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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一听却只有无语问苍天,这个木头脑瓜子,看过小说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过了半晌,我还是执着地问了一句,“无锡特产除了排骨以外还有什么啊?”
韩宇如数家珍,“无锡特产挺多的,比如我们这次去吃的水蜜桃,虽然已过了最好的季节,但也好吃得要命。还有杨梅也不错,太湖银鱼也是它的特产之一。”
“你是不是就关心吃的东西啊?”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韩宇笑笑,“别的还有紫砂陶瓷,太湖珍珠,江南锡绣,无锡惠山泥人。我在无锡看过他们做的泥人,简单一点的有大阿福、皮老虎、小花囡、小花猫。憨态可鞠,非常可爱。可惜就是不好携带,属于易碎品”
韩宇忽然停了半晌,疑惑地看看我,挠挠头,试探地问道,“你不是被金庸洗了脑,想让我带大阿福回来吧?”
我被韩宇说中了心事,顿时羞红了脸。不过这个家伙看来无锡之行收获颇丰,连特产都头头是道地一一讲出。
我转开话题,“你们拍照片了吗?”
韩宇点头,“拍了,不过都在紫萱那里,一会拿给你看。”
“不用不用,下回吧!”
当我和韩宇走到校门口时,韩宇停住了脚步,期期艾艾地问道,“我还带了一样东西回来,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我凝视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温柔。我点了点头,肉麻地说了一句,“你送我什么,我都会喜欢。”我是疯了吗?居然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放到我的手心里。我打开一看,是一条精致无比的小银链子,而最吸引人眼球的是那个吊坠,仿佛一滴淡蓝色泛着荧光的眼泪。看来女生天性就热爱这样的东西,我很欢喜。
韩宇看着我笑得象花一样的脸,如释重负,得寸进尺地要求,“那我现在就给你戴上吧!”
我一时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居然默许他的行为。
可就在我俩躲在校门外大树底下,韩宇站在我的身后,费力地戴项链的同时,一群唧唧喳喳花枝招展的女生迎面走来,首当其冲的就是紫萱。我的茫然眼光和紫萱凌厉的眼神在那一霎那出现了短暂的交集,我好象感觉到眼前火花四溅,听到电流噼里啪啦乱响的声音。紫萱由刚才兴高采烈地神情迅速转变为黯然神伤,看在我的眼里却是那样的不是滋味。
我适时地捅了捅身后的韩宇,让他搞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韩宇抬起头,这才看到向我们走来的美眉,居然语气非常轻松地打着招呼,“紫萱,你们这么晚还出去啊?”
紫萱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
韩宇却颇不识时务地追问道,“咱们去无锡拍的照片呢?立夏说她想看!”
紫萱脸色苍白,尖利地回答,“想看不会自己去拿啊!今天我可没空了,我现在要出去。”
看着紫萱远去的背影,韩宇疑惑地问我,“她今天犯什么病了,吃枪药了吗?咱俩又没招她惹她!平常不是挺温柔娴静嘛!”
我内心独白,“你平常肯定招惹她了,不过现在这笔帐估计得算在我头上。”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你们不是挺好的朋友吗?”
韩宇点点头,“看来这女生和男生是不一样,孩儿脸,说变就变。嘿嘿,你也不怎么样,时晴时阴,时暖时寒,时风时雨。看来孔子老先生的话的确有道理,‘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他还来劲了,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我只有采取我的致胜法宝,用我的膝盖顶了一下他的膝盖后转折处,他重心不稳,打了一个趔趄。
我得意地看着我的杰作,宣布道,“小人遭报应了。”
回到宿舍,拎着无锡酱排骨的我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之藏起来,可能是我鬼祟的样子引起小胖的怀疑,她从我身边经过时,却一把抓过我手里的袋子,以雷鸣闪电般的速度将里面的酱排骨抖落在宿舍中央的,集吃饭打牌化妆学习为一体的,摇摇欲坠遍体鳞伤的木桌上。(这张桌子还是我每天爬往上铺小窝的垫脚石。)
耳听得大胖小胖一阵欢呼,某些人居然自说自话地就打开包装,打算据案大嚼一番。
我急赤白脸地妄图将它们抢回来,一边嚷嚷,“你们不是在减肥吗?三更半夜地还吃排骨,不怕体重增加啊!”
