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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偏偏就选个没什么优点的甄家三姑娘?我这边刚赶走那小李氏,你那边居然直言想娶人家女儿,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娘您想多了,放宽心态比什么都好。要不然您不妨多端端架子,儿子晚些时日再去甄府如何?”段如谨体贴地出主意。
蒋氏并没有因儿子一时的体贴心情转好,只觉得在婚事上各种不如她意,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烦闷疼痛问:“我真想不通,你与那甄家三姑娘没见过几次,何以就起了要娶人家的念头?若说你是因为与甄文轩交好想与其关系更近一步,那也应看上他同胞妹妹才是,我被你弄糊涂了。”
“我知道这件事娘一时接受不了,您好好考虑下,我们过几日再谈这件事。”段如谨见蒋氏情绪不稳,劝她去休息后便出了房门。
甄府。
小李氏心情也没多好,她天生有股子自卑感,在段府能那么硬气纯粹是一腔慈母之心仗胆,回来的路上坐在马车内想起与蒋氏的针锋相对不由得一身冷汗,不管这亲事成与不成,蒋氏算是被她得罪狠了。
回府后,小李氏没有提这事,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不知道被谁说漏嘴了,甄府上下都知道了,于是小李氏被老太太叫去上房严厉批评了通。
老太太毕竟在京中生活几十年,人□故上比小李氏强上不知多少,她知道这个媳妇儿是贪心了,妄想借由女儿亲事攀高枝,心下很是看不起这等行为,当着萧氏的面,好好给小李氏上了一课,课题名字叫作何为自知之明。
最后小李氏怀着不甘与得罪蒋氏的心惊肉跳中离开上房,没有回房而是去了陶言真那里。
被禁足的陶言真白日抄抄书,累了便看看书,房内只剩自己一人时会偶尔活动一下手脚做做广播体操锻炼一□体,古代原就没有什么多少乐趣,禁足后不用早起去请安,可以睡到自然醒,日子过得比不禁足还滋润。
小李氏进了陶言真房间后,心情不好地坐了会儿后将自己今日做的事都说了,包括被老太太训斥的事也不怕丢脸地对女儿说了,以往她肯定不会有烦心事对女儿提,只是近来女儿变了许多,各种事上都有自己的主意,于是现在已经养成某些习惯,一旦有烦心事或难以解决的事就来找陶言真讨意见拿主意。
“什么?娘去安国公府逼婚了?”陶言真震惊得笔“啪哒”滚掉地上,一张纸因沾了墨点子废掉了。
小李氏被陶言真不可置信的眼睛看得有些心虚,眼神闪烁:“是、是说了下事实,不算逼婚。”
陶言真深呼吸强迫自己要冷静,她对段如谨的相助心存感激,但没想过要因这事就要嫁给他,刚与段如丹关系近一步,还想发展一下友谊,谁想发生了这么一出,这下好,友谊发展不成,连段家门她估计都无缘登了。
“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外面的流言传得又不严重,过段时间自动就消了,这下可好,若传出我们逼婚的事,外面的人得怎么想我们啊?我反正是不在意名声问题,但娘您以后出门在外被人嘲笑可怎么办?”段如丹这话说得一点不假,她自己还时不时往自己身上泼几盆脏水呢,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只是小李氏不同,她受的了,小李氏不一定能受得住。
小李氏在老太太那里就被骂得十分糊涂也变成三分清醒了,此时被女儿一说更是觉得坐立难安起来,心虚着嘴硬:“还、还不是因为他们家欺人太甚,外面有不利于你的流言那边连个解释都没有,不安好心。”
“好啦,娘被祖母说了感觉不舒坦吧?这么着吧,您明日再去趟国公府,去向国公夫人解释说你今日因爱女心切犯了糊涂,回来后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说话语气重了,又与我谈后得知我并没有要嫁入段家的念头,就……”陶言真将话与小李氏说了下,小李氏在京中还没有走得近的官家夫人朋友,可不能一上来就得罪个地位高的。
“这、这刚一日便又上门,虽说是道歉,但那边不会不让我进门吧?”小李氏踌躇。
“娘,不求与段家交好,只求不成仇。您想想以后若哪家举办个宴会都没有人敢亲近娘,那会不会比明日再次登段家门要恐怖丢脸得多?”陶言真对小李氏很了解,知道怎么劝能劝到点子上。
