地的,有意思。不过,你们确信你们比划得能让聋哑儿童看明白吗?反正我是没太明白!”
小甫话未落音,被老江一把推开,“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不说话不会把你当哑巴。”
我偷偷撇了依然站在门边的韩宇一眼,却被他那双蕴含笑意的眼睛捕捉到,冲我弯了弯嘴角。我尴尬地也裂了裂嘴,笑笑,随即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班长却再次站在咖啡厅的中央,煽动地宣布,“刚进门的那个谁,别躲,说你呢!迟到了哈!大家说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来一个节目啊!”
全场沸腾,齐声大叫,“来一个,来一个!”我也不甘落后地混迹其中,我还从来没有听见韩宇唱过歌,不管是在何种场合。
韩宇起初还摆摆手,表示拒绝,可是很快就被湮没在群众的呐喊声之中,想站在人民群众的对立面,下场自然可想而知。终于,东原飞起一脚,把韩宇逼到了班长的身边,舞台的中央。
韩宇拿着贾贵玉硬塞过来的话筒,干笑了两声,“那我就唱首歌吧,不过我唱得不好,大家多多包涵。”回转身,他走到吧台,和隐藏在后面的waiter窃窃私语。然后重新回到咖啡厅的中央,说了一句,“这首歌,我献给一个人。”侧面对着我,便开始等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