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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出来一趟,当然要尽兴。”段如谨态度一直淡淡的。
自来后一直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孟良见状很不高兴,脸色微微一沉,看了眼一旁闷闷不乐多日的妹妹,强压下不满继续带着笑脸道:“既然遇见了,中午我们一起用饭吧,很久没尝过如谨烤鱼的手艺了,甚为想念啊。”
段如谨虽不想与孟家人有所牵扯,但面子上不能做得太过,于是点头:“好吧,那我再捕些鱼,这些不够。”
见段如谨没拒绝,孟良松了口气,笑容加大:“有劳如谨。这样吧,我上你的船上,让那几位姑娘们上我的船吧,也方便她们说话。”
段如谨闻言立刻看向陶言真,见她没有反对便答应了孟良的提议,为何会看陶言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兴许是觉得除了自己妹妹,她应是剩下三人中能做得主的。
他没有什么特别想法,但一直含着幽怨心情面对他的孟怡则不这么认为了,见了心上人看陶言真目光,心蓦地一紧。
与自己莫名疏远的男人居然带别的女人来游湖,这个甄家三姑娘的颜色比自己要美上几分,而且已到了说亲的年龄,这令她产生了一股危机感。
孟怡没有去怀疑四姑娘及魏风灵,因为在她心里这两人一个还是个小孩子,另一个则是模样不好的男人婆,自小便喜欢一切美好事物的段如谨定不会看上这两人。
孟良让船夫将船划近,迈步上了段如谨的船。
船夫将船划至陶言真等女子所在的船边后,魏风灵一个大步轻轻松松地上了孟怡所在的大船,伸出手将段如丹等一个个地拉到船上。
“孟姐姐你怎么想起游湖了?”段如丹等人围着小方桌坐下后问道。
孟怡幽幽一叹:“是大哥不忍见我整日烦心,于是趁他今日有空便执意拉我出来游湖散心。”
闻言,段如丹立刻住嘴,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孟姐姐烦心还能是因为什么?不就是自己大哥呗,她就纳闷儿了,孟姐姐哪哪都好,又与自家那么熟了,为何大哥就铁了心不娶呢?还不允许自己与孟姐姐太过接近,偏还什么原因都不说,过分!
游玩中途来了新朋友,陶言真感觉有点不自在,尤其是总感觉孟怡的视线有意无意投向自己,目光有些意味不明,这令她有些莫名其妙,想不通是否是自己无意中惹她不高兴了。
段如丹与孟怡虽说因某些原因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但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此次一见面两人起先还有些别扭,没多久便又亲密地聊起来,从琴棋书画说到刺绣,再从刺绣说到京中某某家姑娘出了什么洋相得罪什么人,两人聊得如火如荼,反到是将陶言真她们几个冷落了。
陶言真并非是禁不得冷落的人,见段如丹没空理她们,便与魏风灵说起话来。
“听说你将你四哥院中的丫头们都赶走了?”魏风灵人大大咧咧,说话没什么忌讳,提起了一般人不好意思直接问的话题。
“哪里是我赶走的,我哪有那么大权利,是祖母不满她们年纪小不会做事赶走了她们。”陶言真并不避讳这件事。
魏风灵哦了声,然后又问:“听人说你还骂你四哥了,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道歉,男人好脸面,他丢了脸面定会气你怨你,你们两个可是亲兄妹,闹到这个地步真的没问题?”
想起甄文泽,陶言真感到很无奈:“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应该了解了一些,若我不懂得反抗的话,他还不知要重色轻妹到什么地步呢。”
“我娘说女子一辈子最重要的男人有三个,父亲、亲兄弟还有丈夫,虽然你四哥不是一般的差劲儿,但也不能与他关系太僵了,你以后也收敛下吧。这都是我娘教我的,若按我的意思,是不管亲哥亲弟的,只要敢欺负我一下,瞧不抽死他们的!”魏风灵说这话时表情很纠结,一方面觉得她娘说得有道理,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观念也没问题,于是劝陶言真时语气就带了点别别扭扭。
陶言真噗哧一笑,点了点魏风灵纠结的脸调侃:“你一本正经劝人的模样好可爱,不过你娘说的很对,我选择的方式是差了些,但出发点是好的,我四哥那种人不能用正常方法去引导,必须要下狠手段,若有幸他能改好,即使以后一直厌恶我也没什么,若他这辈子就这样了,那我这个恶人即便当一辈子又会怎样。”
魏风灵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想了会儿不确定地问:“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四哥好,比如他院中伺候的漂亮丫头们被赶走,我说的对吗?”
