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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下一人一样,有些过份了。(感谢梓源提供资料)
但是还是按照双方棋手的意见,三盘一升降,之后让相先。
在长达三分钟的闪光灯之后,苏羽才能睁开眼睛看着棋盘,然后一手小飞直接挂在右上。
对局室里面静悄悄,但是研究室和外面大厅里的观众们都是一声惊呼:“苏羽竟然使用张栩九段最擅长的风格开局,他想干什么?”
张栩却似乎对于苏羽的这种下法没感到什么意外,手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下之后,把棋子拍在棋盘上直接二间高夹攻击。
苏羽立刻跳出来之后张栩落子大飞守住实地。研究室里的老聂收起扇子字斟句酌的说:“要注意,这里是大飞而不是小飞,张栩这里是个问题,也许是他想保留在上边扩张的变化,但是在角地里面留出的空隙比较大,很容易被苏羽掏进去。”
但是苏羽不想掏,却在右边反夹张栩的那枚黑子,摆开了架势似乎要早早的一决雌雄。
张栩托着下巴,开始他的第一次长考。因为这是两日制的比赛每个人有9个小时充足的思考时间,他不需要着急,慢慢的来就可以了。
日本棋院这次一样的倾巢出动,几乎所有在六段以上的棋手也都来到了名古屋这边,占据了大半面的场地几十张棋盘不断的研究着。于是王文达过去偷听:“张栩这手棋应该说还是可以的,如果苏羽进来点角就可以全力的围外势。苏羽这里的反夹我有些看不明白,如果张栩跳出来甚至大跳一下,他那两个子都是会很麻烦的。”
“不过也许苏羽就是看到了张栩这个大飞的薄弱性所以才敢这么下吧?他随时可以进去拿角做活。而且右边后面苏羽还有一个先手大飞的手段。”
就是说日本棋手这边也对张栩有些沮丧的想法,王文达看了一会儿回来给他们摆了摆那边想出的一些比较好的变化,都觉得张栩那手大飞有些弱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张栩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右边再一次一间夹过去。周鹤洋甚至有些惊呼起来:“张栩想要干什么?他看不到上边自身的弱点么?怎么敢这么下!”
像是田径赛中的一个接力棒,苏羽接着张栩开始进行长考,眼睛默默然的似乎就从来没有看到过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孤独的思考着。
“你猜猜,苏羽下面会怎么下?”站在他们身后的常昊和张璇低声的私语。
张璇想了想说:“要是依我二十年来从没有看错的眼光来看,苏羽会在右下角下高目,继续这混乱的局面。苏羽不是不擅长乱战么?怎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会场里的李昌镐接过话来说:“他是在挑战张栩的战斗力,实际上等张栩在右下内挂之后,他就该在右边内托联络那个重围中的白子了。”
听到他的话他身边的很多人都很诧异的转过头来看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昌镐耸耸肩用坦然的目光回答:我大舅的比赛,我能不来看么?
更何况,没准在明年年底或后年的时候,他就要和他的大舅子也来这么一场了。
李昌镐对于苏羽的了解要远在张栩这个棋盘边的对手之上,他明白苏羽不是那种会拿自己的弱点去和对手的强项硬拼的人,他这么下,一定有什么目的。
苏羽眼珠突然转了两下,起手落子下在右下高目上,等张栩接下来内挂之后,却在右上镇住黑子。
“疯了。”所有人看到这手棋都是一个表情:张大嘴流口水,“苏羽嫌这盘棋还不够乱么?张栩这么一尖他怎么挡?这不是把星边上那子白送给张栩吃么?”
