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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目光一黯,探过身体扣住苏嘉言的后脑勺,低头含住她薄红的双唇。
她想要偏过头躲开傅宁砚,但是他手掌钳制极其有力,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掉,反而在这样的抗拒中,挑拨得傅宁砚越发呼吸急促。
过了许久傅宁砚才松开她,将驾驶座的座椅放倒,跨到后座之上,又伸手将苏嘉言抱了过去,让她跨坐在自己双腿之上,同时一手紧紧按住她纤细的腰,继续方才那个意犹未尽的深吻,缠绵而强硬,不给她分毫逃脱的机会。
“傅宁砚,不要在这里!”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喘息的空单,苏嘉言立即低声央求——无论是这个地方还是这个姿势,都让她羞耻得想要一头撞死。
傅宁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一只手已经伸到衣内,沿着她身体优美的曲线不断游移,同时依然在不断地掠夺她口中的空气。或是情|热,或是愤怒,在他富有技巧的挑弄之下,苏嘉言身体轻颤,呼吸也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凌乱仓促。
他手指探到下方,触到一片温热,便就着水泽的中心探了进去,苏嘉言身体顿时一震,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伏靠在他身上,温热而压抑的呼吸一阵一阵喷在他耳边。
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苏嘉言的呼吸也越加急促。片刻后傅宁砚解了裤子,将苏嘉言身体略微往上一托,而后便长驱直入。
这个姿势很难长期坚持,过了片刻傅宁砚便将苏嘉言放倒在座椅上,精干修长的身体覆了上去,一边摩挲着她的身体,一边继续精确有力的进攻。
苏嘉言情绪游离,但任凭傅宁砚如何挑弄,都固执地紧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仰头看去,便是隔岸绚烂的灯火,那样明亮温暖,却又离得那样的远。
某一个瞬间,她突然清晰地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无法逃离这样畸形的关系,即使有幸离开了傅宁砚,这些都会成为深刻在她脑海中的烙印,就如同海斯特·白兰胸前的红字。
不知过了多久,傅宁砚突然攥紧了她的手掌,她混沌的思绪被这短暂的钝痛拉回来,偏过头却看到傅宁砚的眼睛异常明亮。
在这漫长却富有技巧的过程中积累起来的灭顶的官能感受一瞬间迅速退去,就像一堆正在燃烧的火被浇了一大盆冰水——这样的眼神她上次见到,还是傅宁砚在喊另一个女人名字的时候。
傅宁砚压制着她一阵凶猛的冲刺,而后动作一顿,伏下身来,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苏嘉言突然一阵抑制不住的恶心,起身推开傅宁砚,捞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送我回去!”
傅宁砚怔了怔,不明白为何方才一直还算温顺的苏嘉言这时突然发作。
然而她抱着衣服戒备看着他的神情就像某种受伤的动物,死守着自己的巢穴的一隅,与猎人做徒劳的对峙。这样的联想让傅宁砚有片刻的心疼,便放软了语气,“这里离别墅比较近。”
“送我回去。”苏嘉言固执地盯着他,冷冷重复。
自相见以来,傅宁砚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眼神,绝望死寂,眸子里没有半分神采,他无端想到了之前养过的一只狗,濒死之前就是这样的让人心惊的眼神。第一次他施暴一样对待苏嘉言时,都未曾见她这样的目光。
傅宁砚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而苏嘉言抱着手臂,一动不动地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他有几分悚然,最终妥协下来。
车子很快开到剧院附近,在一家药店前面,苏嘉言喊了停车。
“宝贝,你要买什么?”
苏嘉言没理他,车还没停稳就开车跳下去,飞快朝着药店走去。没过多久,苏嘉言就拿着一只盒子一瓶水回来了。
待她走近,傅宁砚才发现她手里拿的是毓婷。
第17章 金戈铁马
苏嘉言钻进副驾驶,关上门之后,打开盒子抽出一板,挤了两粒出来,然后去拧纯净水的盖子。不知是手滑还是其他原因,她一时没有拧开,便想也没想,极其自然地将水瓶递给傅宁砚,“帮个忙。”
傅宁砚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没有射在里面。”
苏嘉言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以防万一,我想三少应该比我更怕留下麻烦。”
傅宁砚顿觉心里有一股火蹿了起来,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苏嘉言说的是正确的,僵持了片刻,他飞快地拧开水瓶,递给苏嘉言。
苏嘉言服完药以后,突然极轻地笑了一声,转头看着傅宁砚,目光意味不明,“三少,如果方才我有机会怀孕,那你就是杀死自己孩子的帮凶。”
她语调依然是极冷淡的,傅宁砚停在耳中却觉得分外不舒服,好像……眼前的这个苏嘉言,并不是他平时熟悉的苏嘉言。
傅宁砚将这古怪的念头压下,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会让自己有孩子。”
到了楼下,下车之后,傅宁砚也打开车车门,苏嘉言立即戒备地看着他,“你要上去?”