“对。”
“原来是这样。”魏风灵听后只觉得陶言真这个人很好,更加亲热地凑过去紧挨着坐,笑道,“我就说你不像别人说的那样自私霸道到连亲哥哥都不顾的,是她们误会了你,凶人吼人又怎么了,有人欺到头上,不骂回去就是窝囊废!我最看不起这种人。”
见有人挺自己,陶言真别提多开心了,觉得魏风灵这姑娘越看越顺眼,恨不得她就是自己的亲姐妹。
甄桃嫒听着两人的话愣了很久,有些像不认识似的偷偷看了几眼陶言真,她真的是为四弟好才那么表现的?什么时候她会为别人着想了?而且还会为了别人好委屈自己被人各种笑话不满?这可能吗?究竟是她的真实想法还是为了脸面胡说骗魏风灵的呢?
甄桃嫒表情时忧时喜,频频看向与魏风灵打成一片的陶言真。
陶言真有感觉到甄桃嫒投过来的视线,猜到她会想些什么,没将其放在心上,总之她说的都是实话,别人爱如何想都无所谓,哪怕她这些话传到甄文泽耳中被他狠狠唾弃嘲笑都无所谓,她做事但求问心无愧。
这时,一直注意陶言真这方的孟怡注意力被两人的对话彻底吸引过来,略带忧心地道:“甄三姑娘还是冲动了,女子名声很重要,不管是为了什么将自己凶横暴躁的一面暴露人前都不明智,别人不会觉得你是有苦衷,反到认为你是个不懂礼术嚣张跋扈的蛮横女子,这等名声一旦坐实,于你未来的生活及婚姻都很不利的。”
孟怡说得苦口婆心,兴许是同为女子原因,劝起陶言真来很认真。
陶言真看了孟怡两眼,见她是真的在用心劝自己,感激一笑:“谢谢孟姑娘教导,这件事是我做得太鲁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教导称不上,只是不忍心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因为名声的原因被流言害了。”孟怡说此话时表情颇为苦涩,她就是近来被流言困扰很大的人。
段如丹突然就心虚了,再次腹诽了自家大哥是薄幸男。
几人正说着话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段大哥,孟大哥,你们都在啊。”
“梁哥哥!”段如丹开心地唤道,顾不得小姐妹们的注视,立刻站起身猛摇胳膊大声道,“梁哥哥。”
陶言真等人见段如丹站起身,也跟着站起来望向来人处。
年轻男子约十六七岁,长得唇红齿白,手拿一柄折扇,穿着一身白色袍衣,笑起来很阳光,比起孟良及段如谨,他的脸上还有些青涩,混合着书卷气,是个清俊的美男子。
“如丹妹妹。”梁辰笑着对欣喜不已的段如丹打过招呼,又向孟怡打了招呼。
梁辰也乘了一条小船,随从划船。
段如谨见到梁辰眉头再次皱起,瞟了两眼女大不中留的妹妹,脸色不太好看。
梁辰没在意段如谨不热情的脸,将船划过去,见到对方船上很多条鱼后笑道:“段大哥这是要烤鱼吗?多捕几条,我也想吃了。”
“想吃自己捕。”段如谨没什么表情地道。
梁辰立刻垮了脸,求助地望向孟良:“孟大哥快帮我求求情,段大哥小气,不想请我吃鱼。”
“哈哈。”孟良闻言哈哈大笑,指着扮委屈状耍宝的梁辰取笑,“你这小子又耍滑头,你段大哥与你闹着玩呢,他不给谁也不会不给你吃啊。”
“我说也是,段大哥可从来都不是小气之人呢。”梁辰也笑。
段如谨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太阳穴突突直跳,若非还有理智,他真想立刻就走。
最后段如谨没有小气,多捕了几条鱼后便领着众人上岸,让随从们拣了柴禾后便点了火开始烤鱼。
从国公府出来时段如谨特地带了几样佐料,就是为了烤鱼用。
树枝插着鱼在火上烤,不一会儿,鱼身上滴落的油落在火上的声音呲啦呲啦地传出,与此同时,抹上佐料的鱼香味也传出来,感觉有些饿了的众人均忍不住咽了口水。
在湖边烤鱼这种事陶言真还没有做过,前世生活的城市大多湖及河水都受了污染,而且没有海,一直想着有空去别的城市看海,结果一直忙,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