老聂却是唯独的一个没有发表评论的人,若有所思地在那里用手指轻轻的拂着静静躺在棋盘上那些晶莹的棋子,久久的沉默着。
张栩却也没有像外边想象的那样去尖吃那枚白子,而是看着那个白子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开始细细的研究着,将近两个小时之后才算是舒了口气抬起头。
苏羽的心一直悬着,有些担心如果张栩看出来他要干什么该怎么办,如果张栩在他不希望出现纰漏的地方有所动作那就不好办了。只希望张栩的注意力能被右上引住。苏羽开始暗暗的祈祷。这也是他在下棋时候的一个习惯,只要有点什么事情就在心里面暗暗的求着对手能放他一马。这个是跟陈好学的,据说叫做精神疗法。
张栩让他舒了口气,在上边大拆出去,似乎对于那枚黑子眼看就要覆灭的处境有些无动于衷,更加在乎实地。
但是缓口气之后,苏羽却觉得不大能理解张栩的思路:无论如何,右上角和右边现在都是一片混乱,都是要紧的地方,但是张栩不理却脱先他投,莫非有什么用意?苏羽赢棋全都靠着对于大局的掌控,一旦说对手的思路脱离开的他的控制范围,那就意味着麻烦快来了。
张栩想要干什么呢?苏羽沉沉的思索着,毫不顾忌时间正在慢慢的过去。
“张栩想要干什么呢?”古力赵星几乎同时问出了这句话,既像是问别人,也似乎在问自己。
马晓春摇头说:“张栩没上苏羽的当,却摆了个套给苏羽,尽管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是目的昭然若揭,就是弃子杀右上。”
弃子?怎么还杀右上?古力有些不是很明白:“如果弃掉了中间那枚黑子,苏羽右上两子和被夹击那子不就活了么?怎么叫弃子杀?”
“谁说那个子就这么死了?弃掉是弃掉,但是这个子并不是说已经死了,有的是活力。单说下一手如果是你的话,你敢就靠住吃么?”马晓春一脸的不屑。
赵星略一沉吟说:“肯定不能吃,上边张栩一手棋太大,苏羽决不能置之不理,至少也是点进角去,或者右上再跳出来挡住他出头的路。那边才是最紧要的,相比之下那枚黑子虽然也很大却真的不重要了。”
老聂一拍手:“就是这个道理,张栩这手的意义就在于张大实地还把苏羽右上拖下水,下面只要活动出来那个黑子苏羽就是两面被攻。”
“恶毒啊,比我们家苏羽可狠多了。”陈好微微的叹气,开始担心越说越玄的对局。
苏羽盘算之后也算是大概的明白了张栩的用心,却不能想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如果他不管上边的形势只是杀掉那枚黑子,那张栩再跳之后整个上边就再也没有了他说话的地方,但随着跳出或进角一旦那黑子活动开还是大麻烦。苏羽用力的抓抓头发,苦苦的思索着。
“一个上午直到现在三个多小时了,两个人才下了这么一点点20手棋,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浪费时间。”赵杰叹气。以前他们下的比赛最多最多也就是五个小时,还要小心翼翼的恰好点生怕超时,现在看到苏羽和张栩还没干什么了就用了3个小时,心里面实在不平衡。
“这就是两日制的比赛。”老聂低声说,“就是要让棋手们有充足的考虑时间能够下出更加美妙的对局,所以每个人九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说只要你需要时间思考,就保证让你能想透为止。”
“太漫长了,虽说质量是不错,但是也太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精神了。”赵杰摇摇头说,“现在一切都是迅速的,谁会有时间去看一盘要下两天的比赛呢?”
老聂微微的叹气:“这就是为什么,日本很多的棋界老前辈很看不上三小时的比赛,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下出来的棋根本就能证明一个棋手到底有多少实力。不过你说得也对,现在是一个速度的世界,谁跑得快谁就吃得多,三个小时的比赛也算是一种体现。但是这些人,都认为三小时赛纯粹是在侮辱棋道。棋道啊……”脸色慢慢的暗淡了一些,甚至有些悲伤。
棋道?赵杰歪着头看着棋盘上常昊两只长长的手指慢慢摆着变化,心中似乎有一根弦被触动了。
“苏羽接受张栩的挑战来下这次十番棋,恐怕也是为了想体验一下两日的比赛,想真正的留下一盘不会后悔的名局吧。”马晓春的声音很空灵,仿佛他的棋。
“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下棋,还怕留不下一盘棋么?”赵星也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代替古力古灵益李康等等很多人问了出来。
孔杰声音很低:“现在他的身体似乎有些问题,他好象在害怕些什么。”
没有人答话,都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转头看向陈好。
陈好的神色默默的,低下头纤细的手指在棋盘上摆着些什么。不远处日本棋手那边显得更加喧哗。
“好了,苏羽落子了,咱们来看一看。”老聂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拍拍手说。
人们像是忘记了刚才的事情,立刻重新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周鹤洋看了一眼电视画面突然笑出来说:“都说长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