小胖一边阻挡我的举动,一边咽着唾沫,“我容易吗?我这一个星期除了吃小青菜就是吃鸡毛菜,我的舌头都快淡出鸟来了。”
大胖在旁边幸灾乐祸地起哄架秧子,“立夏平常挺大方的人啊,今天是怎么了?”
小胖鬼精灵,仔细端详了一下酱排骨的包装,“啧啧啧,无锡特产,谁去无锡了。”
话音未落,江米条从宿舍门外走进来,嘴里念念有词,“他们广播台从无锡回来了。”自从我们仨夸赞过老江是我们宿舍普通话说得最好的一个以后,老江一直都对广播台垂涎三尺。
大胖和小胖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以后,一起“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换刚进屋的老江傻傻站在屋中央,“如什么此啊?说来听听。”
那两个家伙却乖乖闭嘴,招呼道,“老江,快点来吃排骨,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老江凑到桌前,却只有惊呼的份,“天哪,是无锡的酱排骨!林立夏?——”
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几个人是傻子。
申奥失败
在我被她们的唾沫星子淹死之前,我拎着脸盆逃出宿舍。在水房门口却和一个人撞个正着,还把对方的脸盆碰到地上。我定睛一看,对方原来是紫萱。我连声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紫萱只字不语,板着脸从地上捡起脸盆,愤然远去。丢下我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处,她好象不再是以前那个和蔼可亲的紫萱了。
这学期的诊断学,内科学,外科学还是颇有点意思。而且带教的老师们已经换成了在医疗前线奋战的医生,他们在讲课的同时大量地讲解临床具体病例,这种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教学方法颇得同学们的欢迎。而且教课的地点也不再局限于教室和实验室,我们已经频繁地被带往医院实地查房和接触病人。当然,我们还没有资格成为一名称职的医生,但是我们已经能在临床第一线观察到老师们是如何查房,如何分析病例,如何与病人讲解问题,看在我们这些小不拉子的眼里,简直就是敬佩无比。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每天还是如常来往于教室和医院。我和我家教的小美眉早已混成一国的,她的数学成绩也颇有进步,不过,我现在已不仅仅教她的数学,她妈妈已经任命我为全方位的家教老师,一周去四次,总而言之,缺哪儿补哪儿。好处是,不但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帐,还有各式水果点心茶水一旁侍侯,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只要是轮到晚上家教时间,韩宇都会于结束时间在楼下等候,美其名曰夜黑风高不安全,我自然是幸福地默认,虽然我经常于晚上独自逛南京路淮海路,早就练得艺高人胆大,可是女生嘛,该装傻的时候就不必再逞强了,我深谙这个道理。
韩宇在上海有一堆亲戚,他和大胖小胖一样,也会在周末经常回去补充营养。可是自从和我重归于好之后,他回去的次数大大减少,总是趁着周末的时间带着我去闲逛上海,或者去看电影或录像。
那段时间,看了大量的片子,比如有一部很搞笑的电影叫《追男仔》,里面汇聚了变态梁家辉,英姿飒爽林青霞,小流氓张学友,乖乖女张曼玉,知识与美貌并重的丘淑珍,还有和丘淑珍最终重归于好的一名帅哥。当时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名帅哥姓甚名谁,多年后重温旧片,才发现,原来他,他,他,就是郑伊健嘛!难怪我当时有眼不识泰山,那会儿他和上述明星压根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看《阿飞正传》,真是看得稀里又糊涂,只是记住了张国荣在镜子前那两分钟的独舞,记住了阿飞对着张曼玉演的苏丽珍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还记住传说里的“无足鸟”故事,“有一种鸟,只能不停地飞,飞累了就在风中休息,只有死的时候才能落地。”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和韩宇一同分享。那些快乐而幸福流淌的时光。
某日刚从医院听课归来,迎头碰上从男生宿舍走出来的支书张美好,脸上还洋溢着见完班长后尚未褪去的笑意,她笑嘻嘻的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