果然,小李氏闻言想像以后没有妇人愿意理她的日子觉得各种接受不了,于是一咬牙道:“嫣儿放心,明日量早娘就再去。”
陶言真松了口气,笑了,虽说这个娘缺点很多,脾气暴躁做事冲动,但有个优点就是听得进劝,不会我行我素。
第二日,小李氏又出门了,因说是去段府道歉老太太便没拦着,还嘱咐几句要对蒋氏客气的话。
蒋氏涵养还比较高,没有将小李氏拒之门外,没为难她便让她进了门,只是没有像前一日那般等在前厅,而是将小李氏一个人晒在前厅,她是在房中待了有半个多时辰才悠悠地出现在前厅。
小李氏见蒋氏来了,连忙站起身笑着道:“给国公夫人见礼了。”
蒋氏昨日胸口疼了大半天,都是被小李氏气的,于是没有半分好脸色,拿眼角瞟了瞟略带讨好的小李氏冷淡地道:“今日上门有何贵干?事先说好,若还是昨天那话题那么二夫人请好走不送。”
“不一样,我今日来是道歉来的。”小李氏偷偷瞄了眼冷着张脸的蒋氏,吞了吞口水强装淡定道,“是这样的,回去后我们家老太太训斥了我一番,我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是我太心急有失考虑。尤其昨晚在与嫣儿谈过后发觉我真是多事了,嫣儿说她从没想过嫁入段家,让我尽快上门向您道歉,希望国公夫人莫要将我一时的糊涂放在心上,嫣儿说外面有传于她名声不利的话时间一久自动就淡了,毕竟不是丢脸的事外面就算传也传不出花样来。”
蒋氏都做好再次战斗的准备,谁想来了这么一出峰回路转,愣了好久问了这么一句:“你家三姑娘就不怕流言?”
“不怕,她说原本她与她四哥闹腾的事名声已经有所受损,这次的事她根本不在意。”小李氏边说边叹气,她家闺女性了怎么越变越奇怪,姑娘家家的好像将名声看得一点不重要,操心啊。
蒋氏狐疑地将小李氏来回打量了很多遍,企图看她究竟是来真的还是别有居心。
看出蒋氏的怀疑,小李氏大大方方地让她看,诚恳地道:“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嫣儿是真的没有想嫁过来,你不必担心了,就算我曾有私心想与国公府成姻亲,但女儿的幸福最大,她说不想我绝不会逼她。昨日我犯浑气到了你,看在我道歉心诚的份儿上,还望国公夫人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这个没见识的人一般见识。”
一直到小李氏走,蒋氏都处于神游状态,昨日还一副非要将女嫁进段家不可的拼命架势,今日反到说没这事了还道歉,一日的功夫来个这么大的逆转,欲擒故纵?看着不太像,难道真像小李氏说的那般是那三姑娘不想嫁过来?这也太神奇了,从没想过自家那出色的儿子有被“嫌弃”的时候。
晚上段如谨回来的时候,蒋氏一脸轻松地将这事当笑话一样说给他听了,相比前一日的气恼愤怒,今日她心情很好。
段如谨听到蒋氏说陶言真不想嫁进段家的话愣了愣,没有别的反应,只是单纯地发了下呆,回过神后摇头轻笑出声:“我就说甄家三姑娘不一样,果真没让我失望。”
蒋氏闻言笑脸一收,皱起眉问:“你这话是何意?”
“娘,儿子决定了过两日便去甄府找老太爷及二老爷谈一谈,若他们同意我便正式找媒人上门提亲。”段如谨一脸正色道。
“你!”蒋氏没想到小李氏不折腾了,自己的儿子反到与自己唱反调了,“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娘,亲事是一辈子的事,儿子这次是慎重考虑后的决定。”
蒋氏眼睛红了,难过道:“好好的贤淑女子你不娶,非要娶个各种不靠谱的。”
段如谨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感慨道:“与贤淑女子过日子并非就真的能一辈子和和美美了,与之相反,娶个性子特别点的妻子说不定日子会过得很有乐趣。”
“我不同意!”蒋氏瞪着段如谨。
“娘,圣上曾说过我的婚事可由自己决定。”段如谨提醒道。
“你居然威胁……”蒋氏一句话没说完一口气没提上来,身体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这两日思虑过重,尤其今日时喜时怒情绪起伏过大,就这么晕过去了。
“娘!”段如谨大惊,连忙起身将蒋氏抱起进了内室将其放在床上,大声唤婆子去请太医。
段如谨没想到自己的决定气得蒋氏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