“借一下你的浴室。”
苏嘉言冷冷看了他半晌,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房间里非常安静,苏嘉言抬手打开灯,灯光倾泻而下的瞬间,她微微闭了闭眼,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自便,”她不咸不淡地招呼一句,径直走向卧室。
傅宁砚无奈一笑,扯掉领带脱掉外衣,朝浴室走去。他正要打湿头发时才发现浴室里洗发水已经用完了,随手扯下浴巾围住下半身走出来,“宝贝,洗发水没有了。”
没有人应他,客厅里也没有人,只从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窸窸窣窣的声音。
傅宁砚顿觉好奇,朝着厨房走去,“宝贝,你在做什……”
声音一瞬间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硬生生掐断,傅宁砚在看到苏嘉言的动作时,立即僵在原地——苏嘉言正在把一盘牛肉倒入黑色垃圾袋中,而在她身后的台子上,还有四五道卖相极佳的菜肴。
头顶便是厨房的人造光源,照得苏嘉言脸色好似比平日更显苍白,而她脸上似乎覆了一层面具,僵硬冰冷面无表情。
傅宁砚顿觉呼吸一滞,“嘉,嘉言?”
苏嘉言好恍若未闻,木然地将空掉的盘子放到台子上,又端起另外一盘。
傅宁砚顿觉心脏被人恶意地攥了一把,一时间心底竟泛起一阵陌生的心悸之感,他连忙伸手抓住苏嘉言的手臂,“嘉言,别倒了!”
苏嘉言依然没有看他,声音冷淡:“放开。”
悔意如黑水潮水一般翻涌上来,傅宁砚将她手里的盘子夺下来,伸手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住,“对不起。”
她并非没有听他的话,她甚至比他想象中更加用心,然而他却,他却……
苏嘉言的身体僵硬,目光幽深好似藏在密林深处的清潭,冷,静,没有半分涟漪。
“对不起,是我的错……”
“三少,”苏嘉言轻声打断他,话音刚刚滑落在空气中,就立即消散了,“你觉得有意思吗。”
她目光微微一错开,突然间看到了不远处桶里晚上剩下的那条鱼。在狭窄逼仄的桶里,它依然不断地摇尾挣扎,而就在旁边的垃圾桶里,躺着它同伴的鱼鳞和带血的内脏。
苏嘉言胃里立即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一把推开傅宁砚,趴在水池边干呕起来。
傅宁砚眉头狠狠拧起,伸手轻拍苏嘉言的后背,担忧问道:“嘉言,你哪里不舒服?”
她并非真的想吐,只是非常恶心,干呕了半晌,也只吐了一些酸水。她拧开水龙头漱了漱口,又浇了一大捧水在脸上,而后转过身,背靠着台子,认真地看着傅宁砚,话说出口,几分艰涩和微讽:“三少,我差点以为你是好人。”
她额发打湿了,有几缕垂在眼前,衬得她湿漉漉的脸更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而眼睛更显幽黑深邃,仿佛浓雾迷散的深潭。
傅宁砚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目光,亦或是她说的“好人”,更或者她说的“差点”,让他的心脏极短暂地抽搐了一下。
傅宁砚长久沉默,而苏嘉言一直注视着她,目光倔强,仿佛要透过他狭长的眼睛直看到他的内心。
哦是的,他一直知道苏嘉言并非乖巧温顺,她身体里隐藏着一根反骨,他最爱的就是她牙尖嘴利的模样。但什么事情一旦较了真,就没那么好玩了。但是显然,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还是没能让苏嘉言学会这一点。
傅宁砚很短促地笑了一下,退开一步,语调轻浮,“很遗憾宝贝儿,我